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平:我就读的大学没有围墙

文摘   文化   2024-12-01 06:00   河南  

我曾经做过大学梦

父母一生吃尽没有文化的苦头,心中最羡慕读书之人,渴望六个子女长大后有文化,能够做善事、做大事。从我稍微懂事时起,父母就经常给我灌输“学而优则仕”的传统思想,鼓励我:“三儿子,好好读书学习,将来读中学、上大学,有出息的话还可以出国留洋。新浦(连云港)有位名人叫刘一粼,是留德医学博士、大医学家,老百姓看病第一个想到的大夫就是他。好好学啊,爹妈砸锅卖铁都供养你!”

也就是从那时起,大学成为我魂牵梦萦的象牙塔,夜里做大学梦是常有的事情:有时是穿着笔挺的学生装,乘坐绿皮火车,来到心仪的城市,沿着爬满常青藤的校园围墙,走近巍峨高耸、镶嵌着烫金校名的大门,照一张学生照,感到荣幸之至;有时在绿树成荫、花团锦簇、点缀得五彩斑斓的的校园内散步,与同学畅谈理想抱负,心潮澎湃;有时坐在宽敞明亮的梯形教室,聆听着教授幽默风趣、妙语连珠的讲座,看着教授边讲边写,写满一块黑板往上一拉,再写第二块,十分好奇、新鲜;有时在典藏云集、琳琅满目的图书馆读名著、查资料、记卡片,乐趣无穷;有时梦见自己学业有成,做一名人民教师,立足三尺讲台,塑造无悔人生,愿作园丁勤浇灌、甘为烛炬尽燃烧,实现了人生理想。

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然而,所思所想未必做到,梦想成真者少之又少,好梦难圆者太多了。我1966年高中毕业,国家暂停高考,我的大学梦、园丁梦破灭了。话说回来,上大学并非“华山一条道”,社会在进步和发展,失去了读有围墙大院大学的机会,还可以读没有围墙的大学。说来也是,我一生读了两所没有围墙的大学,一所是解放军大学校,一所是中国广播电视大学。


解放军大学让我与文字结下不解之缘

1968年3月的一天,我们学校宣传队正在演出节目,突然发现后面坐着3位解放军战士。演出结束后,他们径直向我走来,走在前面的赵京业班长热情地说:“小老弟,跟我们当兵吧?”我说:“解放军是一所大学校,做梦都想去,但是……”第三天,赵京业班长兴冲冲地找到我:“小老弟,我们昨天跑了60华里路,到你们大队调查你的家庭情况,你的叔叔有历史问题,但不影响你当兵和提干。你看,这是你们大队出的证明,‘两家关系不密切’。”就这样,我进入了解放军这所没有围墙的大学。

我们的部队是工程兵。入伍不久,我们便乘坐五天五夜的闷罐车,从山东调防到西北大漠戈壁。那里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常年不下雨,风吹石头跑,是典型的风沙戈壁。到达驻地的第一天晚上,我就见识了沙尘暴的厉害。火车刚停稳,打前站的战友给我们送来热饭热菜,让我们下车吃饭,然后回营房休息。就在这时,沙尘暴登场了,砂砾噼里啪啦地打着脸、手和饭碗,吃起饭来满嘴是砂。当天晚上,只好吃住在闷罐车里。这是我进入解放军大学校上的第一课,恶劣的自然环境、艰苦的工作生活条件,是我人生成长的磨刀石,它给了我坚韧。

接受新兵训练后,我参加连队演唱组活动,8月初到团宣传队报到。在宣传队,最让我意外和高兴的事莫过于写谱作曲。我有个好朋友叫董喜奉,文笔一流,还会弹柳琴,令我钦佩。他创作的《工程兵之歌》歌词,让我参照《地道战》旋律谱曲。我过去从未作过曲,答应尝试一下。曲谱写出来了,他很满意。这么一来,每当有毛主席语录发布,队里第一时间就安排我谱曲。当天晚上,大伙唱着我谱写的语录歌,精神振奋,声情并茂。我心里小有成就感:“真没想到,本人还有点写谱作曲的灵性啊!”自信心油然而生。

我们团宣传队每排练一台节目,都要下连队演出、丰富基层官兵的文化生活,还要到团以外的兄弟部队和外部社会单位巡回慰问演出。1969年春节期间,宣传队受命远去安西(今瓜州)县和敦煌县,慰问甘肃农建11师6团、7团的兵团战士和黄峂农场的员工。安西县素有世界风库之称,冬天的气温通常是零下二三十度。我们的演出多在室外,穿着单薄的军衣候场,冻得瑟瑟发抖,脸不化妆都是红的,手也是红红的麻麻的。可一登上舞台,个个意气风发、精神抖擞,不管风多大、天多冷,每次演出的节目数量不少、质量不减,感动得兵团战士称我们是“铁汉子”。

兵团战士来自天津、兰州、济南、淄博等城市,无论资历长短,工资都是29.75元 /月,戏称“2975部队”。他们生活条件艰苦,平常的主食是玉米面发糕和窝窝头。对于我们的到来,他们像亲人般的热情接待我们,想方设法改善伙食,有的蒸包子、沙枣花卷;有的把窖藏的哈密瓜从水井里取出来,让我们品尝。有个连队家底子很薄,天天吃窝窝头和清水煮白菜、煮萝卜。为了欢迎我们,食堂破例在锅里加了些油,却因油温过高把菜炒苦了。听了连队同志的解释和道歉,我们感慨万千,吃在嘴里的菜虽苦,心里却是甜的,“军民鱼水情深啊!”

在排练和演出的间隙,我心里时不时地嘀咕:“当工程兵、演工程兵,啥时候能够到连队真刀真枪地体验体验,当一回名副其实的工程兵啊?”盼着盼着,机会来了。巡回演出结束后,宣传队做短暂的休整,少数战友先行到8120部队(酒泉航天中心)文工团学习,多数战友到基层连队参加施工作业,我的体验点在14连。连队施工实行两班倒,每次进入坑道后,风钻手站在高高的石渣堆上打炮眼,我们在石渣堆旁一铲一铲地将石头渣铲放到轱辘马车里,装满后推到坑道口卸下,周而复始忙个不停。坑道里的石头渣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在凸凹不平的坑面铲渣,既要技巧,更要用气力。我的身高170厘米,体重不到100斤,是典型的“排骨男”,加上平时缺少劳动锻炼,显得身单力薄。为了不落人后,我用尽全身力气,有时手脚并用,甚至连腿都用来辅助铲渣。石头渣清理完了,风钻手将所有炮眼也同时打完了,装药放炮,新的石渣堆产生了,等待着下一班战友清理。那段时间,我的睡眠非常好,不像演出期间那样躺在床上不停地过电影,而是头一靠枕头就睡着了,真是睡觉倍香。这次体验让我切身感受到工程兵战士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无私奉献青春的家国情怀,自我感觉也有了可以“炫耀”的资本:“打过坑道放过炮,工程兵没有白当”。

满打满算,我在14连只参加了10天的坑道施工。在即将结束体验、赴8120部队文工团学习的前夕,坑道掘进到山体中段,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溶洞呈半圆形,直径约20米,洞顶、洞壁和洞底分布着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钟乳石,有的似一簇簇银针向上伸展或向下垂放,有的形似各种各样的鱼类、贝类和珊瑚丛,有的像含苞待放的花蕾或白白嫩嫩的蘑菇,有的似若隐若现的观音头像……大自然用它的鬼斧神工打造了如此富丽堂皇、美不胜收的水晶宫。据说,在部队施工中能够打出藏在“深宫”的天然溶洞属百连难遇,特别是在常年无雨、山体黑得冒烟似的戈壁滩更是罕见。这种罕见的奇观,平时只能在画报上观赏,当了工程兵却能亲手发掘,亲眼目睹,如入仙境,这是多么的幸运和幸福啊!

1969年6月,宣传队的活动告一段落,除了少数战友到工区宣传队外,其他战友都回到原单位,我被留在了团宣传股做通讯报道员。接手这项工作,我心里纠结,既欣喜又担心,欣喜的是领导器重我,让我从事许多人羡慕却求之不得的工作;担心的是学生时代偏爱数学,作文水平一般,底子太薄,怕干不好无颜面对领导,无颜面对战友。但事已至此,总不能打退堂鼓啊,那就抓紧时间学习补课吧。宣传股每天的报纸我都看了个遍,适用的文章就反复看,并做笔记或剪报。很快,股里安排我写两篇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的典型材料,一篇是十一连臧指导员的,一篇是十一连许班长的。在连队采访回来,我就从报纸杂志上找一些人物事迹的报道文章阅读,寻找和摸索第一人称典型事迹材料的写作方法和技巧。材料写出后,臧指导员和许班长在团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上作了典型事迹介绍,臧指导员还被推荐到工区的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上作典型发言,并且获得了好评。

也许是领导看到我有可塑性,也许是自己撞上了好运,1969年国庆节刚过,领导通知我到兰州军区《人民军队》报社参加第六期毛泽东思想学习班学习。学习班的4名学员均来自边远部队,一位来自常驻甘南草原的骑兵2师,一位来自青藏高原的玉树军马场,一位来自驻守额济纳旗的边防三团。学习班开学的第一天,报社主持工作的副总编刘孚向我们提出明确要求:“部队正在开展无产阶级战争观教育,你们每个人要写一篇评论,文章控制在1600至2000字,署名本报评论员,登载在报纸的头版。”他给我出的题目是《社会帝国主义就是战争》,要求第3天交稿。接受任务后,我一夜没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着腹稿;第二天记在稿纸上,再逐段逐句逐字地修改,夜里又反复推敲;第3天早早起床,把稿子整理抄写了一遍。刘总编看了我写的稿子,表扬我能够按时交稿,接着指出稿子的不足:“从段落划分到观点论述都存在不少问题,离发表的标准有很大的差距。”他说:“这样吧,我给你说说,你记下来,回去再重写,明天交稿。”第2稿出来了,他肯定地说:“有进步,但仍有差距。我再说得详细一点,你再写一遍。”看了第3稿,他说:“不错,我再改一改,这稿子可以发啦。”他亲手修改的稿子,让我原封不动地抄写一遍。我一看,面目全非,连他自己说的话都改了很多,这让我悟出了一个道理:“好文章是改出来的。”后来,我又跟随两位编辑到21军61师、19军55师采访,编辑写大文章,我写小故事。经过编辑手把手地指导,我初步掌握了采访、构思和文字表述的方法、技巧。

1970年的除夕,我回到了部队。当时正值新兵入伍,领导安排我收集各单位新兵教育情况。那几天,我发现有三个新兵的事迹有可报道性,一个是母亲离世、自己却强忍悲痛坚持训练的事迹,一个是“病号”转变成训练能手的事迹,一个是奋不顾身英勇扑火的事迹。我就撰写了《连队就是我的家》、《大衣一脱,练!》和《火场就是战场》三则小故事,并组合成一篇以《反修前哨的新战友》为题的通讯文稿,寄到《人民军队报》社。不到一周时间,稿子就见报了,刊登在第四版的上半版。报社王力辛科长在电话里鼓励我:“小赵刚回部队就拿出了成果,很好!继续加油!”我们宣传股的李怀庭和宋思泉干事也祝贺我,夸我实现了182团在军报见报零的突破。听他们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的前脚似乎踏在写作大门的门槛上了。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我与文字结下了不解之缘。如今年近八旬了,仍然保持着写作的浓厚兴趣。

广播电视大学提升了我的工作能力

上电大,纯粹是一件偶然的事情。1984年初,中原油田被河南省委确定为全省第一批整党单位。在井下作业指挥部办公室做秘书工作的我,被抽调到局整党办公室从事文秘工作。不久,传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国家十分重视党政干部的素质提升,在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开设党政管理干部专修科。与此同时,油田还与郑州大学联合举办党政干部专修班。消息传来,年轻的党政管理干部如沐春风,纷纷报名。整党办公室就有两名年轻的同事报名备考,我却不为所动。俗话说:“人过三十五,半截入了土”。自己都三十六岁了,过了学习的黄金期,没有了学习的欲望,而且手头的活儿很多,任务说来就来,有的甚至是插着三根鸡毛的,没有时间备考。说来也巧,两位年轻同志苦于学历较低,在复习备考中时常遇到数学难题。出于好奇心,我也尝试着帮助解题,结果一做就解开了。久而久之,他们也劝我报考电大,“读书学习不是年轻人的专利,你年龄比我们大,但心态与我们一样年轻,技不压身,多学些知识,对未来人生有益。”“你功底厚实,何不报考,今天是报名的最后一天,别错过了学习提升的机会!”“听人劝,吃饱饭。”同事的多次劝说,极力鼓动,让我信心大增。在即将下班的时候,我到组织部报了名。段维信科长说:“你是油田最后一个报名者。”

报考党政干部专修科,需要接受政治、语文、数学和历史四科入学测试。而我从报名到考试,只有不到一个月的准备时间,且手头工作多,要全面复习,把二十多年前学过的知识重新捡回来,胸有成竹地应试,是完全不可能的。怎样复习备考呢?无奈之中,我想赌一下,从自己的实际出发,“抓一放三”:政治主要是考哲学和时事,哲学在文革期间经常接触,时事经常听新闻,这科可以放弃复习;语文复习资料中的古文太多,难以记忆,这科也放弃复习;历史多是初中时学的,内容多,忘记也多,干脆也放弃复习。这三科只能靠知识储存、凭记忆和临场发挥应试。唯独数学是强项,容易复习和快速恢复,且不用死记硬背,只能靠它提分。当时,我的心态非常好,考上高兴,考不上也无所谓。

这样的策略很奏效。考试结果出来后,别人都到教育中心查分,我担心自己复习不到位,成绩太差,怕丢面子,只好在电话中委托时任教育培训中心党办主任沙启军代为查询。结果出乎意料,四门课考了278分,在近80名考生中名列第三,特别是数学考了95分,是单科第一。若是作文不跑题,有望总分第一。嗨,这一把赌对了,没怎么复习就考上了没有围墙的电大,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自豪。9月1日,是电大开学的日子,我因为岗位暂时无人接手,只到10月份才离开整党办公室,成为最后一名脱产学习的电大学员。

电视大学没有围墙,主讲老师是在全国优选的,现代文学由北京大学教授黄修己主讲,哲学由南开大学陈晏青教授主讲,逻辑学由河南大学教授苏天甫教授主讲……可以说,个个都是全国的学科带头人。电大的教学方法与传统大学明显不同。师生相距遥远,听课没有电视,而是放录音, 只听其声不见其人,初学起来有些不适应,感到很疲劳。但学习机会来之不易,听名师授课实为难得,每位同学都是边听边做笔记,聚精会神,一丝不苟。

如果说电大入学考试在一定程度上考的是知识储备的话,那么入学后的考试却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教材一样,老师一样,录音一样,考试是公平竞争,成绩好不好,全在于平时的听课和考前的复习。当时,电大同学对待考试有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种是“60分万岁”,其他专业有个别年纪小的同学认为上电大不必太费心,复习复习,考个60分,到时拿个文凭、有个学历就大功告成了;一种与之相反,认为复习到什么程度才能确保60分,心里有底吗?再说,大伙都是工作多年,上电大图的是增长知识、提升能力,在工作中更好地施展才智,为油田发展多做贡献。学习的目的为了应用,应用必须学好,学好必须考好。成绩不好,谈何学好。特别是我们84干休班,同学们都持有这种积极的心态,谁都不马虎,谁也不放松,大家都在绷紧学习的弦,展开了一场无言的学习竞争。我们84干休班的同学遵循“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做舟”的古训,人人下苦功夫,用大气力,抓好自己的学习和复习,努力提高学习成效,考出优异成绩,向油田交出满意的答卷。有的同学吃住在办公室,白天到电大学习,晚上在办公室复习,饿了泡碗方便面,一个月只回一次家;有的强记硬背,每天不完成计划绝不休息,天天废寝忘食,绷紧神经,身体出现恶心和失眠状况;有的把复习资料做成小册子、小卡片,随身携带,见缝插针,有空就学;有的建立学习对子,互问互答,学习气氛好、效率高。功夫不负苦心人,我们84干休班每次的考试成绩都非常好,且全班无一人不及格。1986年春节刚过,从开封传出喜讯:中原油田电大84干休班38名学员的平均成绩,位列开封阅卷区第一。这条喜讯是对我们84干休班辛苦付出和智慧学习的肯定与褒奖。

环境感染人,环境激励人,环境造就人。在同学们的影响和鼓舞下,我也在拼命地学习。我读电大的最大难题是年龄偏大、记忆力较差。我和油田公安处的赵琦是同桌,坐在教室的后门处,同学们借着当时全国追捕“二王”的流行称谓,俏皮地叫我俩“二赵”。赵琦比我年轻8岁,记忆力比我强得多。同样学习,有些内容,赵琦看三遍就能背得滚瓜烂熟,我读三遍表述得结结巴巴,六遍才能说得顺溜,差距太明显了。起初,我安慰自己,心想年轻就是能力,年轻就是财富,俺像他这样年龄时记忆力也是顶呱呱的,现在年岁不饶人、力不从心啦!转眼一想,好汉不提当年勇,还是正视现实、加倍努力为好。在学习中,我把差距当作学习动力,凭着不服输的劲头,想方设法学好每门功课。一是坚定决心、保持恒心,时不时地像和尚念经那样闭上眼睛,反复诵读,不学懂学透,不背得纯熟,决不罢手,常常是学到夜里12点才休息;二是循序渐进,大目标套小指标,一个一个地学,一个一个地记,日积月累,不临时抱佛脚;三是理解记忆,边学边思考,将书本知识与社会实践和工作实际结合,加深理解,深入浅出,学深学活;四是结对子学,与学习委员韩存喜同学结伴,两人相互问答,相互启发,相互补充,学得不累,学有乐趣,效果很好;五是归纳记忆,把很长的内容用几个字概括,便于记忆和把握。我在学习经济地理中经常用这种归纳记忆法,比如描述我国人口“七多七少”的分布状况,书中的内容是:东部地区多,西部地区少;平原地区多,山岭高原地区少;农业地区多,牧业林业地区少;温暖湿润地区多,严寒干旱地区少;国土开发早地区多,国土开发晚地区少;沿河沿海地区多,偏远地区少;汉民族聚居的地区多,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少。我用“东、平、农、温、国、沿、汉” 七个字概括“七多七少”,一个字代表一句话,背起来朗朗上口,表述时轻松自如,而且越学越有兴趣。由于苦学巧学,学习成绩始终保持中上等水平。第一学年结束时,我的各科考试总成绩在全班排名第三;第二学年结束时,我的经济地理课考了100分,政治经济学课考出全班最高的98分,现代文学课考试成绩在班里不算最高,只考了92分,但辅导老师夸我表述得好,有独到之处,是学活用活了。这三门考试课总计290分,在班里名列第一。

感恩没有围墙的大学

回顾一生的学习与成长,我深深地体会到,解放军大学和广播电视大学虽然没有围墙,却具有与有围墙大学同等重要的功效,让我终身受益。解放军大学培养了我艰苦奋斗、吃苦耐劳的精神,激发了我的工作热情和信心,教会了我写文稿,且起点较高,这段经历虽短,却奠定了我人格品质和文字写作的基础。广播电视大学开设的课程非常适合我的需求,两年的学习,丰富了我的知识面,提升了我的业务能力,明显感觉自己善于运用逻辑思维、辩证思维系统地分析问题,站得高,看得全,想得深,主观片面、形而上学的思维少了;写文字材料的思路更清晰,语言表达更丰满、更准确、更流畅,对一些情节、细节的描述更到位,文章更经得起推敲。我切身体会到,电大学习补了我语文基础差的短板,为我搭建了人生成长的阶梯。

我在石油行业工作37年,从长庆油田到中原油田,从工人到干部,从干事秘书到副科、正科、副处、正处,从经济师到高级经济师,多数时间都是从事文字工作。组织和撰写的总结、报告、典型材料,有的是油田级的,有的是在省部级交流的,有的是上报国务院的;受中国石油企协的委托,1998年组织撰写的《陆上石油系统产权制度改革研究报告》提出的改革方案,与石油石化系统后来运行的管理体制基本吻合;还撰写出版了《企业文化 管理的灵魂》(石化出版社)和《点击管理效应》(企业管理出版社)两本书;主讲的写作课,在中石化干部管理学院举办的支部书记培训班上比较受欢迎,第一期学员给的评价分,与中央党校一位老教授并列第一;主讲的《企业文化》课,在2001年至2005年成为油田干部培训的热门课,在油田以外也屡获好评。2006年春节前夕,我应邀到华北石油管理局处级干部培训班讲授《企业文化》。第一天的课由国内一家知名企业文化研究会的常务副秘书长讲授,第二天的课由我讲授。在课间休息时,主持人向我反馈学员的评价:“经理们普遍反映,你讲的课比昨天的老师讲得好”。我说:“讲得好是应该的,因为我是企业人,知道大家需要什么。”

罗列上述事例之前,我处于两难的矛盾心态,思想碰撞激烈:写吧,不符合我低调做人的风格;不写吧,又无法表达我对解放军大学和广播电视大学的感激之情。是这两大学培养了我,使我与文字工作结下了不解之缘,而且至今保持着学习和写作的兴趣,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终生受益”。如果说此生还做了一点事情的话,那都是这两所没有围墙的大学为我奠定了成长的基础、丰富了我的知识,提升了我的能力。权衡再三,还是违例“张扬”了一回。

感恩解放军这所没有围墙的大学!

感恩中央广播电视大学这所没有围墙的大学!








卉声卉色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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