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错人,毁一生

情感   2024-10-28 12:00   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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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二婚对象上不得台面

121.校花的桃花太旺

118.宁媛第118、119、120章

117.我穷我有理

116.独生女的相亲对象都想吃绝户

115.女儿没教养,父亲作风肯定也不好

114.独生女的名声臭了

113.校花分手后,马上就有冤大头接手

112.培养女婿,不如培养女儿

111.便宜大哥突然示好,肯定没安好心

108.前夫还是和他的红颜知已在一起了

107.喝醉后的大少,莫名其妙

106.我和吃绝户的一家人,撕破了脸

105.儿子坐牢,都是准儿媳害的

104.亲大哥也不能惦记我闺蜜

103.面试现场,来了个显眼包

102.同学当面造谣我干不光彩的事

101.第一名媛不会只甘心当豪门阔太

100.宁媛100章

99.渣女还要继续瞒着我

98.老公用自己的命,换我活下去的机会

97.弟弟的死因,终于真相大白

96.黑白通吃的女人,这次栽了

95.恋爱脑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

94.老婆落入了仇人的圈套

93.想要害我的人,先害了我妈

92.这次终于引得毒蛇出洞了

91.他拿我妹妹当诱饵

90.男人最不喜欢被女人威胁

89.那个男绿茶,也很讨厌

88.继母对我的厚爱,让我恶心

87.我后悔帮了那个白眼狼

86.原来是她抢了我的姻缘

85.十几年前犯的错,是时候偿还了

84.大姐的忌日,我就知道你会来

83.我的妹妹,谁也不能欺负

82.我这次败给了绿茶

81.白月光的秘密,老公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80.老公结婚后,感悟方面依然拎不清

79.儿子结婚后,变化太大

78.第一次见公婆,就给我下马威

77.大哥说第一次去婆家做家务,以后就要做一辈子

76.关不住的毒蛇,又出来挑衅我

75.我的对手,开始追求我老婆

74.牵涉到前任的事,老公破防了

73.原来我长得像老公的白月光

72.我暗藏的小心机,被所有人看穿

71.冲动之后犯的错,不需要谁负责

70.大哥的清白不保

69.他婚前出轨,被我逮个正着

68.我惹怒了大舅哥

67.认亲现场,气氛有点尴尬

66.未婚夫和我室友很暧昧

65.我被人亲,老公吃醋了

64.敢抓我儿子,我就断你财路

63.谁做女婿,父母意见不统一

62.未婚夫用我赚的钱做聘礼,娶我

61.我一味讨好,就是想从你这里占点便宜

60.闺蜜的男朋友,对我有敌意

59.我一定要拿下闺蜜的哥哥

58.我彻底毁了未来大嫂的名声

57.母亲的葬礼上,父亲的小三出现了

56.求婚妻触到了我的底线

55.老公和我商量好了,共同啃老

54.这一世,我就要活得疯狂一些

53.敢给正室脸色,小三的好日子到头了

52.隐藏最深的男人,给我做了标记

51.我又一次被人贩子盯上

50.是大哥,也是情敌

49.好好的妹妹,成了精神病人

48.老公的秘密,让他丢尽颜面

47.白莲花盯上了我哥哥

46.和白莲花住一起,我们算是倒了血霉

45.没有我拿不下的男人

44.真夫妻就是要互相利用

43.老公嫌弃我被人碰过

42.养父母把我绑了,卖个好价钱

41.老公让我利用他

40.凤凰男的儿子,想要吃绝户

39.婆婆教训儿媳,太狠了

38.我居然养大了老公的私生女

37.好男人都是怕老婆的

36.直男招架不住女人的眼泪

35.老公说要隐婚,却又管不住自己

34.人贩子做的事,天理难容

33.我愿意伏低做小,他还不接受

32.既然是协议婚姻,我会支付工资

31.我绝不做贤妻良母,不做你背后的女人

30.送上门的儿媳,那就生米煮成熟饭吧

29.敢和我抢男人,就断你一只手

28.所有人都觉得老婆和我不般配

27.老婆都要被偷走了

26.结婚一年还是童子

25.我被打,老公旁观

24.我只想知道,亲生父母为什么抛弃我

23.我离婚后,有的是人给我说媒

22.只要你女儿离婚,提什么条件都行

21.老公送的礼物,你绝对想不到

20.妹妹没有彩礼,我怎么娶媳妇

19.一床被子,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18.老婆这个财迷,惹了大麻烦

17.情敌让我离婚我,把老婆让给他

16.小三耍手段,要硬抢我老公

15.我不嫌弃你入赘过

14.老公的前未婚妻来拜访,我偷听他们的八卦

13.后娘和继子,永远不是一家人

12.我和泼妇打架,老公废了无赖的命根子

11.男人终究靠不住

10.新婚夫妻必须分床睡

9.老婆遇上了人贩子

8.绝对不能怀孕

7.吃软饭的男人,有苦衷

6.老婆为了保护我,像泼妇一样打架

5.下嫁给我的女人,心思不单纯

4.每天半夜老公都失踪

3.领个结婚证,也要被嫌弃

2.媒人最终也是仇人

1.闺蜜为了抢我男友,毁我清白

前情回顾:

那妇女却笑了:“疯了?哈哈哈,我早就疯了!”

她拔出刀,鲜血喷涌而出,卢金贵无力地倒在地上,眼前开始模糊。

“你……你到底是谁……”

卢金贵捂着肚子,殷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汩汩涌出,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那妇女缓缓地直起身,一把扯下了头上那块洗得发白的头巾。
“卢金贵,连我都不认识了?这才几年啊,你就贵人多忘事了?”
昏暗的光线下,那张脸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张消瘦而憔悴的脸,眼窝深陷,脸色蜡黄,却依稀可见几分昔日的风采。
“肖……肖艺?!”卢金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鬼魅一般。
“怎么,很惊讶我还活着?”肖艺惨然一笑,笑容里满是苦涩和仇恨,“我活下来,就是为了今天!”
卢金贵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肖艺,这个名字,是她刻意想要从记忆中抹去的。
肖艺,那个曾经被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女人,那个被她亲手拉下马,赶出复旦大学的女人。
那个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的女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手里还握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刀。
“怎么?很惊讶?我是不是显得特别老,其实我才二十七岁。”肖艺笑了,笑声凄厉刺耳,像夜枭的啼叫。
周围人惊恐的尖叫声都无法掩盖她凄厉的笑。
卢金贵惊恐万状,身体因为害怕而剧烈地颤抖着。
她想逃,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肖艺一步步朝她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你不是已经……”卢金贵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已经离开沪上了?甚至死在那偏僻的小村里了是不是?!”肖艺猛地蹲下身,一把掐住卢金贵的脖子,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将卢金贵吞噬。
“咳咳……”卢金贵被掐得喘不过气,脸色涨红,双手无力地抓挠着肖艺的手臂。
“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惊喜?我告诉你,我不仅没死,我还活着回来了!我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亲手杀了你,为我自己报仇!”
肖艺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带着彻骨的寒意。
卢金贵惊恐地看着肖艺,曾经清澈温柔的眼神,如今变得阴冷狠毒,像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她,让她不寒而栗。
“你……你怎么会知道……”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你做的那些好事,对不对?”肖艺冷笑一声,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卢金贵。
她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卢金贵,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天衣无缝吗?你真以为你把我害得那么惨,我会善罢甘休吗?”
卢金贵惊恐地看着肖艺,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
当年,肖艺是北方姑娘,经济系的风云人物,才华横溢,待人真诚大气。
身为系学生会主席,虽然是工农兵大学进来的,但拥有真才实学的她,前途一片光明。
而自己虽然是考进来的,但不过是一个来自小地方的人,在复大这人才济济的地方,并不出众。
是肖艺无意间看到她的一篇文章,欣赏她的“才华”,向她伸出援手,鼓励教导她改变那些大字报硬生生喊口号的写作方式。
她还教导她文章要写“情”或者说“情绪”,才能激发共情,推荐她发表作品,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资源和人脉都分享给她。
卢金贵一开始对肖艺还算感激,可是后来,看到肖艺意气风发,写的作品频频发表在报刊上。
自己就开始忍不住嫉妒,开始模仿肖艺的作品,企图超越她。
肖艺发现了她模仿抄袭自己的文风,却并没有揭穿她,反而觉得她有天赋,更用心辅导她。
可是她发现自己无法超越肖艺,两人文章类似,有肖艺,报社和杂志就不会刊登她的文章。
而且肖艺那种一呼百应,人人喜欢的样子,分明是她在大运动时也享受过的待遇!
她越看越难受,只觉得肖艺对自己的提拔和帮助,是为了炫耀,是为了衬托自己的“平庸”,可她明明文章写出来不比肖艺差!
她享受着肖艺的帮助,却实在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如何才能将肖艺拉下来,取而代之。
而她也确实得到了那样的机会……
回忆是那样遥远又接近……耳边路人的尖叫和肖艺的脸不断闪现,让她恐惧、痛苦又愤怒。
“你听我解释……你……”卢金贵看着她试图自救。
“卢金贵,你不得好死!!!”
卢金贵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抽离,她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妇女,不,是那个疯子,一下又一下地将刀捅进她的身体。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她的衣服,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肖艺那张因为仇恨而扭曲的脸。
“去死吧!去死吧!你去死吧……”
肖艺每捅一刀,就嘶吼一声,仿佛要把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怨恨,全部都发泄出来。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他们都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傻了,只是呆呆地看着,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在眼前慢慢流逝。
直到肖艺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众人才如梦初醒。
两个年轻男人冲上去,合力将肖艺制服,将她死死地压在地上。
“杀人啦!快报警啊!”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人群中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开始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可一切都太晚了。
卢金贵躺在血泊中,早已没了气息。
她那张原本还满是不甘的微微浮肿的脸,此刻扭曲变形,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她大概到死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肖艺被两个男人死死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但她却一点都不害怕,也不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她的目光,穿过慌乱的人群,看向了站在最外围的一个方向。
那里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穿着旧列宁装的中年男人,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隼。
四目相对,肖艺那双浑浊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释然和解脱。
她冲着那个男人,露出一个绝望而又平静的笑容。
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束手就擒。
男人见状,确认医生宣告卢金贵当场宣告死亡后,转身离开。
“什么?卢金贵死了?”
楚红玉手中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墨水晕染开,像一朵诡异的黑玫瑰。
她瞪大了眼睛,精致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怎么会?她…她那种人……”
“死得也太草率了吧?”宁媛忍不住蹙眉。
之前听到卢金贵被人保释了,蹭了去年颁布《刑诉法》的光,她还觉得这家伙果然是粉肠哥说的小强一样的存在,以为还得费点功夫纠缠。
居然……那么突兀地死去,就这么戛然而止。
应刚带来的消息,在宁媛和楚红玉心头都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卢金贵死了,死于仇杀。
宁媛心中也满是震惊,但多年的历练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她按住楚红玉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转头看向应刚,“应刚哥,到底怎么回事?”
应刚叹了口气,这个案子让他也倍感唏嘘。
他斟酌着语句,将调查结果缓缓道来。
原来,凶手是几年前从复大退学的学生,名叫肖艺。
这个肖艺当年也是个风云人物,才华横溢,是当时经济系的学生会主席。
卢金贵初入复大时,正是肖艺最风光的时候,她欣赏卢金贵的文笔和才华,对她多加提携。
“说白了,卢金贵那点名气,都是肖艺一手捧起来的。”应刚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那后来呢?肖艺为什么要杀她?”楚红玉急切地追问,直觉告诉她,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应刚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当年,肖艺喜欢上了一个学长,可肖艺学长却心有所属。卢金贵知道后,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然将一个和那学长长得七八分像的男人介绍给了肖艺,还说是自己的远房亲戚,撮合两人在一起了…”
“什么?!”楚红玉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应刚,“卢金贵这也行?”
但是想想卢金贵那种人的人品仿佛做出这种事也是理所当然的。
“更可恶的还在后面。”应刚的语气更加沉重。
“肖艺和那男人在一起后不久就怀孕了,可就在这时,她却被报社的人指控抄袭,说她发表的几篇文章都涉嫌抄袭其他作者的作品…”
“那些文章…都是卢金贵给她的?”宁媛忽然心里一动。
应刚点了点头:“没错。事情闹大后,肖艺才知道,原来那些文章里引用的部分内容,早就被其他作者发表过了。而那些文章,都是卢金贵以“交流学习”的名义给她的。”
“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楚红漂亮的脸上闪过怒意,捏紧了拳头。
她作为受害者,太理解肖艺的感受了,肖艺甚至可以说比她还惨。
应刚继续讲述着肖艺的悲惨遭遇。
“肖艺被那男人骗了,未婚先孕,又遇到抄袭事件,她慌乱下本来想找卢金贵帮忙证明自己的无心之失。”
“结果卢金贵表面上的答应,最后却落井下石,还把肖艺抄袭和未婚先孕的事捅了出去,而且到处宣扬,闹得沸沸扬扬……”
宁媛一听,眉心拧了拧:“未婚先孕,又身陷抄袭丑闻,肖艺在学校里彻底身败名裂,最终不得不退学,是吗?”
应刚点头:“肖艺嫁给那个男人去了南方一个偏远的山区,但……”
他顿了顿:“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好吃懒做,还家暴成性,肖艺两三年就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样,肚子里的孩子也被他活活打掉四个,最后彻底失去了生育能力。”
“全是畜生!”楚红玉捏紧了茶杯,心中也像是堵了一块巨石,忍不住低声骂道。
她无法想象,一个原本前途无量的女孩,就因为卢金贵的嫉妒和算计,人生竟会落到如此田地。
而自己……就差点一点,差一点和肖艺走上同样的路。
“后来呢?肖艺是怎么逃出来的?她又是怎么找到卢金贵报仇的?”宁媛轻轻握住了楚红玉的手。
如果应刚说的是真的,那卢金贵的死,确实是罪有应得。
可是,肖艺一个弱女子,怎么会突然从南方跑到上海来杀人?
而且,她又是怎么知道卢金贵是当初害她的人,是那个男人说的吗?
应刚摇了摇头:“具体的情况我们还在调查。不过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肖艺在那个人间地狱里待了几年,后来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他很有些唏嘘:“她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生育能力,唯一的亲人——她的母亲也因为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去世了。她万念俱灰之下,决定回来沪上找卢金贵报仇…”
故事讲到这里,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良久,宁媛才打破沉默,低声问道:“那…肖艺现在怎么样了?”
应刚语气复杂地回答道:“她很平静,在杀了卢金贵后,她没有丝毫逃跑的意思,就那样静静地坐在血泊中,等着我们去抓捕…做笔录的时候,她也是有问必答。”
窗外,阳光明媚,树影婆娑,校园里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然而,在这明媚的阳光下,却掩盖着一个令人心碎的悲剧。
宁媛沉默着,楚红玉也沉默着,肖艺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卢金贵是恶有恶报了,可是……被伤害的人,同态复仇,却也要献祭自己才换了一个公道。
这公道,是真的公道吗?
应刚看着陷入沉思的两人,叹了口气,说:“好了,红玉,这件事多少涉及你,跟我们回趟派出所,再做个详细点的笔录吧。”
楚红玉回过神来,心里百味杂陈,轻轻颔首:“好。”
应刚看着她心情复杂的样子,挑眉:“雨过天晴了,别垂头丧气的,放心,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做完笔录我还等你请我吃黄鱼面呢,就你们学校后门那家,你说味道很不错的!。”
楚红玉一愣,失笑:“好。”
宁媛在一旁看着他们俩,心中暗自好笑。
这应刚平时看起来挺严肃的一个刑警队长,他自己不知道意识到没有,他对楚红玉的在意似乎超越了对当事人的在意。
……但是红玉姐这时候怕是没心思恋爱。
宁媛想了想,找了个公用电话,拨通了宁秉宇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她开门见山地问道:“卢金贵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宁媛仿佛能听到宁秉宇的呼吸声,以及纸张翻动的声音。
随即,宁秉宇淡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母曱甴怎么了?”
“别装傻了,卢金贵突然莫名其妙被人从乡下来寻仇捅死了。”宁媛凉凉地道。
她眯了眯大眼:“你前几天才警告我要十个货柜变一个,因为害得你要亲自出手,今天她人就没了,你说跟你没关系?”
电话那头,宁秉宇轻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按压着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桌上的一份文件,漫不经心地道:“宁媛,我谢谢你看得起我,但你也知道,我在内地人生地不熟,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做到你说的事。
宁媛眯了眯大眼:“哦,是吗,不是你做的啊。”
宁秉宇靠向身后椅背,慵懒地拿下自己的无框眼镜,对着电话说:“当然,我在内地,都还要依靠我亲爱的妹妹你帮忙斡旋不是么?更何况,我是遵纪守法好公民,怎么会做这种事。”
宁媛没说话,好一会,才凉凉地道:“啊,说得对,其实我是来告诉你,这个事儿是我做的。”
宁秉宇一顿,有些危险地眯起眼:“……你做的?”
宁媛理直气壮:“那不然呢,你在内地人生地不熟,做事还要依靠我这个妹妹帮斡旋,不是我出手打蟑螂,难道是你?”
粉肠大兄弟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是吧?
她敲敲话筒,凉凉说:“看我打曱甴如此利索干脆狠辣的手段,剩下九箱货柜你少一箱,我就马上联系京城的朋友,请郑家、郭家的人吃饭,看他们是否有意进军内地市场。”
宁秉宇深吸一口气,恶劣地哂笑:“就凭你,你有什么本事左右这件事,靠你男人?别忘了阿南是个什么性格,这些正经事,你左右不了他一分钱!”
宁媛也笑了,拉长了声音:“哦,是吗?大哥,我曾经很烦在京城度过了一个该死的暑假,但是现在我觉得还不错,在京城除了遇到一堆垃圾人,也遇到了不少好人,毕竟,内地市场那么大,没理由只有你能做。”
宁秉宇气笑了:“你他妈忘了自己姓宁吧?不是妈咪去京城帮你,你认识谁了,你男人的药是我拿的,他如果用内地那些破药,现在还出不了医院!”
宁媛凉凉地笑了:“啊,那又怎么样?我姓不姓宁也不是不行,我认识人可不光靠妈咪,说到这个,你有本事去告诉老妈,你要扣我九个货柜试试?”
宁秉宇噎住了,咬牙切齿:“宁媛……你除了威胁我还会干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做事谨慎点,在内地玩港府那套黑的东西很危险,港英没有死刑,内地有。”宁媛轻哼了一声。
七八十年代的港府什么样?
全是黑警和黑社会勾结,上层这帮商人没点黑吃黑的手段,早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她能理解。
但是内地现在就算治安混乱,但有些东西还是少碰。
宁秉宇淡冷地看着窗外斜阳:“我都说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在内地和港府都是遵纪守法好公民,不过……”
他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道:“你也会去港府的,很高兴你对港府的行事风格有自己的见解。”
宁媛:“……”
她顿了顿,轻哂:“随便你,但别老试图对我进行服从性测试,我不是查美玲,也不是你身边的那些对你有所图的女人,查美玲都被你测跑了!”
粉肠哥总是时不时反弹一下,试图拿捏她,她是那么好拿捏的?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电话声,宁秉宇没好气地把话筒一扣,冷笑:“也就是仗着妈咪亏欠之心,这块叉烧才敢那么嚣张,她发梦了,还什么我的女人?我十八辈子都不会看上她这种样的女人!
东尼沉默了一会:“……都说了,大少,你别惹七小姐,每次你去惹她,都会气到自己。”
宁秉宇:“哼!”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夕阳,随意地拿了根烟点上。
“东尼,这次的事情首尾处理完了么?”宁秉宇慢条斯理地戴上眼镜,仿佛刚才的怒火只是错觉。1
“只是……”东尼犹豫了一下,“看样子,她是存了死志。”
“回大少,都处理干净了,我们给了那姑娘一笔钱,足够她唯一妹妹以后的学费和生活费。她也表示没有其他遗憾,当然,接触她的人已经消失了,她想说也说不出什么来,但是……”
东尼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看样子,那姑娘是存了死志。”
“嗯,没什么遗憾就好。路是她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宁秉宇淡淡地说,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他将打火机扔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语气里带了一丝嘲讽:“女人一感情上脑,就容易自己衰一辈子,还衰一家。”
东尼沉默了一会,有些不知道大少在嘲讽的是谁,索性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大少,上次楚小姐过来是……”
“她是来提条件的,我答应了。”宁秉宇英俊的脸上闪过一抹玩味的笑容。
宁秉宇将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脑海中浮现出上次楚红玉来拜访自己时的情况。
穿着丁香紫连衣裙的姑娘,坐在他的对面,夕阳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给她漂亮得脸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完全没有一丝犹豫和胆怯。
“大少,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愿意接受您的offer,做您的助理,而且是全职助理。”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哦?”宁秉宇当时只是挑了挑眉,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并没太多惊讶地问道:“不读书了?”
“也不算,只是觉得跟着宁先生做事,或许能学到更多,所以我有两个条件。”楚红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锐意。
“哦?什么条件?”宁秉宇十指交叉,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楚红玉,想看看她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这姑娘看着娇气,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被凤凰男渣过一次,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什么穷酸书生的鬼话了。
“第一,薪水我只拿港府那边的一半,但请大少帮我搞定港大金融系的入学资格和学费,您帮我拿到港大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会从复大退学。”
楚红玉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宁秉宇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但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从复大退学?听说内地大学生都是工作分配制,而不是应聘制,你不可惜?
“何况内地现在留学都是公派,78年底也就是前年底才有第一批人公派去了美国,你现在想入学港大,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
楚红玉看着他,弯了弯唇角:“我相信对于大少来说,港大的学籍什么的,应该比开拓内地市场要容易太多了。”
她只负责提出条件,怎么解决问题,这就不是她的事了。
老板要是觉得她值,自然会解决这件事。
“你倒是不忘自己的志向,读金融……”宁秉宇微微颔首。
“但是拿我的钱去读书,不觉得过分了?你薪水的一半……都不够支付港大学费,你可知港大一年学费,你全家现在不吃不喝三年都支付不起?”宁秉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带着几分玩味。
内地现在薪水低得可怕,就算一个行长一个月才一百来块。
她这要他这老板来资助她读书?
楚红玉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我知道大少为什么想要让我当助理,我会协助您处理内地的一应事务、人情交际,作为交换,这并不算过分,我也会争取港大奖学金。”
宁秉宇沉默了片刻,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好一会,他才淡淡开口:“还有一个条件呢?”
“帮我搞定我作为您随行人员出入港府的手续,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内地学生,现在很难随意进出港府。”楚红玉语气平静。
“呵,你倒是想得周全。”宁秉宇轻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赞赏,“行,我答应你。”
“成交。”楚红玉一愣,随后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却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复杂。
“合作愉快,楚助理。”宁秉宇举起咖啡杯,和她轻轻碰了一下。
“总之,她作为助理的基本素养还是不错的,让叶特助处理一下她入职手续,还有她不是公派身份,现在出入境都很麻烦,想办法处理一下。”宁秉宇交代。
“大少,”东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疑惑,“您是怎么算到楚小姐一定会答应给您当助理的?”
宁秉宇凉薄地扫了他一眼:“我可不是什么算命先生,只不过是懂点人性和善于观察市场环境罢了。”
“人性?”东尼一愣
宁秉宇端起咖啡轻啜一口,语气淡淡:“内地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改革开放才两年,风气无比保守,偷看女人洗澡要坐牢。”
他轻哂:“女人婚前失贞叫破鞋,未婚先孕罪不可恕,单位学校都要开除,早几年听说还要挂草鞋游街。”
东尼自然有所耳闻,他沉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宁秉宇微微眯起眼:“楚红玉身上发生的一切,虽然表面上是她占理,但流言蜚语,人言可畏……她不是会委曲求全的性格,迟早待不下去。”
“她不是还想读金融吗?我这个offer,就是她最好的选择,我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一个能够继续追求梦想的机会,换作是你,你会拒绝吗?”宁秉宇似笑非笑地看着东尼。
“我不会。”东尼恍然大悟,随即又有些纳闷:“但听说她家中在内地条件还不错,据说还有自家洋房,如果她还是不答应呢?”
虽然红玉家的产业在大少眼里压根不值一提,还没大少养着那两匹纯血马值钱。
但在内地来说已经相当优越,红玉算是天之娇女,是很有退路的。
宁秉宇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凉薄:“不答应也无所谓,我这人对女人向来不喜欢强求,她也不是完全不可取代,她想让我资助她,自然要拿出诚意来。
他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楚红玉既然有胆量跟他谈条件,就得拿出点真本事来。
他不是什么慈善家,更不是什么冤大头。
东尼明白,大少的眼里,人只有两种——有用的,没用的。
现在红玉在大少眼里就是有用的,所以舍得投资和培养。
宁秉宇轻按鼻梁上的眼镜,遗憾地看着东尼:“唯一可惜的是,你不愿与我打赌,否则你那一辆车王改装过的林宝坚尼,也该入我车库。
那位车王早已退休,不肯出山,他改的车,跑环山,真是很爽。
东尼很认真地叹气:“……老板,你那么有钱了,不要老想着坑手下人的钱,尤其是保镖的钱,对你的安全不好。”
他现在很理解为什么内地要镇压资本家了,生活不易,东尼叹气,他都想起义把资本家挂路灯了。
宁秉宇闻言,忍不住撑着额笑了起来:“噗嗤……”
东尼忽然说:“大少,港府那边来消息了,查到了美玲小姐的离港入内地的记录。”
宁秉宇瞬间脸上的笑容阴沉了下去,他幽暗的眼里闪过冰冷的光:“啊……我的前未婚妻还真是很忙。”
杭城西湖。
柳枝轻拂,摇曳生姿,湖面波光粼粼。
“安妮,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不疼?”宁二夫人关切地望着查美玲,眼里满是心疼。
查美玲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我见犹怜的脆弱,“谢谢契妈关心,已经好多了,只是……”
她顿了顿,眼圈微微泛红:“只是想起那天的事情,我还是……”
“别怕,都过去了。”宁二夫人轻轻拍了拍查美玲的手,安慰道。
查美玲轻轻摇头:“我其实没事了,契妈,只是安东尼……”
她说着,眼圈又红了,声音哽咽:“他为了救我,受了很重的伤,到现在还没下床。”
上次来杭州,她真是倒霉透顶,被人盯上了。
要不是安东尼拼死相救,外加乘警及时赶到,她现在指不定就要被拖下去,被那些车匪路霸侮辱了卖掉,劫财劫色。
宁二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安东尼会没事的。倒是你,一个人在杭城散心,可千万要小心,这年头不太平,别再遇到什么意外了。”
查美玲点点头,欲言又止:“契妈,大哥……他,他知道我来了内地吗?”
宁二夫人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你大哥啊,就算我不说,他迟早也会知道的。安妮,不是契妈说你,你这次真的太冲动了,一声不吭就跑来内地。”
查美玲咬着唇,眼眸低垂,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神色黯然:“契妈,您是知道的,我心里难受,我……我实在没办法面对港府的流言蜚语……大哥和我解除婚约了,他到底是不要我了。
看着自己从小看大的契女,宁二夫人神色有些黯然。
“契妈……爹地被抓了,弟弟死了,我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所谓的香江第一名媛。”查美玲自嘲地轻笑,眼泪掉了下来。
她拉住宁二夫人的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您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完 )

丸子:
查美玲来内地,是什么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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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故事的丸子
嗨,我是小丸子,我的这方天地,藏着很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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