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的深夜,上海一辆小汽车风驰电掣地,闯进了住在马路中间的钉子户张新国家中,刺耳的紧急刹车声让他心有余悸,不料,对方不但不肯对他赔偿,反而指责他太贪心。这是为什么?
90年代,家住上海松江区的张新国,是一家建设局的设计员。由于上海生活节奏快,妻子生下大儿子后,满月就得出去上班,儿子需要人看护,他便将岳父岳母接过来照顾儿子。
后来,妻子又给张新国添了一个女儿,一家六口人住在一套200平的房里。这时,退休的老岳父便拿出多年积蓄,让他将房子改建成两层高的楼房。
身为设计师的张新国觉得,要建楼房就得建成最豪华的,否则不如不建。于是,他便亲自动手画下一份建筑草图纸,将室外设计成欧式风格,室内装修为中式风格。
1996年,一栋在当地独一无二的欧式小别墅拔地而起,面积约200平,共花费20万,一家六口人住在一起其乐融融。后来,女儿又结婚了,找的是外地女婿,明显两层楼不够一大家子人住。为了扩充面积,张新国便以10万买下邻居的平房,将他和自己的老房重新合并修改,总共占地面积达到400平,并在原来的两层楼上又加盖两层。
修好后,他又花20万,把房子重新里外装修一遍,外面涂成了粉红色。在当年,如果花60来万在上海,也足够买下三四套房了。
接着,精于过日子的张新国,还将一楼出租给云南一个卖茶叶的商户。每年8万元的租金收入,足够一家人过得丰衣足食。
但2000年后,随着越来越多的外地人涌入上海,小商小贩们通过私自搭建和扩充,将道路经常堵得水泄不通,附近还连连引发出不少交通事故。
转眼又到2003年,当地拆迁办传来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政府要在张家所在的上海松江区沪亭北路,拟定扩修一条马路。把原本狭窄的马路,重新修建加宽,届时这里的居民将全部搬离。
听说要拆迁,那里的居民都兴奋不已,张家自然也不例外。此时的他也在想着怎么也能分到六七套吧?如果还能拿到一大笔拆迁款,何乐而不为?
但很快,他的愿望就被现实击得粉碎,拆迁政策彻底成了几家欢喜几家愁。按照拆迁办和开发商的政策,是以宅基地证和家里的儿子数量,来分配房子。
一份有效宅基证和一个儿子,只能分得大、中、小3套房子,共280平米。还有一套多子女政策补偿房120平米,以及230万拆迁款和40万后期装修补助。
也就是说,张新国最多只能分到四套房,和270万补偿款,这大大刺痛了他的心。
这时,一位邻居跑过来,神秘兮兮地告诉他,自家那小破屋,还能分到四套住房。张新国半信半疑地问他:“你不就一个女儿,快说说是怎么分到四套房的?”
邻居笑呵呵地说:“你忘了?我和前妻生过一个儿子,离婚后儿子判给了我,但我再婚后,只好又让他跟着前妻一起生活。”
听完邻居的一席话,张新国气得咬牙切齿,也为自己感到不平,自己是四层楼,而邻居家住房明明是平房,凭什么可以得到四套房?而自己这么大面积,却只有四套房?
于是,张新国找到了当地拆迁办,可无论他怎么软磨硬泡,对方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丝毫不给他多分一丁点。
一气之下,他对工作人员喊话:“不给我六套房和一个亿,休想我搬走。”
不料,拆迁办的工作人员拿出相关文件坦言,多一套也休想,不搬就不搬,到时别来求着搬就行。就这样,张家被包围在马路中间,如同一座孤岛似的,四周被车水马龙包围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这一住,竟然长达14年。在这期间,张新国70多岁的岳母,因为患有心脏病和高血压,不堪忍受四周的喇叭声,也不幸离世了。儿女们更受不了这种生活,宁可去外租房住,也不住在这里。
更让张新国不厌其烦的是,2015年的深夜,一辆小车风驰电掣地冲进了他家小院,刺耳的紧急刹车声,让他感到阵阵心悸。事发后,司机不仅不肯给他道歉和赔偿,还反而起诉了他。
久而久之,张新国的妻子也开始埋怨他太贪心,担心继续住在这栋房子里,明天不知道会不会活着见到太阳?妻子的怨气,岳母的离世,儿女的搬离,他也对当初的决定开始动摇起来。
2017年,动迁办主任陆辉走马上任,他听闻过张新国的旧事后,决定动员他搬出这个“事非之地”。陆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说张新国辛苦一辈子,应该享受儿孙绕膝的晚年,不要再继续耗下去了。
同时,陆辉还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为他放宽政策,仍然以当年的拆迁条件,征收他的住房。他指出,如果不同意,国家将会对这种危害交通安全的房屋,采取强制性措施,到时补贴最多才两套房。
最终,张新国同意搬出这栋已经破旧不堪的危楼。搬进了宽敞明亮的大户型房子,和儿女全住在同一个小区,他也为自己曾经的冲动感到后悔,觉得十分不值。
毕竟人生短短不过数十载,与其把时间耗在,看不到摸不着的一个亿和六套房上,还不如及时行乐,活在当下。
国家的政策,不可能让每个人都称心如意,跟着大行势走,吃亏说不定也是享福!你认为他这14年的坚持,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