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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寒还未全然褪去的时节,一抹抹明艳的红闯进眼眸,那是茶花,于幽寂中兀自绚烂,仿若从岁月的旧笺里洇出的灼灼花梦,将黯淡的时光都燃亮。
踏入庭院,几株茶花树错落而立,枝叶扶疏,仿若翠玉雕琢的华盖,稳稳擎着满枝繁华。茶花的花瓣层层叠叠,如精心裁剪的绫罗绸缎,细腻的质感触手温凉。那红,红得各有风姿,有的粉嫩如少女娇羞时的腮晕,轻透且娇俏;有的浓烈似燃透的晚霞,炽热奔放,每片花瓣边缘都晕着丝绒般的光泽,像是被光轻柔抚摸过。花蕊金灿,簇拥在花心,宛如藏于深宫的珍宝,偶尔微风拂过,花蕊轻颤,似在低语春的密语。
晨曦初照时,茶花噙着朝露,露珠在花瓣凹陷处凝为晶珠,摇摇欲坠,恰似美人垂泪,楚楚动人。日光穿透露珠,折射出五彩微光,这花便似戴上了梦幻的琉璃冠冕,圣洁而绮丽。此时踱步树下,静听鸟鸣啾啾,花瓣偶尔飘落,发出极细微的 “簌簌” 声,宛如花与大地的密谈,轻诉着过往的霜风露雨、月圆月缺。
忆起往昔,曾于古籍残页中邂逅茶花旧影。古画里,它静立青花瓷瓶,是雅士书案清供,伴墨香悠悠,见证多少诗词文章的起笔收梢;文人墨客笔下,它是 “唯有山茶殊耐久,独能深月占春风” 的坚韧之花,凌霜傲雪,绽于荒芜,给落寞灵魂以慰藉。遥想山乡野径,粉墙黛瓦旁,老茶树岁岁逢春吐艳,村姑折枝插鬓,笑语嫣然,茶花便成了尘世烟火里的一抹甜香,系着质朴祈愿与家常温暖。
花开花落,茶花从不含糊。盛放时毫无保留,凋零也决绝坦荡。残红委地,不萎靡,不拖沓,零落成泥亦护根,恰似一场壮美谢幕。俯身轻拾一片落瓣,脉络清晰,恰似岁月掌纹,记录它的荣枯。这花瓣曾亲抚过春风,承接过朝晖,如今虽飘落,却把芬芳与坚韧都封存入泥壤,待来年续写芳菲。
岁岁茶花如期,守望着人间的朝朝暮暮。它是冬末春初的使者,以热烈色彩、娇柔姿态,缝合冬与春的罅隙,让疲惫旅人在它的明艳里寻得希望,知晓荒芜后必有繁花,寒冬尽头是暖煦春光。于这匆匆流年,茶花如诗行,镌刻在季节扉页,默读它,便读懂了岁月无声却深情的馈赠,以及生命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的力量。
它绽于时光长卷,岁岁点染荒芜,在每一个霜重露寒的清晨,每一抹余晖黯淡的黄昏,以花魂织梦,慰藉苍生。
(图片来源于网络,文章皆在知识交流与分享,仅作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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