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亭鹤唳”原来和闵行颇有渊源……

政务   2024-11-15 17:48   上海  


江海之通津,东南之都会

人杰地灵谓之“气”,包罗万象谓之“度”

沧海桑田、筚路蓝缕,终成“上海”


“发现闵行之美”系列丛书诵读活动的第十九季,我们邀请了上海市文来高中青少年来诵读《上海小史(新版)》。今天,你将听到的是《“鹤”与上海古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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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云:“云间有数鹤,高翔众鸟稀。”历史上的上海地区是仙鹤的主要栖息地,上海这片滩涂之地,古代曾经是鹤的栖息之地是没有疑问的。据地方志书记载,大约六千年以前,今日上海地区的西半部已经成陆,随着海岸线的渐渐东移,这里变成了辽阔的海涂。温暖的气候和充沛的雨量,使滩涂上长满水生植物。因而为野鹤等鸟类的生存和繁衍创造了条件,留下了不少有关鹤的佳话。今上海地区旧称“华亭”,于是,鹤也被叫作“华亭鹤”。今闵行北桥有“放鹤路”,浦江镇有“鹤坡路”地名,嘉定南翔也是以仙鹤故事而得名,青浦区现在甚至还有一个“白鹤乡”,上海崇明东滩,更是千鹬万鹤自在舞……这如许的有关鹤的故事,反映了“鹤”与上海古文化的联系。

上海嘉定南翔白鹤亭,位于古典园林古猗园内


今青浦白鹤镇就是唐代青龙古镇的故地,也是明代青浦建县之地,又称“老青浦”。相传此地原为一片芦苇荡,荡上白鹤成群,以鹤名镇。如“白鹤闻声远,青龙流泽长”,诉说着白鹤镇沧海桑田的变化。


从地理变迁的角度看,嘉定南翔古镇位于古海岸“冈身”附近,在古代曾是一片泥沙淤积、水草丰茂的沙洲。鹤在中国大多为一种候鸟,气候转暖时便向北迁徙;气候转冷时便一路向南飞翔,到长江三角洲或者更南的地方驻留。“南翔”古镇的名字正好是鹤鸟迁徙的真实见证。


鹤是深受我国人民喜爱的鸟类。古人多用翩翩然有君子之风的白鹤,比喻具有高尚品德的贤能之士,把修身洁行而有时誉的人称为“鹤鸣之士”。鹤在中国文化中是长寿的象征,常与象征坚定长寿的松联在一起。绘画和图案常以松鹤为题材,并以“松鹤延年”题词。早年民间传说,仙人以鹤为伴,也含有长寿的说法。所以,人们又叫它“仙鹤”。古往今来,人们都把鹤作为美好、长寿和吉祥的象征。现北京故宫内“金銮殿”皇帝宝座前,还存留一对青铜丹顶鹤。


剪纸作品:鹤鹿同春(作者佚名)


考古学者发现战国时代的石阙汉家砖刻,多见猿与鹤的相互依存状,许多人不解其意,其实,晋人葛洪《抱朴子》里就写道:“周穆王南征,一军尽化。君子为猿为鹤,小人为虫为沙。”“古之君子,为猿为鹤”,唐代文学家柳宗元《憎王孙》有“猨之仁兮,受逐不校;退优游兮,唯德是效”。说的都是古人以君子自况,君子自处,不群不党,不曜不动;以猿鹤自居,取其高蹈独往,守静不移,深栖远处。君子不怕孤独,桀骜不驯,仙鹤就有这种秉性。清代嘉庆户部员外郎、闵行人李林松,隐居上海,也曾写过一首咏鹤诗以表心迹:“仙骨珊珊万里翔,一声长唳入青苍。生平自叹云中雾,不向鸡群索稻粱。”


“华亭鹤唳”一词最早见于《世说新语·尤悔》,该篇记载:陆平原河桥败,为卢志所谗,被诛。临刑叹曰:“欲闻华亭鹤唳,可复得乎?”《八王故事》曰:“华亭,吴由拳县郊外别墅也。有清泉茂林。吴平后,陆机兄弟共游此十余年。”《语林》曰:“机为河北大都督,闻警角之声,为孙丞曰:‘闻此不如华亭鹤唳。’”故临刑而有此叹。(徐震堮《世说新语校笺》,中华书局2001年版)


今闵行北桥还有这样的民间传说,有位叫荀隐的文人喜欢养鹤,他邀请好友华亭人陆机来此饮酒赋诗。陆机携带一只丹顶鹤乘着酒兴,在荀氏宅边的一座木桥上放飞,那鹤一出樊笼,长唳三声,直冲云霄。陆机养鹤多年,从未听到如此动听美妙的鹤鸣声。他一高兴,就出资将这座木桥改建成五马骈行的环龙石桥,题名“鹤鸣桥”。后来,陆机卷入“八王之乱”而兵败被杀,临刑时,他还念念不忘地问胞弟陆云:“华亭鹤唳,尚可闻乎?”陆机殁年只有43岁。这句千年一叹,让他悲剧的人生结局,蒙上一层诗意,于是凄惨就转化成了凄美。这大概也只有像陆机这样的名士才能做到,后世“华亭鹤唳”成为遇害者死前感慨之词。


后人为了纪念陆机,把今闵行区北桥的鹤鸣桥改名为“放鹤桥”。据说,放鹤桥在1952年疏浚河道时被毁,路以桥为名,才有放鹤路的名称。

上海以鹤命名的马路就更多了,什么“鹤望路”“鹤旋路”“鹤友路”……闵行区有一条“鹤坡路”,故事也与华亭人陆机、陆云兄弟有关。“二陆”兄弟在华亭小昆山故居旧宅读书养鹤,养鹤就要放鹤,他们放鹤常常从小昆山一直向东放,直到现在闵行浦江镇召稼楼一带,有时还要走得更远些,直至大海边的滩涂方止,那种自由和旷达的鹤影,正是他们兄弟俩生命的写照。群鹤翱翔,鹤唳声声,恍若仙境。今天浦江镇的“鹤坡路”正是留住了那个年代的土地记忆,留下了“云间二陆”在上海县的一些影踪。

至于浦江镇的“召稼楼”,集中了古今诸多前贤的足迹和印痕,也有纪念陆机陆云兄弟的“机云亭”,就不多说了。当代著名传记文学家、文学史家朱东润教授曾在《陆机年表》中写道:故国既亡,山河犹在,华亭鹤唳,正不易得。在他们二人,尽可以从此终老,更何必兴“京洛多风尘,素衣化为缁”之叹。

是啊,如果陆机陆云兄弟的故事,在华亭的声声鹤唳中戛然而止,倒也不失为一个圆满的结局,自然也就没有“华亭鹤唳,岂可复闻乎!”的千古名句,也许陆机、陆云兄弟的命运是另一种书写了。历史不能假设,“机云亭”、鹤坡路等与鹤相关的路名,记载了“云间二陆”在闵行(原上海县)的一些影踪,值得去深入挖掘,索隐钩沉,找出更多动人心魄的故事来。

来源:今日闵行、颛桥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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