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审丑”,有多辣眼睛?
文摘
2024-11-26 20:58
湖北
铁锅炖自己、活吞金鱼生吃蛇、表演吃灯泡、一秒喝一瓶白酒、点燃缠在身上的鞭炮、乱拨110、直播毁坏超市商品、车展色眯眯凝视车模……更让人无语的是,这种恶俗已侵入到各方面,歌曲、文学、影视。到处都能看到以丑为美、以假为真、以浅薄为深刻、以愚昧为智慧。打着要让“国粹”走出国门的旗号,就让比基尼与京剧相结合。身上穿着比基尼、头上戴着京剧头饰,然后再搔首弄姿地摆个pose。看了这样的告白情话,我特别想单曲循环100遍“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越是对恶俗的包容,就越能提供一个温润的土壤,让它们肆意地生长、繁茂。有一次,他要去一趟古镇。在出发前,他对古镇有着这样一个想象:“深巷白墙青瓦、小桥流水人家,踩着被细雨打湿的石板路,看着穿镇而过的小河中悠悠而过的轻舟——这是存在于诗词、散文中的烟雨江南。”“早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商品市场,一个酒吧风情街,一个旅游集散地,一个打着古镇之名,却找不到一丝古意的四不像。”把充满历史积淀的古镇,让它摇身一变成商业街,这背后正是曝光了恶俗入侵的严重性。正因为恶俗无孔不入,不仅让网上一股乌烟瘴气,就连文物都没有放过。把各种色彩往佛像上涂,说是在修复千年的佛像,但修出来的东西却丑得要死。修复前是慈悲安静,修复后却成了农家乐色彩,所谓的美感瞬间已经荡然无存。为何恶俗能够如此嚣张,主要原因,还是中国的美盲太多了。正因为美盲变多了,公众的集体审美力才会下降,才会给各种恶俗提供不断发扬光大的沃土。公众没有足够的审美力去甄别什么是真正的高雅,什么是披着高雅外套的恶俗。“发哥之角,既有曹孟德之雄,又具周公瑾之英,且常自诩诸葛孔明。”中国青年报社曾做了一个调查,发现70.9%的年轻人都已经出现了语言匮乏的现象。不管什么特别令人佩服的事情,都只能用“666”、“牛逼”来表达;网络词汇是张口就来,别人的语法稍微复杂一点就有点搞不懂意思了。这也难怪,十多年前,大街小巷放的歌都充满了诗情画意。而如今,火爆全网的口水歌,离了曲调的歌词,显得那般苍白又无力。垃圾美学,终究就跟垃圾食品一样,用着重油重盐重糖来刺激味蕾,对人一点好处都没有。当社会,开始到处充斥着垃圾美学时,怎么能奢望年轻人的语言不会匮乏?也许,你想反驳,这都是很多人的教育程度不高的原因造成的。很多人都不知道《诗经》中最精彩的部分并非知识分子而写,全都是一群来自田野的文盲老百姓。它是人们在桑树底下唱的歌,然后被知识分子记录下来,才称为“诗”。当年,田间女子看到桑树黄了,落叶了,她会伤感,觉得自己老了,自然而然唱出: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却用自己的真情实感说出了如此流传千年的话。蒋勋曾用大笔墨描述了电影《黄土地》这样的一个情形:在蒋勋看来,村里人是不随便唱歌的,悲哀唱,高兴唱,我不悲不喜,唱什么歌。一较之下,知识分子是做作的,情感空洞的,像极了现在的我们,而村民是真诚朴素情感丰沛的。当他要离开时,让翠巧唱首歌,翠巧当时心里也毫无波澜,唱不出。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想着以后再也见不了面,翠巧惊人的歌声就出来了:这种差别不在于两者经受过怎样的熏陶与教育,而在于对生活的感知力与审美力。真正的高雅不是一种玩弄辞藻的矫揉造作,而是生命对一切美好的最原始的向往。情动于中,而形于言,便是如此,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也不是一定要读那么多万卷书才能出口成章。因为,审美力往往是一个人的核心竞争力,也是一个国家、民族的核心竞争力。在唐朝,长安、洛阳的建筑是美的,就有人专程前来学习模仿,最后建了一个平安京(现如今的日本京都);在宋朝,瓷器的艺术达到了顶峰时期,至今仍然还是世界模仿的对象;而如今,中国人的审美力已经急剧下降,甚至就连辨别身边假高雅的能力都失去了,任由真恶俗戴着假高雅的面具兴风作浪。在我们拥有抵制伪文化、伪真理、伪高雅的勇气前,最该有的还是要提高审美力,炼出一双火眼金睛。否则,当我们被恶俗包围、淹没、吞噬的时候,都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