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的寨子房,跟高天对垒。
聚居的建筑群,在凹地欠行。
展馆内的三锅庄呢,论对仗,
比竞技场的达尔嘎迪还硬朗。
耳房的门板,时刻温暖着红润的
心境。一枚枚,
一枚枚燃烧的麦芒,它燃烧的是
香喷喷的味蕾。余生……有幸哪,
余生太有幸!
看搅拌了酸菜汤的铜瓢,曾经
用半升的猪膘油,周堂;也用
一壶浓稠如酒的糟糠汁,润年。
两套服饰呢厚薄不一,守望的
日子,穿插了悲欢离合。木制
抑或石砌的瓦房,为远方亲朋,
留住了媒妁之言,和无边风月……
“懋功”这个名字,很响亮!宛若
“美诺”“赞拉”抑或“小金”的
骨感,明艳江山的同时,也明艳了
祖国西北边陲的不老的锅庄。锅庄
以舞以蹈的姿与傩,遥寄清廷——
那是历史的过往,惹人的不世之功
等于一味烽火,等于“懋功”这个
赫名赋予的雪山大地的神迹与遐思;
等于一座座山与川携牛羊一样云流
的雾岚,漫盖悠远以及多情的岁月
和众多豪杰,在征程中扬帆、享誉、
与落幕,四域的光泽,逐次干瞪眼。
诚然。穹苍之下,懋功的路肩高高
站立云端,以玉带摩天;俯首鸟瞰
如七仙女的香雪封山的季节,行懋
之旅,也愈加艰难,有人因此断言:
人和骡马,“十冬腊,学狗爬……”
这样的懋,这样的功,疯彻于谷涧,
而后,吆骡赶马的汉子甩一声响鞭,
从灌州到懋县的驿站,又开始炊烟!
然,然,然,——
千年亦即瞬间,懋功的“懋”与“功”,
懋功的“地”和“理”,若归元指环,
东西南北撑托着,雪域与内地的活源。
其一:牦牛
高原之舟,承载着牧民的博望,
好似冰川,承载着雪域的脊梁!
雪域之魂,丰富了人们的餐桌,
也在我眉宇间,留驻淡淡忧伤。
死亡啊,死亡之于牦牛,
系为民担忧么?那强健的体魄,
咋敌不过,一把裤刀与绳索的
……寒光哦!
那,俺——以雷鸣呐喊吧!世人
是否舍弃肌氨酸的喂养,这好比
要你舍弃:一枚枚藏神兽的头颅,
昂扬到泪奔……
其二:玫瑰
好看的花,
长在北京的报纸上。
花期拗不过粉墙,
味香浓不过秦腔。
瞧。上好的质感,
比,A、C、B、E、K,
以及单宁酸,还玫瑰。
八角寺寺庙后山山岭的腰带上,
一个将军的名分,被史籍镌刻
在清廷府衙,与长草的坟茔前。
那颗图记,与加封的“巴图鲁”,
乃至出师奉旨赏予的二品顶戴,
换得过,嘉绒故里的一文口信么?!
我记住了,我记住了阿木辛等……这
如海如山的名号,比我记住的闪亮的
星宿儿(土木天海冥王星等)还靓眼!
在江浙大地上。1841年的空天呵,
需要“矫捷奋勇,战辄争先”的
虎骨排忧解难。叹哉!……壮哉!
遭遇。攻坚。赴死。宁、海的浪潮,
和藏魂羌魄,记住了两千龙腾虎啸,
以及赓传炎黄以命相续的春秋狼毫。
炮利船坚的顽弩,被勇毅与鲜血折服。
千里之外。抚今追昔的望乡台亦愕然
祈愿——祈愿卫国的鸽鸟谧安,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