鲁迅玩伴闰土:57岁病逝后,留下5子,如今后代华丽转变
幽默
2024-11-25 17:15
陕西
来源:历史微鉴
那个课文里的闰土,他的一生是中国一个时代的真实写照。他是鲁迅先生笔下一个耳熟能详的人物,其实在历史上,这个人物是真实存在的,他就是章闰水。在鲁迅的眼里,少年的章闰水是一个朴实、活泼、健康、勇敢的农村少年,他有着丰富的生活阅历,对鲁迅也始终有真挚淳朴的情感;然而时过境迁,中年的章闰水却是一个木讷、呆滞以及畏手畏脚的庄稼汉,在皇权社会的重重压迫之下,他被彻底地奴役成了木头人;在与鲁迅阔别重逢20年之后,章闰水紧张地喊出了“老爷”,还让自己的儿子给鲁迅下跪磕头,这让鲁迅措手不及。鲁迅原名周树人,出生于传统的士大夫家庭,祖父周福清官至内阁中书,算是进入了皇权社会的权利中心。1893年,为了给长子也就是鲁迅的父亲周伯宜谋个官做,周福清拿了一万两纹银用于“公关”,却意外卷入了晚清有名的“科举舞弊案”,惨遭革职下狱,被判以斩监候。为了保周福清一条性命,周家花了大量的资金疏通关系,后来周福清虽然被改判八年监禁,但周家却因此没落了。不过就算家境不如以前,如果家中事情比较多,周家还是会临时雇一些短工,这也让鲁迅与闰土有了接近的可能。闰土的父亲是一个竹匠,手艺不错,加上离海住得近,他又种了一些瓜果蔬菜,空闲时也会给鲁迅家里帮忙,家境还算过得去。有一年的正月,鲁迅家要承办一个盛大的祭祀活动,这个活动很郑重,来拜的人很多,因此需要放很多的贡品和祭祀用具。为了防止被人偷去,在经过鲁迅家人同意后,闰土被父亲带来看管祭器,这是闰土第一次和鲁迅相识。闰土比鲁迅大两岁,尽管那时等级森严,但鲁迅仍与闰土都是心思单纯的小孩子,他们直接以兄弟相称。“闰土哥”,少年鲁迅常常这样叫,闰土也就甜甜地答应,早忘了父亲“见到鲁迅要叫少爷”的嘱咐。根据鲁迅的描述,初次见面的时候,闰土是意气风发的阳光少年,他脖子上挂着一个银圈,想必是他的父亲十分爱他,怕他死去,于是给了一个银圈把他“套上”。因为初次进城,闰土看什么都新鲜,于是鲁迅也陪着这个哥哥到处逛、到处看。
从小在乡下长大的闰土满肚子都是好玩的故事,他常常绘声绘色地讲给鲁迅听,这常常让年少的鲁迅听得十分入迷。闰土教鲁迅怎么在雪地里捕鸟,先在雪地里扫上一块净地,然后用短棒支起来一个大竹匾,在匾下撒上稻谷,只要鸟下来吃,便将绑在短棒的绳子一拉,就捉到了。
“你夏天去我们那,咱们可以去海边捡贝壳,红的绿的都有,晚上还可以去看瓜,你也来!”
“不是,走路的人渴了在我们地里摘一个瓜吃,我们这里是不算偷的。要管就是管獾猪,刺猬,猹。”可见少年闰土是很善良的,在他的眼里,陌生人摘他家的瓜是不算偷的。
这件事也给鲁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他还形容过这样的画面:深蓝色的天空挂着一轮明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上面种着一望无际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项带银圈,手捏钢叉,向一匹猹用力的刺去,然而那匹猹却十分机灵,扭身从他的胯下逃跑了。
“阿!闰土的心里有无穷无尽的希奇的事,都是我往常的一朋友所不知道的。”
虽然闰土和鲁迅是亲密的玩伴,但放在当时的社会里,鲁迅是士大夫家庭的少爷,而闰土不过是家里繁忙时请的短工儿子而已。随着正月的结束,闰土要走了,鲁迅急得大哭,闰土也躲在厨房呜呜地哭,加微信C88522C,看更多内幕好文!但是有些事情终究是不会打破的,闰土还是被父亲强行带走了。而闰土,那时也仅仅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他活泼可爱、聪明能干,也没有那些世俗观念的禁锢,并没有因自己跟鲁迅身份地位不同而感到自卑。鉴于后期他的经历,此时的他算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后来,少年闰土还托父亲送过来一包很好看的贝壳和几只很好看的羽毛。可见闰土仍然惦记着小伙伴,鲁迅也会寄给闰土一些东西,但两人始终没有见面。但是小普翻阅了一些资料,在那次离别之后,两人后来还见了一次面。
放寒假时,闰土和他还一起游玩了绍兴城,他们“边走边谈,漫步街头,观赏闹市”,甚是亲密、也乐得自在。
虽然此时闰土经常陪伴着父亲去做工,但青年的闰土和鲁迅仍保持深厚的友谊,并没有因地位不同而产生隔阂。
可以说,闰土给鲁迅带来的是对自由的向往,而鲁迅也让闰土对另一种生活方式产生的憧憬。
当时章家的经济条件还能供得起,闰土的父亲也就答应了。
就在他即将迈入学堂的大门时,他的父亲一病不起,最终去世。这不仅打破了他上学的梦想,也强迫他挑起家中的重担,整日挑土、摇船、做农活儿,手脚不能停歇。鲁迅和闰土的处境颇为相似,都经历了家道中落的困境,然而两个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鲁迅始终没有放弃读书,最终学业有成,成为一代文豪;此后,鲁迅和闰土开始了迥然不同的人生,也为以后两人再次见面带来的强烈反差埋下了伏笔。
1919年冬天,时隔20年后,鲁迅回到了家乡,他此次回家是想变卖家产,然后在北京买个房子。
因为小物件收拾起来不方便,卖着也不值钱,鲁迅便想把这些物件送给闰土,这才有了鲁迅与闰土重逢的机会。
值得一提的是,在闰土来之前,鲁迅的对门邻居“豆腐西施”杨二嫂已经闻信儿逛过一圈了。
年轻时,杨二嫂为了能让豆腐卖出去,她每天都悉心打扮。然而时过境迁,那个对生活充满信任和希望的女子已经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自私、刻薄、爱占小便宜的“圆规”。“迅哥,你家阔了,这些家具、木器太笨重了,让我拿去吧!我们小户人家,用得着!”
在被鲁迅拒绝后,杨二嫂反唇相讥,啊呀呀,真是越有钱,越不肯放松啊。说罢,杨二嫂愤愤地往外走,然后把鲁迅母亲的一副手套顺走了。
后来,鲁迅终于和闰土重逢了,但此时的闰土再也不是那个在阳光下奔跑的少年。
他满身都是被岁月摧残的痕迹,以前紫色的圆脸,早已变得灰黄,而且布满了皱纹。
他的眼睛是红肿着,身材增加了一倍,头顶上顶着一顶破毡帽,身上的棉衣也是极薄,双手也变得又粗又笨,还裂着缝。
见面时,鲁迅很激动,他顿时思绪万千,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听完鲁迅的话,闰土的脸上露出了欢喜和凄凉的表情,嘴唇微颤,却没有做声,最后叫了一句:“老爷!”
鲁迅打了一个寒颤,他悲痛地感觉到自己和闰土中间已经有了一层可悲的厚墙,然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鲁迅的母亲在一边说道,啊,你怎么这样客气,你们之前不是哥弟相称吗?还是照旧叫吧!
闰土摇头说道,那成什么规矩,那时我还是孩子,不懂事。说完,闰土把孩子叫过来给鲁迅打躬,然而这个孩子却很害羞,紧紧地贴在他后面。
在被问起近况时,闰土叹气很难,家里总是吃不够,最近附近也不太平,去哪里都要钱。他觉得苦,却又形容不出,最终沉默了片刻,拿起烟管开始抽烟。
闰土走后,鲁迅的妈妈也同情的说道,多子、饥荒、苛捐杂税、匪、兵都压着他,已经把他折磨得像一个木头人了。
不过闰土仍然保留着老实本分的性格,在所有的家具中,他只挑了几幅桌椅板凳,不同的是他却拿走了香炉和烛台。鲁迅最初是不解的,因为他接受的是新式教育,对于这些东西他是断然不会信的。但在闰土的眼里,这是他能减轻痛苦生活的最后一丝希冀,也是他试图改变命运的最后一次努力。可见,无论是杨二嫂还是闰土,他们后来的变化都是那个社会奴役的产物。无论人与人之间曾经的情感有多么亲切、多么真挚,在阶层壁垒面前,它终将戛然而止。闰土家里只有六亩薄地,收获的粮食并不多,还要面对各种苛捐杂税和天灾人祸,虽然闰土每天早出晚归、手脚不停,但还是不能养活一家人。
等到1934年,一场旱灾席卷了浙江全境,有些地方百天滴雨未下,旱灾过后水灾接踵而至。在这样的风雨飘摇之下,闰土的地颗粒未收,逼债的、收租的找上门来,没办法,他只能忍痛把六亩地卖了。
根据统计,在1935年的浙江嘉兴县,当地农民每年收入为183元,但支出达到了301元;同年的平湖县,农民收入141元,支出达到了171元,也就是说一年白干了不说,还要倒贴钱。
我们看到的虽然是冷冰冰的数字,但这些造成了多少个像闰土一样的平民家庭走向破产。因为贫困加上积劳成疾,不久后闰土便病倒了,他的背上长了一个毒疮,因为无钱医治,57岁的闰土最终撒手人寰。
生病时,闰土的后背一直流着脓血,全靠他的女儿章阿花帮他擦拭,即使这样,闰土也一声不吭。
病危时,闰土仍不忘千里之外的鲁迅,他嘱咐着孩子们说道:然而此时鲁迅的身体也不好,在闰土去世后不久,鲁迅也在同年病故了。
鲁迅去世追悼会的照片根据启生五妹章阿花的回忆,大哥和父亲闰土一样都是心灵手巧的人,每次村里搞活动,他都是挑大梁的。
可是启生的命运同样很悲惨,在1940年时染上了瘟疫,不幸去世,年仅36岁。
闰土其他孩子的经历并没有详细记载,但在当时的大环境下,能衣食裹腹,做一个安稳的平头百姓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早逝的启生留下了两个儿子,其中小儿子叫做章贵,他去世时小儿子才三岁,只能被寄养到本族亲戚家里。
就在大家会以为章贵会过上一眼望到头的生活时,他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转机,那就是新政权成立了。
49后,章贵走出了苦海,他励志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于是他参加了扫盲学校,还卖掉了身上的棉裤腰带,用这个钱买了书。章贵白天在地里劳作,晚上去速成班读书,为了能把学习的东西记住,章贵十分刻苦,他白天读,晚上读,上课读,下课读,有时候嗓子都读哑了,但是他心里却甜的很。
章贵学习时的老照片1954年2月,刻苦的章贵被党组织看中,被安排到鲁迅纪念馆工作,他紧接着又报名参加了职工夜校,开始了更系统、正规的学习。
章贵如饥似渴的学习,疯狂的读书,他读了古今中外的很多名书,也认真学习研究鲁迅的文章,力争达到精益求精的程度,不负组织交代的任务。退休之后,章贵仍奋斗在工作岗位上,继续为社会做贡献。“我现在生活很好,有一儿一女,儿子在绍兴弹力丝厂工作,女儿从事幼教工作,现在我的孙子都19岁了。和我的祖父、父亲相比,我现在过得简直是天堂一样的生活。我的老家也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的叔叔们也都过上了好日子,成为了富起来的中国农民。
我们现在和周家的关系仍然十分亲密,我和周海婴(鲁迅的儿子)经常书信来往,他们只要回绍兴,我们就像团聚了的家人一样,我去北京时,也一定要去周家,我们这真叫世交啊!
我还要我的儿孙和周海婴的后代继续交往下去,为什么呢?
回顾闰土的一生,他的经历令人心酸,但这不是个例,在中国,还有千千万万这样的例子。
只有理解他们的经历的苦难,才能理解鲁迅和闰土最后一次重逢时的惊讶;只有理解了衰老、麻木的闰土,才能看懂那个民生艰难的时代。闰土的命里命外,未必没有牵连着每一个普通的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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