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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媒体报道,经中央和国务院批准,自2025年1月1日起,公民放假的假日增加2天,其中春节、劳动节各增加1天。
消息出来后全网一片叫好,据携程网相关数据,消息发布不到两小时,平台在春节期间的机票搜索量就增长了1.8倍。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被打工人痛恨不已的“调休”,又一次被骂上热搜。
很多人非常气愤:放假就放假,为什么要搞调休折磨人?到底谁发明了这垃圾玩意!
其实调休并非“中国特色”,最开始发明的时候,也的确是出于好意,只不过后来被执行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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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休制度的雏形,起源于二次工业革命期间的英国。
当时工人每天的劳动时间,长达10到14小时,工作条件异常艰苦。
为提高生产效率,工厂主想在不降低生产总量的情况下,让工人得到“休息”,调休制度应运而生。
到了1909年,英国的财政大臣贝洛克·斯恩·马歇尔,正式提出“调休”概念,并在1911年推广实施。
到了20世纪60年代,瑞典的一家工业公司注意到,员工的生活质量对工作绩效的影响,
所以进一步改进“调休”制度:允许员工在工作日内,自由安排工作时间,能完成预定工作量即可。
这种制度受到员工们的欢迎,他们可以更舒适地完成工作和平衡生活,因此影响力进一步扩张。
而我国的调休制度,则起源于1999年的“黄金周”,后来逐步调整完善,并沿袭至今。
1998年夏,长江流域发生了特大洪灾,湖北省是其中的一个重灾区。
抗洪救灾结束后,朱总理到湖北灾区视察并慰问灾民。
时任国家计划委员会副秘书长张国宝,陪同参加。
在视察慰问结束后,已是农历除夕,考察组在湖北省一起过春节。
在此期间,张国宝向总理提议,随着经济发展水平提高,国家是否可以考虑提高社会工资水平、延长公众假期?
张国宝(右二)向朱总理(右一)汇报有关建议。
左二为国务院政策研究室副主任魏礼群。
★★
张国宝认为长假有两大好处:一来提高社会福利水平,二来也可以扩大消费,消解亚洲金融危机带来的影响。
他在自己的著作《筚路蓝缕——世纪工程决策建设记述》中,披露了具体的出台过程。
为了增强说服力,他不仅调查了发达国家,还调查了一些与中国情况相仿的“发展中国家”。
对比几十个国家的假期,发现我国休假数量,不仅低于发达国家,即使在发展中国家里,也是比较落后的。
和中国同一假期水平的,只有朝鲜和越南这两个国家。
在90年代,这两个国家的名声很不好:朝鲜被世界孤立,越南经济发展举步维艰,都被当作负面典型。
对比不同国家假期后,张提出了具体的节假日修改计划:
五一劳动节的假期,从一天增加到三天,增加了两天;
国庆假日,从两天增加到三天,增加了一天。
其余假期不变,这样全年实际只增加了三天。
虽然只加了三天,却可以将节日前后的两个周末,进行合并使用。
这样全年可形成春节、五一、国庆三个七天的长假日,这就是后来赫赫有名,但争议巨大的“调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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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报稿上报国务院后,国务院召集相关的13个部委,一起开会听取计委汇报并征求意见。
除经贸委保留态度外,其余12个部委,都非常赞成增加假期。
教育部认为:增加三天假期,不会影响学生学业。
相反学生可以在节假日与父母、家人、同学在一起,这不但有利于学生增长知识,也多了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
公安部认为:根据统计,节假日的犯罪率低于平时工作日。
但公安干警要保障节假日社会治安,会有更多加班值勤,要做好调休和考虑干警待遇。
民政部、民委表示支持,但提到能否考虑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
比如让清明、中秋也放假,而且清明节的时候,很多人也是去祭扫先人,增加假期有利于海外华人来团聚。
交通部、铁道部也支持,但提到长假日出行旅游人数会增多,会造成交通拥堵,还要注意防止出现恶性交通事故。
但经贸委的相关同志则提出了一些顾虑和异议。
第一,许多工厂必须连续生产的,如钢铁厂、化工厂。
如果延长假期,这些企业为了保证生产,必须在假期给员工双倍工资。
这岂不是增加了劳动成本?影响了经济发展?
第二,假期多了,难免有干部利用节假日游玩,引起不正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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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经贸委的意见,遭到与会者的反驳,认为这些问题虽需注意,但和能不能实行长假没有关系。
最后相关领导总结,对经贸委提出的“必须连续生产的企业”做单独讨论。
因节假日加班多支付的加班费,要做一个测算,看看会增加多少成本?
从这也能看出,国内外调休的出台,目的本来就不一致。
国外调休是为了弹性上班,只要完成规定的工作任务即可。
国内调休除了刺激消费外,还要考虑被假日“抵消”的生产力,最终出现了“挪假补班调休”局面。
在与会者最终通过增加假期后,又出现了一个新问题:谁有权决定公共节假日的设定?是国务院还是人大?
国办查找了历史文件,最初设定公共节假日的文件,是1950年的政务院文件,因此要由国务院来决定公共节假日。
经过认真分析研究、征求意见和测算,增加节假日的方案已基本成熟。
时间已经到了8月底,离国庆节只有一个多月时间。
尽管时间非常紧张,但朱总理依旧希望,能在建国50周年大庆时,就实施这一计划。
增加假日并非小事,涉及到各个方面,这么大的事,虽由国务院发文,但必须提交党中央,由中央做最终决定。
于是朱总理紧急联系了中办,提出在9月份政治局常委会的一次会议上,加上增加节假日的汇报。
就这样紧赶慢赶,终于在当年的9月23日,中央通过了增加假日的报告。
这时距国庆只有一个星期了,准备工作也十分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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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各部门都拥护增加假期,在新中国的50华诞上,全国人民享受了第一个七天的长假。
亿万中国人与祖国一起欢度国庆,迎接千禧年的到来。
十一黄金周的直接目的,是为了刺激消费,拉动内需,从后来的结果看,它完全实现了设立时的初衷。
1999年设立当年,全国出游人数猛增到2800万人次,旅游综合收入141亿元。
这些数字在今天看来微不足道,但它直接开启了节假日旅游热潮。
黄金周制度从此被视作拉动内需、促进消费的一大举措。
尤其是在亚洲金融危机的大背景下,黄金周这一创举,具有重大的开创意义。
但与巨大成绩伴随而生的,是这一制度的巨大争议。
集中休假的措施,具有天然缺陷,尤其是在中国这样的人口大国,集中休假所造成的问题,也容易被加倍放大。
有观点认为,黄金周并没有创造新的需求,只是释放了原本存在的需求,而且是过于集中的释放,人为制造淡旺季。
最后旺季过旺,淡季过淡,加剧了资源不合理配置的烈度。
尤其是假期的交通、运输、餐饮、住宿、旅游、以及安全等各方面,造成巨大的社会问题。
这些年来,呼吁取消黄金周的声音就始终存在。
这也说明,节假日的设立需要通盘考虑全局,是一个动态调整、持续优化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