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这家人为保护他 . 出来和一帮人对峙...

民生   文学   2024-10-27 18:53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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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对于我而言是个美丽的名字,是一个魂牵梦萦的地方。我每每与身边人谈起家乡总会从这个名字说起:因为我们家乡临海,港口处有六十块大石,故而称作“甲子门”,简称也叫甲子。这实在是个美丽的事,老天爷厚待甲子,怎么会想到把这六十块石头给甲子呢?但是回想起来,又令人发笑,不就是因为有六十块石头才称作甲子么?于此,我只可借用陶渊明先生的诗:“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近些年来,一些不好的事在甲子发生,又一石激起千层浪,弄得许许多多的人一说到陆丰,一说到甲子,就是调侃,讽刺,谩骂……每当我听到,我的心就会揪紧,会去与其争辩,幸好我身边明事理的还算多,一讲也就通了,不过也有不好的,或许我偏爱甲子,每次我嘴里出来的甲子总是祥和美好,弄得他们一头雾水,问我:“你说的怎么和传闻的不一样?”其实本来就不一样,无论从哲学去思考,还是本质上想,哪有一个只有坏的地方?随着某些文章某些电视剧的披露,这样的事,我也无法再去每个人都说一遍,每次看完人家的对甲子的诋毁,我真的是气得咬牙切齿,但是终归无奈,无奈于网络的传播,也无奈于甲子的那些个瑕疵确实不可文饰。


《渔港祥光》 . 摄影:陈一瑭


我身边的甲子真的祥和美好,我们的空气是清新的,整个广东就只有两个空气质量达到优的城市,其中一个就是汕尾,甲子就在汕尾。我们虽然没有特别高大的山,当然这是因为我住在镇上,真的没怎么看过山,除了待渡山,但是我们有海,这就是一个值得其他城市的人终身羡慕的地方。有海的地方都容易活跃,无论经济是人智上,《论语》有云: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经历了这么多年外边的生活后,我更是觉得

甲子人真的有独到的智慧与灵活,

虽然有时候还有狡黠,

但是这并不影响甲子人的可爱。


《渔光》. 摄影:叶长明


上述的那一些呢,都是大自然赋予的。我最喜欢的还是甲子的民俗,甲子的文化。我每每与友人谈起自己的家乡,我都会笑着说,我们家乡什么都不多,就是神庙多,你五十步以内一定可以看到一座庙,家家都有拜神的传统。当然我没去量过,或有夸张,但是确实神庙多。这是我们的一大特色,我曾经思考过它的来由,后来听到高晓松先生在一次节目中谈起过:海边人更信神。也确实如此,海边人确实要比内陆人更信神,因为没办法,海边人大多都是讨海为生,海上风浪无情,又实在没有任何可以规避的手段,就只能去与大自然,与神明求取一线生机了,这或许也就是神庙多的缘故吧。



而到如今,科技昌明,有些人提出应该破除这些迷信,把庙宇拆除,神像砸毁。于我而言,其实大可不必,他们在过去“护卫”我们的一方净土,今日何尝又不在“净化”一些心灵呢,更重要的是,他们是我们这个地方的记忆,是我们的过去,我们不该随意抛处,当然这里还有许多深层次的原因,要讲起来就长篇累牍了,故而先不讲吧。


《书声》 . 摄影:叶长明


我是一个对比身边人来说,比较奇怪的人。我每年总会回一两趟家,待上一两个月,一来是享受在家生活,二来是接受家乡的浸染。我每每都会和祖父去小镇上转,常去的几个地方一定是:城内、祠堂、待渡山、各社神庙。今年我又发现了新一处地方,说起来其实惭愧,到得今年我才真正看到了擎天石,真是赞叹大自然的奇妙,一颗榕树可以在那么高大的一个石头中生长,以致成为石中有树,树中有石的奇景。看看亭台碑记,又是遐思深远,想想几百年前,此处又是一片朗朗书声,树下,石上尽是莘莘学子,这里大概也是整个甲子文根所在,不得不让我这个自诩读书人神往。


一踏进此处,就忍不住劝勉家中小弟,

要追思前贤,要读书明理,

我们甲子不是荒蛮之所,

我们是有文根的地方,说到此处不禁洒泪。


我很爱逛城内,听祖父讲以前城内的见闻,关于四个大狮子,东南西北四门、城墙壕沟的遗址等等。有时候我深感惋惜,如果我们保留了这些个城墙壕沟,或许我们也将成为与丽江、平遥一样古城的存在,但是转念想,留着或许我们也就将失去该有的发展。


建筑与人生大概都是这样,


我爱逛祠堂,一进去就肃然起敬,望着神龛上的排位,点上三支香,磕头一拜。其实我不求什么,只是敬仰与感恩,没有他们没有我们,牌位之上不乏有仁人志士,值得我辈追思,以为榜样。有时胡思乱想,不觉可笑,或有一日我百年,也将来到这里,接受后人的祭拜,那时他们又将如何说起我,念到此处,又怎敢不努力,做出点成绩以遗后人。


这大概也就是祠堂的好处,

这确实也是我觉得甲子独特而美好的一个地方,




对于逛神庙,这是因为我比较喜欢古建筑,飞檐斗拱。我们现在的住房大多都没了这种特色,取而代之的是混凝土的方块格子,那唯一留下特色的就只有祠堂和神庙了。那种飞檐斗拱,木雕石刻,天井地堂都是无比令人神往的东西,这些现在大多只能在古装剧里见到,有些景区或者还有但是总非原味,但是幸好我是甲子人,我可以亲切地接触他们。


这里面也颇含文化,看,有些地方为什么门前是大狮子?有些为什么是石鼓?这个问题确实让小时候的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大学后都不明所以。直到前不久在书上才看到一种说法,看来也颇有道理,书中作者称此物为门档,其种类配置与家族职业有关,武行的放狮子,文行的放石鼓。我看了甲子颇多祠堂,还是文行的多,不禁大笑,谁说我们是粗鄙,只知道动手,我们还是学文的多嘛。


还有一处就是门上的两个印章,我看老房子,大概三十年以上的都会有,在门上或凸或平的两个大印章,这个叫作门楣。所谓光耀门楣者,就是指这个,古时只有考中功名者家中才可设门楣,而官阶越高门楣对数也就越多,是一种身份职位的象征。


此中也衍生出些民俗趣事,古时媒婆做媒并不会先去问,而是其看门当,先看文行武行,门道是否对等,再看门楣功名是否相当,也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然后回去给告求做媒的人听,如果两边都相似,这时候成婚的几率就大,再由媒婆去拉纤。其实这种制度颇有道理,两个人成婚以致长久,最重要的是价值观,其次就是各自的生活环境、生活条件、见识等等,门当户对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十分行之有效。当然现在这门档门楣早已失去了功用,但是作为东方建筑的组成仍不可缺少。


说完了建筑民俗(当然此处只说了冰山一角,限于篇幅),再说说人吧。


这句话在很长时间都被作为陆丰人野蛮的代名词,甲子在陆丰,自然也不可幸免。当然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人们口传那般,而另有意思,这本是一句赞美之词,说的是明时抗倭,那时东南沿海倭乱频仍,明军士兵处处不可与倭寇争强,唯到了海陆丰却大不一样,在海陆丰,明军取得了第一场抗倭战斗的胜利,捷报传至京城,如春雷咋响,天下尽知,故称天上雷公,地上海陆丰。当然也有人称,正义之神是雷公,海陆丰人也是正直忠义的,故有此语。


无论怎么说,


这里说件小事,我儿时见过初高中生斗殴,那时斗殴十分凶残(或许是因为我小孩视角吧!),一帮人追打一个人,那个人逃进了一家人家里,那帮人就要求那家人交人,我以为那家人肯定会把人赶出来给他们,毕竟不关乎自己,没必要惹麻烦,令我没想到的是,那家人还真就没给,自己出来和一帮人对峙,当然最后不了了之,逃进去的那个人则从放跑了。


对此我是十分不解的,家里老人说这是救生不救死,人投靠到你家门,你就有义务保护他,至少不让他在你这里受到伤害。这是古之高义啊!书中侠义也不过如此!就这一件事,就让我对甲子人有一种天然的好感,这大概也是甲子人的魂,所以我们才会将英歌舞得如此粗犷雄豪,健壮美丽。

摄影:fox


说了很多,细碎非常,都是我对甲子的印象之一。曾记得,我离开甲子时,老人告诫外出不要提自己是陆丰甲子人,说是汕尾人。想到此不禁痴笑自己,我何必掩饰自己,我就是甲子人,甲子或有不好的地方,但是并不能掩盖其温情之处,她需要你用眼去看,用心去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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