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志华：救赎
文摘
文化
2024-11-29 17:47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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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母亲这天清晨没去镇上卖小菜，徒步去了邻村，讨讨先前她借走的钱。在农村，民间借贷是很寻常的，可是一旦借出去了，真的难以收回来。年轻人仿佛都缺钱花，提前消费，透支未来；老年人省吃俭用，倒有点余积，想弄点利息，贴补生活。我们其实知道，母亲那笔借走的钱一时半会是讨不回来的。一年又一年，不去走一趟，她更不心甘。毕竟是她老人家一分一分积攒下来的，是多少个起早贪黑的劳累所得。近午，母亲打来电话，叫我骑三轮车去拉谷子，是借钱人家的老母亲答应了的。两位苦命的母亲！当我将三袋谷子搬上车子时，心里也不是滋味。02
我们从小就听大人讲故事，活在传统文化里，潜移默化，深受教育。有个故事讲的就是"小时候偷针，长大后偷金。"当还是小孩子时，一开始做坏事，父母不问不顾。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孩子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这时父母却沉迷在其物质所带来的幸福和满足之中而不自觉。终有一天，孩子的偷盗行为愈加恶劣，东窗事发，锒铛入狱。在送行永别时，孩子要求见母亲一面，两人相拥，流泪满面。孩子无情地咬下母亲的乳头，痛苦地说:"妈妈，我第一次犯错时，您为什么不纠正我，教育我！"03
记得前几年，侄子在中学读书，意外受伤，我协同二哥处理赔偿问题。起因是课间休息，侄儿伏在课桌上，一同学从后猛推了一下他的头，以至他的门牙碰在课桌上，撞缺了两颗，鲜血直流。校方与家长双方经过几番协商未果，最后请司法所的所长来一起坐谈敲定。谁都不想把事故影响扩大。所长打着本地锣，风趣幽默地说了一番话，当场逗得大家快笑出声来。“受害方家长提出的十万八万的要求是达不到的。两个孩子既然是玩得相当好的同学，今后毕业走入社会，还会有交集，做朋友。这次事故，是失错而不是故意，受伤孩子家长方多体量一下。学校呢，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各种硬件设施无存在安全隐患，又是在下课时间，老师无法分秒监管到位。况且有明显的责任方，是肇事方孩子手痒痒，造成的严重后果。”肇事方家长顿时不乐意说，孩子是未成年人，又交给了学校，他不应承担事故全责任。如此说来，学校无责，对方孩子无多大责仼，那我方孩子祸从天降，怎么办？况且这是发生在教室里，我们只能找学校。所长只得将皮球又踢给肇事方，当着孩子父亲说：“孩子家长，听我讲，当你年轻恋爱时，独自去寻欢，跟你老婆享受甜蜜快乐的时光。当亿万精兵勇士冲锋陷阵的时候，你要懂得后果是什么。幸福来之不易，有时又会逆转，往往是要付出代价，担起责任的。孩子是你跟老婆的爱的结晶，从呱呱坠地，用心呵护到现在，谁都不愿发生什么。但，既然出了事情，父母就应承担责任。古话讲的，养子不教父之过，父母有未成年人监护的义务……”04
母亲的钱借走四年了，说好一分的利息，一厘都没得到，对方玩起失踪来。对方母亲的丈夫也走得早，儿媳们很少照顾她。她独自生活着，喂猪喂鸡，种田种地。她老人家跟我母亲一样好强，爱面子，不要我骑车直接去她老人家屋里。她怕左邻右舍看见，而是吃力地拉着土板车，走几百米，送到公路边上来。不要吧，我母亲心疼，其实，一百袋都不够还的。看着我母亲一次一次来扑空，心地善良的她老人家也不好受。欠账还钱，父欠子还，天经地义，这次倒过来了。按理，她老人家完全可以不管这些债务，法律上她也没还钱的义务。什么是善？只有站在对方的立场去思考，才能体现出善意来。子孝母心安啦！七十几岁的老母还在为儿女背着良心债，仿佛还一点是一点吧。各自心安！去年我母亲去的时候，她抓了只老母鸡给母亲过年。这次，她又答应给三袋谷子。这是个信誉坍塌的时代，而且坍蹋得一蹋糊涂。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当坑蒙拐骗成了日常，法律形同虚设时，更会纵容那些人。千里之堤，毁于蚁蝼，信誉坍塌便是造成社会不稳定的一份因素。还是拍拍我的花草，记录它们的成长。生活中的杂事，生活中的琐事想多了，自己也不快乐。 古志华，湖南岳阳人，农民，爱好阅读写作，做最真的自己。始觉亲朋聊往事，终将学识问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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