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养老院歧视现象普遍存在
1. 无儿女老人处于养老院底层
在养老院中,无儿无女的老人往往被视为最底层。2021 年养老院鄙视链出炉,无儿无女的老人即便有钱也可能面临各种不公待遇。就像有位在养老院工作十年的护工阿武所说,他在工作中,只敢在无儿无女的老人面前板着脸,因为这些老人没有子女为他们出头,服务质量也与有子女且子女常来探望的老人有差异。
有子女经常来探望的老人,在养老院里就像处于金字塔顶端。护工们会因为他们子女的频繁探望而格外小心照顾,生怕被投诉。而无儿无女的老人,即使提前与护工联系感情,也难以在需要的时候得到同等的关怀。
2. 受欺负却无人撑腰
养老院里被护工打的很多,无子女的老人若被欺负,没有人为他们出头。比如一些半瘫不能自理的老人,护工可能会越来越不尽心,甚至给脸色看。
像夫妻丁克 42 年的舅舅舅妈,住进养老院后,由于没有子女,来看望的亲戚也很少。在养老院这个小社会里,他们处处受到歧视甚至欺负。有权有势的老人家凌驾于他们之上,舅舅舅妈的生活非常悲惨。
还有一位无子女的广州老人,将自己的房子卖掉,加上以前的存款一次性支付了养老院 400 万元的费用,选择了一家 “顶级养老院”。但在养老院的护工摸清楚老人的情况后,知道他没有子女,更无人探望,于是对老人的态度极其恶劣。纸尿裤满了才会换,给老人擦拭身子时护工也是满嘴抱怨,在这样的照料下老人受尽百般欺辱,心中满是绝望,最终郁郁而亡。
75 岁的蔺大爷,离异单身 10 多年,以为自己有钱,可以不用子女养老,住进养老院被歧视后,才发现没子女关怀,再有钱也不好过。养老院里有钱的鄙视没钱的,有子女的鄙视没子女的,而健康的也会鄙视身体不好的。蔺大爷有钱,却因没有子女关心,无法站在鄙视链顶端。
在养老院这个小社会中,无儿无女的老人不仅可能面临护工的不当对待,还可能遭受其他老人的霸凌。有口吃的老太太行动不便,每次从走廊经过,一旁的老人便开始起哄,说她跟外面的乞丐没什么区别。一些欺软怕硬的老人专挑落单的下手,在她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夺过她的勺子扔到地上,然后用脚狠狠地踩几脚。老太太恼羞成怒却无可奈何,转身就走霸凌者就跟在后面,等到出了门之后,其中一个老人伸出腿将她绊倒在地,一群人便哈哈大笑。
养老院里的这种歧视现象,不仅让无儿无女的老人生活艰难,也引发了人们对养老问题的深刻思考。社会应该加强对敬老、爱老的宣传教育,倡导尊重和关爱老人,营造一个包容和友善的社会氛围。同时,敬老院作为提供养老服务的机构,有责任确保每个老人都能得到公平和平等的对待,工作人员应该接受相关的培训,提高对老人权益的认识,消除歧视行为。对于无儿无女的老人,我们应该给予更多的关注和帮助,可以通过志愿者活动、社区组织等方式,为他们提供陪伴、关心和支持,让他们感受到社会的温暖和关怀。
二、有子女老人的优势
1. 子女常来探望受优待
在养老院中,有儿有女且子女经常来探望的老人确实备受优待。他们就如同站在养老院的金字塔顶端,享受着特殊的待遇。一旦老人出了什么事情,子女可能会大闹养老院,这让护工们心生忌惮,不敢轻易招惹。
比如,当这些老人身体稍有不适时,护工们会立刻紧张起来,积极采取措施,生怕被老人的子女投诉。而且,在日常照顾中,护工们也会格外用心,无论是饮食起居还是娱乐活动,都会优先考虑这些老人的需求。他们会确保老人的房间整洁舒适,饭菜可口营养,还会积极组织各种适合老人的活动,让他们的生活丰富多彩。
这种优待不仅仅体现在护工的态度上,还体现在养老院的资源分配上。例如,在选择房间时,子女经常来探望的老人往往能优先挑选到向阳、通风良好的房间。在医疗资源方面,他们也能得到更及时的关注和照顾,一旦有身体不适,医生会迅速进行诊断和治疗。
2. 子女脾气暴躁也有 “靠山”
即使子女与老人关系不好,不常来探望,但只要老人在养老院受伤,子女可能会为了钱来养老院吵闹。这种情况下,养老院也会有所忌惮。
就像之前有位老人在院里打架磕破了头,第二天儿子就来了,五大三粗的样子一看就不好惹。虽然平时也没见他这么孝顺过,但一涉及到老人受伤的事情,他就开始嚷嚷,明显有医闹的架势。院里没办法,毕竟让人家爹受了伤,怎么都是人家有理,只能老老实实赔了钱,还免了仨月的养老费。
所以,在养老院里,即使子女脾气暴躁,与老人关系不融洽,但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 “靠山”。养老院会因为担心子女的吵闹和索赔,而在照顾老人时更加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怠慢。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有子女的老人在养老院中的特殊地位。
三、社会现实下的无奈
1. 养老成本高昂
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下,养老成本高昂成为许多家庭面临的严峻问题。以一些养老院为例,收费较高,像半公立机构每月入住费用也要六七千,还不包括其他开销。这对很多家庭来说是沉重的负担。
我国目前的养老模式呈现出多样化特点,然而选择机构养老的老人只有 3%,养老院收取费用越来越高是很大一方面的原因。建国初期,养老院以社会福利为主,国家财政补贴运营管理,老人支付费用较少。但从 2009 年开始,养老逐步进入市场化,收费开始上涨。近几年,随着经济发展和物价上涨,设备生产厂家成本增加,导致养老机构定价提高。同时,养老院的收费价格与地区、类型、等级定位以及老人的身体情况有关。需求量上升也使得养老院为满足老人个性化需求,不断完善软件和硬件设施,提高价格。例如一些老年公寓为了提升环境和基础设施,价格会有所上调,而且人工费用上涨也使服务成本上升。此外,不同类型的养老院价格受多种因素影响,如养老院的类型和定位、硬件设施、所处位置等。在淮安,一些硬件设施较强的养老院,设有专业医疗资源和便利生活服务,收取的费用就会高一些。而位于城市中心的养老院,交通便利,收费也更高。
2. 社会养老观念转变难题
虽然传统养儿防老观念在改变,多数老年人选择入住养老院,但 “养儿防老” 的观念仍根深蒂固,子女因担心被指责不孝而不敢提议父母住养老院。同时,养老服务质量参差不齐、养老补贴覆盖率低、收费高昂等问题,也让家庭在选择养老院时面临诸多困难。
养儿防老的思想一直在很多农民的脑子里根深蒂固,农村上了年纪的老人不少既没有退休金和其它收入来源,也没多少积蓄,主要指望子女养老。农村流行轮流养老方式,但子女多并不意味着老人就能安享晚年,关键还看子女孝不孝顺。
目前我国有 90% 的老年人选择居家养老,只有约 6% 的老年人可入住养老机构。然而调查却显示,希望将来入住养老机构的老人占调查总数的 24.5%。这说明传统养老观念逐渐颠覆,但仍有很多老人受传统观念束缚,认为进养老机构养老要么是孤老,要么是子女不孝,名声不好听。同时,社会及老年人养老观念有待转变,绝大多数老年人对入住养老机构意愿不高,大部分老人受传统敬老院模式和 “养儿防老” 观念影响,家庭和老人还没有形成花钱买服务观念。
此外,养老设施建设与新建住宅小区建设规划不同步,一些新建社区无养老服务场所或建设面积达不到标准。养老服务体系建设资金投入不足,财政困难导致专项资金拨付不及时,部分养老机构建设滞后甚至停工。政策扶持力度不够,用地难、启动资金大、利润薄制约养老事业发展,社会资本举办民办养老机构优惠政策少、手续繁杂。养老服务队伍人才匮乏,现有社会养老服务队伍总体素质不高,专业人才不足。
四、未来养老的思考
1. 互助养老的可能性
对于无子女或子女不在身边的老人,可以通过互助养老的方式,结交朋友,互相帮助、支援和维权,推迟进养老院的时间。
“时间银行” 互助养老模式为未来养老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性。在南京,年轻人、低龄老人利用碎片时间为需要帮助的老人提供上门服务,如送饭、买药、上门陪聊、理发等,服务时长会被记录、存储下来,等未来自己有需要时再换取相应时长的养老服务。这种模式不仅解决了部分老人的实际需求,还让参与者在帮助他人的过程中结交朋友,获得精神上的满足。
河北省肥乡县探索出的 “村级主办、互助服务、群众参与、政府支持” 的农村社会互助养老新模式也取得了良好的效果。由村委会利用集体资金、闲置房产或租用农户闲置房产设施,村集体承担水、电、暖等日常运转费用。院内老人年轻的照顾年老的,身体好的照顾身体弱的,互相帮助、互相服务,共同生活。同时,鼓励村民、社会力量和志愿者参与,政府从政策、基础设施建设、资金、管理培训等方面给予支持、指导。
2. 社会应承担的责任
整个社会应负起老年人养老的责任,加强行业监管,加大对养老产业的投入,提高养老服务质量,培养全社会尊老爱老的风气,为老人创造温馨和谐的养老环境。
(1)加强行业监管
政府应加强对养老服务行业的监管,确保养老机构规范运营。如宜春市民政局出台《关于加强养老服务综合监管的若干措施(征求意见稿)》,从登记备案监管、质量安全监管、从业人员监管、涉及资金监管、运营秩序监管等方面对养老服务进行全要素监管。淮阳区市场监管局通过加强食品安全监管、价格监管、标准引领等举措,做实做细养老服务工作,让老年人老有所养、食有所安。垫江县民政局通过开展机构等级评定、推动 “三个一批” 制度、着力强化养老服务监管、持续加强人才队伍建设等措施,加强养老机构监督管理,促进养老服务高质量发展。
(2)加大投入
政府应加大对养老产业的投入,鼓励社会资本参与养老产业发展。江苏省政协建议加大财政对养老产业投融资的支持,通过贷款贴息、直接融资补贴、融资担保和风险补偿等办法,吸引更多的社会资本投入养老产业。同时,进一步完善土地供应政策,加大对营利性养老机构用地的优惠扶持力度,逐步缩小公办、非公办养老机构资源分配上的差距。
(3)培养尊老爱老风气
社会应培养尊老爱老的风气,弘扬敬老爱老助老传统美德。习近平总书记对老龄工作作出重要指示,强调要大力弘扬孝亲敬老传统美德,落实好老年优待政策,维护好老年人合法权益,发挥好老年人积极作用,让老年人共享改革发展成果、安享幸福晚年。用 “三自觉” 让尊老敬老风气代代相传,尊老敬老内心要自觉,从心底里认识到尊老敬老的重要性;尊老敬老行动要自觉,给予老人经济上供养、生活上照料和精神上慰藉;尊老敬老社会要自觉,推动全社会积极开展尊老敬老活动,营造全社会关心关爱老人的良好氛围。养成尊老敬老爱老好风气要把好 “关爱” 切入点,注重家庭美德教育,从家庭开始关爱老人;注重党员学习教育,在学习中提升关爱之情;注重发挥余热,在社区党建中发扬关爱之风。
(4)创造良好养老环境
社会应创造良好的养老环境,为老人提供温馨和谐的养老氛围。在社区养成尊老敬老爱老好风气,必须要把好 “关爱” 这个切入点,通过注重家庭美德教育、党员学习教育、发挥余热等方式,为老人提供关爱。同时,加强养老服务综合监管,提高养老服务质量,为老人创造安全、舒适的养老环境。鼓励社会各界积极参与养老事业的发展,支持志愿者组织、慈善机构等社会力量为老年人提供关爱和帮助,弘扬尊老敬老的传统美德,营造全社会关心支持养老事业发展的良好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