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以来,在工笔花鸟画领域中,于非闇是开宗立派的大家,也是京津绘画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之一,门生众多,影响广泛。1989年,老舍夫人、近代画家胡絜青专门为纪念于非闇诞辰100周年撰文,称于非闇是近代中国工笔花鸟画的第一大画家,与齐白石并列为国画大师。自1935年专功工笔花鸟画以来,于非闇开拓了工笔花鸟画新的表现题材和手法,以此表达对新中国的热爱,祝福祖国繁荣昌盛、伟大富强,人民生活水平富裕吉祥之情。其所作牡丹、山茶、玉兰绶带、黄鹂、大丽花、和平鸽等经典代表作,为众人喜闻乐见。《红杏枝头春意闹》亦属此类精品佳作。
1954年10月,于非闇完成巅峰时期代表作《红杏山鹧》(见对比图),于1955年3月作为当时的「彩墨画」作品参加中国美术家协会「第二届全国美术展览会」,在北京西郊苏联展览馆文化馆展出(主席曾亲自观展)。《红杏山鹧》作为于非闇一生中最重要的代表作,1959年又编入了于非闇最重要的作品集——《于非闇工笔花鸟选集》选作扉页,可见此作的地位和影响。
《红杏山鹧》与《红杏枝头春意闹》
于非闇《红杏枝头春意闹》作于1955年7月,与代表作《红杏山鹧》创作时期仅隔9月,同作红杏、蜜蜂、小鸟题材,同是绢本立轴。两幅作品作画颜料、色彩感、题材、风格完全一致,《红杏枝头春意闹》较《红杏山鹧》花叶更盛,画鸟、画蜂更多。
于非闇《红杏枝头春意闹》(局部一)
《红杏山鹧》只作2只山鹧,8只蜜蜂;而《红杏枝头春意闹》作2只黄鹂、2只翠鸟、14只蜜蜂(目前市场所见于氏作品史上最多)。春日朝阳之下,满树盛开之红杏花,争芳吐艳。一对黄鹂飞落枝头,相望对语,两只翠鸟飞向黄鹂,顾盼有情,姿态娴雅。蜜蜂成群在花间采摘,蜂种多样,形态各异,自得其乐。
整幅作品有树、有花、有蜂、有鸟,画面繁茂,细腻雅致,明快欢悦,喜庆吉祥。表现出春光明媚,生机蓬勃之景象。使人满心欢喜,不忍释观。
「红杏枝头春意闹」语出北宋宋祁《玉楼春·春景》。全词为:「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其中「红杏枝头春意闹」一句,更为千古传唱的佳句,词人故此而得「红杏尚书」之美誉。上片最后一句咏出了「红杏枝头春意闹」这一绝唱。「闹」字把生机勃勃的大好春光全都点染出来,「闹」字不仅有色,而且似乎有声,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着一‘闹’字而境界全出。」全词章法井然,开阖自如,言情虽缠绵而不轻薄,措词虽华美而不浮艳,将执着人生、惜时自贵、流连春光的情怀抒写得淋漓尽致。本词歌咏春天,洋溢着珍惜青春和热爱生活的情感。于非闇用画作将此意象和意境表现得恰到好处,诗情画意,相得益彰。
此作当年由于非闇本人直接赠予藏家,裱工包首处还贴有「北京市文物管理处」签条、相关贴纸及编号等。60年来首次露面,又为目前市场上罕见之绢本横幅巨制博物馆级代表作,原装裱工,画家自题签条。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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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作全幅取传统双勾敷色技法,线条圆融精谨,设色富丽雅腴。细查画中,春花饱满娇艳,夏叶浓翠欲滴,再辅以精微细腻之皴法,刻画出苍劲有力、内藏风骨的傲人秋干。
此幅敷色沉稳,构图深受北宋院体花鸟画影响,仅画面中心截取花株一枝以突出主题,左侧一丛绿叶斜倚而出打破画面的平稳,映衬中心两朵俯仰相合的花朵,主次分明,疏密有致。萦绕整株牡丹飞舞的蝴蝶和蜜蜂寓意「捷报富贵」,为整个静止的画面增添了盎然意趣,画面立显动静相宜,生机盎然。此幅作品书、画、印完美结合,饶有古意,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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