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铁55周年】陈长青:西石门铁矿往事(十二)之 十一 布展“工业学大庆”(删简版)(上)

文化   2024-11-04 05:00   天津  

十一、布展“工业学大庆”删简版)


如果单位评为“先进”,且成了“典型”,不但要受到“表彰奖励”,而且会被大力“宣传”的。在西石门,自打“马万水工程队”进驻后,西石门矿沾“马万水工程队”的光,跟着名声也越来越大了起来,因为“马万水工程队”是全国冶金战线上的一面红旗,“光荣”也属于西石门铁矿。


马万水工程队1975年从龙烟铁矿调往邯邢基地冶金矿山建设指挥部。那时邯邢正在毛主席“邯郸是要复兴的”、“很有希望搞个大钢铁城”指示鼓舞下,兴建大型钢铁基地。


1977年,马万水工程队经过认真的准备,开始了第20次攀登矿山掘进新高峰。冶金工业部副部长马明亲临现场,在邯邢矿山建设指挥部副指挥长崔树芳和第五井巷公司党委书记郝文泰(当时西石门铁矿叫做第五井巷公司)在井口现场指挥所里,在坑下的巷道里作调度、当指挥,和工程队一起“创造着历史”。


1977年的“那个‘月’”,马万水工程队刷新了他们自己保持的全国黑色金属矿山独头掘进新纪录,达到月进尺1403.6米,这是全国纪录,也是世界纪录!第20次攀登了全国冶金矿山井巷掘进高峰。至今他们仍保持着平巷独头月进尺1403.6米、多头月进尺3125米的世界纪录。这一成绩引起巨大轰动,1978年1月1日,中央电视台第一次开播《新闻联播》栏目,第一条重要新闻是邓小平会见外宾,第二条重要新闻就是“英雄的马万水工程队成功攀登第20次掘进高峰”。


创造了如此这般地辉煌业绩,出了这样的先进典型,英雄事迹,能不大张旗鼓地宣传吗?


如此一来,西石门铁矿的宣传部门就从此“热闹”起来。宣传马万水工程队的事迹,责无旁贷,且是当前最大的“政治”任务。宣传部门的主要任务之一是搞好宣传:举办各种规模的“马万水工程队工业学大庆”先进事迹展览。西石门铁矿的“马万水工程队”出了名,各地来采访的新闻单位还真不少,有国家级《人民日报》社的,有《人民画报》社的;地方级有“河北日报”社的,有“邯郸日报”社的,还有《河北工农兵画报》社的等。


有一回,《人民画报》社的与矿保卫科的唐世雄聊起想看一下有无好一点儿的反映“马万水工程队”在井下生产劳动的镜头底片。唐世雄拿出彩色胶卷底片给人家看。人家想不到在山沟里还有照彩色胶卷的,不无惊讶地说,“还有彩片呀”,唐世雄听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要知道,这意味着是对山沟里“摄影技术”的认可。彩色胶卷对曝光度要求较高,那时也是很少有人使用彩色胶卷的。一个进口的彩色胶卷要很多钱的,且还要“冲洗”,是要拿到北京才能冲洗的。当唐世雄与我说起时,仍然露出得意的表情。唐世雄为马万水工程队“攀高峰”时照了不少照片。在井下照相,由于光照条件差,“曝光量”不好掌握,经常是“曝光不足”或者“曝光过度”。要知道,当时矿上的照相器材中还没有“爆光表”,全靠经验和“多照”。“多照”说白了就是采用不同的光圈数值和多档曝光速度进行组合来照,总会有一张曝光量合适一些的。他曾跟我说过,他跟保卫科长打过招呼:遇见有卖“曝光表”的,就是动用保卫部门的“罚没款”也要买一个。当然,去北京布展,少不了唐世雄的。



实际上,举办马万水工程队先进事迹展览,成为矿上宣传部门最主要工作内容。


那时正赶上全国开展工业学大庆运动的又一次高潮期间,于是西石门铁矿所属的马万水工程队,在第二十次攀登全国独头月进尺高峰之后,再次成为了全国工业学大庆的先进典型。


是先进就得宣传,是典型就得“大树特树”;是全国工业学大庆的先进典型,更是得大张旗鼓地宣传,展览因此办得热火朝天。


由于我那时正在矿上宣传部门工作,且有一定“能力”干好此项工作,所以我就理所应当地成为举办展览的主力。


据我所知,在西石门矿,有两个人字写得最好,一个是李锡锦,一个是马健。李锡锦有家传,擅长各种字体书法。什么“断碑隶”,“新魏”呀,都是他拿手的。字体雄浑苍劲,透射出古典的美。据他说,他弟弟擅长正楷,在家里字写得最好。可见一个人字写得好坏,与家庭影响有着一定关系。“门里出生,自带三分”嘛。那时矿里召开大会,或表彰,或表决心等,都要写贺信、决心书、喜报类的大字彩报。李锡锦就大展身手,用板刷沾上鲜艳的色彩,将大张白纸四周涂刷成深褐色彩底框,再用布团沾上调好的金粉或银粉类的色彩,点沾在深色的四周彩底框上,形成无序的图案花纹,有一种古朴典雅的美,中间再写上文字,看上去很“艺术”,给人以很时髦的感觉。


马健则擅长写宋体美术字,每逢召开大会,要写会标等,少不了他的杰作。他写的宋体字,“点如蒜瓣,撇如匕首,捺如金刀,横如细担,竖如立柱”,有角有棱,很有气派的。看他的精明劲儿,字写得好定与家庭有关。马健参与了布展工作,而李锡锦没有参与,可能在矿上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


从我所经历的为宣传工业学大庆的先进典型——马万水工程队所举办的展览中,从单位到地方,再到全国,上下三级,一级比一级大,规格高。但从办展的“量”上来讲,一级比一级“量小”。在北京展览馆所办的全国工业学大庆展览中,分给邯邢基地马万水工程队先进单位的展线,虽然前有沙盘模型,后有文字图片展板,长度总共只有八米长;到了邯郸市的工业学大庆展览中,足有二十米长;而到了西石门矿区本单位的展览中,整个展览面积展线全部为马万水工程队的先进事迹所占有。展览前言,结束语,照片、文字、实物,从头到尾共有六、七十米长的展线。


在展览中,我参与总体撰稿和文字整理、撰写工作及展板“小样”的制作,对于展览内容较为熟悉。经过几次办展,展览的内容,我都耳熟能详。如马万水小组最初“以手工操作月进石英岩巷道23.7米的速度,第一次创造了全国纪录”;当时条件艰苦,“三条麻袋轮着披,六双雨鞋轮着穿”;“抵制资产阶级腐蚀,撕毁贴在矿井旁电线杆上‘入股招商’的广告”;“马万水年仅三十八岁,被癌症夺去了生命”;“第二十次创造了冶金矿山井巷独头掘进月进尺1403.6米的全国纪录”及“马万水同志”的大幅头像等。


由于形势的需要,布展先是从“全国工业学大庆展览”开始的。那时马万水工程队虽然还没有第二十次创造全国纪录,但凭借着先后十九次攀登了全国黑色金属矿山平巷掘进高峰,被冶金部命名为“开发矿业的英雄掘进队”、马万水本人1950年被授予全国劳动模范称号,且为第一、二届全国人大代表及“马万水小组”两次被授予全国模范集体称号等先进事迹就足够“宣传”一番的了。


特别是在“粉碎了‘四人帮’后的1977年最后一百天的日子里,从11月6日开始共用31个工作日,在西石门铁矿选矿厂尾矿库溢流泄洪隧道工程施工中,创造了全国平巷独头月进尺1403.6米的最高纪录,攀登了马万水工程队建队以来的第二十次高峰”之后,二次进京布展。


1977年4月20日至5月14日先后在大庆油田和北京举行。全国工业学大庆展览于一九七七年和一九七八年先后两次在北京展览馆开幕。西石门铁矿先后两次进京布展。



第一次进京布展,我没有参加。但第一次进京布展是最“隆重”的。我听参加进京布展及参加展览工作的电影队金克龙说过,马桂馨是讲解员,他是展览中相关电影资料的放映员。参加全国工业学大庆展览时,特别“隆重”。无论是讲解员,还是工作人员等,都参加过当年“毛主席纪念堂”的建设劳动——对于“毛主席纪念堂”的真正建设者来说,那是“劳动”;而对于他们这些“荣誉建设者”来说,铲一掀土,搬一块砖,植一株树,那是被“幸”了一次“福”,成为人生经历中很光荣的一件事;组织去大庆进行过参观。看过大庆库管员进行“五五摆放”,蒙眼取物丝毫不差的“表演”等,都是很难得的。


热闹了一阵后,下半年,全国工业学大庆展览闭馆。但在全国工业学大庆会议闭幕后,马万水工程队学大庆,创佳绩的劲头和热情一再高涨,非再攀一次高峰不可。


于是在实现了全年任务半年完成之后,从1977年的11月6日开始共用31个工作日,创造了全国平巷独头月进尺1403.6米的最高纪录,攀登了马万水工程队建队以来的第二十次高峰”。


在全国要“建设十来个大庆”的“洋跃进”声中,马万水工程队再攀高峰,又一次创造了全国纪录、世界纪录,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辉煌业绩,怎能不再大力宣传一回呀?于是在一九七八年,《全国工业学大庆展览》再一次在北京举办。


这一次我全程参加了展览的布展工作。这次展览的内容大大增加了,展览的形式也丰富多了。从文字解说,到图片说明;从灯光显示到到沙盘模型,既色彩艳丽又形象生动。


那个时候,展览的标题文字是要用有机玻璃制作成立体字的,“红字镶白边”,当时算非常醒目漂亮的一种。当然还要有别的颜色的。我是从天津市南门外大街上的一家有机玻璃商店买的“珠光”各色有机玻璃,还有透明红色有机玻璃等。


当时由马健负责“写字”,由矿行政科派出的人称“细木匠”的“眼镜刘”来对有机玻璃字型进行切割、粘合成型。


矿机修厂由张士基带领的沙盘模型小组,负责大型沙盘的制作并派车一路护送到北京。当时的展览会,不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弄一个智能“机器人”来撑场面。与我们相邻的“开滦煤矿”展区内,同是“矿业”单位,却是朴素得很。既没有模型也没有鲜亮的文字,展板上的图片多是开滦煤矿地震后的景象和抗震救灾及领导视察的情景。最大的亮点是唐山大地震后第十天产出了“人定胜天”地第一车“抗震煤”。少有喜悦,给人多以“肃穆、沉闷和悲壮”。



当时模型做得最好的也只是“火车头”模型了。我记得,在大连机车车辆厂展区的机车模型和北京二七机车车辆厂及“毛泽东号”机车组刚由1977年2月蒸汽机车改为东风4型内燃机车第二代“毛泽东号”机车模型算是比较好的。模型做得细致入微,十分逼真,但都是“死的”不会动的。而在我们马万水工程队展区的沙盘模型前,“有山有树有桥有铁路有隧洞,一列火车从铁路线上行驶,一会过桥梁,一会穿隧道,轰隆隆汽笛鸣响”。特别是一台“蟹爪装岩机”模型十分“抢眼”。最前端两个像蟹爪样的装置,交替快速地将前方的“岩石碎屑”“连搂带划拉”到传送带上,再由传送带传运到后面的矿车中,装满车箱后一列满载的“矿车”就徐徐开动起来。看到这样如此小巧且动作麻利的电动机械模型,观众都啧啧称奇,成为整个展区内一个“亮点儿”。当时“蟹爪装岩机”是国内最先进的井下掘进装载机械设备。(我在井下时,开的是“翻斗装岩机”,比较笨拙。“翻斗装岩机”虽然比较笨拙,但还是不错的,劲儿大,冲力足。一大斗碎矿渣岩石装在斗内,要经常“反车制动”才能控制好平衡位置进行前进倒退,再长按“起斗”,在链条的带动下,猛地将铲斗扬起向后硬碰硬地撞在挡铁上,一满斗矿渣凭借着惯性装进后面挂着的矿车内。)


展板上也有“机关”。讲解员讲解用的讲解棒,头上装有“磁铁”的,讲到需要处,用讲解棒一指某点,随即一排“灯光”闪亮起来。看似很神奇。其实在展板的某处预先埋有一个“氖泡”作为开关的。


我同时也负责展区的电器部分。比如,展板所有的灯饰,是用一个变压器供电的,但其电压是三十六伏特的。而小灯泡的电压只有三伏特。我就将数个电珠串连起来供电。但有一个缺点,就是只要有其中的一个坏了,全部电珠就都不亮了。如果并连的话,一个坏了,不影响其它。为了适用变压器的规格,我也就只好用串连法将小灯泡连接起来,只能坏一个换一个。


在办展期间,我们几个天津人,都十分“豪放”,去哪里也丝毫没有拘束感。如到讲解员马桂馨住的女生宿舍里“串门”,“大声喧哗”说笑照常。马桂馨告诉我们,同宿舍的人都说,有别的男士来女生宿舍的时候,都拘束得很。说话都是细声细语的,你们可好,天津人就是不一样。当然这也是我们这一代人缺乏礼仪的一种表现。


还有一次,我同唐世雄与马桂馨约好了假日要去八达岭长城游览的,可是我与唐世雄在外面等马桂馨的时候,去了北展馆副馆正在布展的“全国科技成果展览”进行了“免费”参观,因此耽误了时间,错过了乘车。马桂馨好一通闹。后来我与唐世雄、马健及天津市的几个参展单位的讲解员们又再一次去到八达岭长城游览,以给大家照了许多相片作为那次“失约”过失的“补偿”。



在北京布展的日子,每天中午时分来到北展馆外西边的一处餐馆,买上三两包子,包子都肥得流油的那种;一瓶啤酒,每瓶足有六百亳升的那种;一碗豆汁,“加糖”的那种,吃喝完后都要到附近的厕所“赶紧”“方便”一回。唐世雄满脸通红;我则胳膊前臂有些“过敏”地红肿了起来,典型的酒精不耐受。那些日子,过得好快活。


在邯郸市布展的时候,是在邯郸市人民展览馆里举办“邯郸市工业学大庆展览”。那时参加布展的多了伊双生等人。在邯郸市,布展工作量稍大一些。只有邯郸市某建筑公司创造的“混凝土双曲滑模顶升施工新工艺”与我们马万水工程队的展览份量等量齐观。不过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很顺利地就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在此期间,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吃饭”。那时虽然已经打倒了“四人邦”,但人民群众的生活还是很“拮据”的,与在北京布展的时候截然不同。在北京时,交完钱粮随便吃。到了邯郸市,表现在对于肉食类“荤菜”特别地“亲”。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就能够“验证”出来。在邯郸,我们也是算到了相当邯郸市级的大饭店里就餐的。我们布展的,有时也与市里召开各种会议的会议代表一起“拼桌”吃饭的。所谓“拼桌”,就是不管开什么会的,不管相互之间认识不认识的,到了“饭点儿”,大圆饭桌上,已摆好了“碗筷”,坐在一起够十个人就上菜上饭“开吃”的。主食是米饭或馒头,菜品可是有“荤素”、“好坏”之分的。荤菜等好菜一上来,大家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很快就都“夹”光了,下手慢的,或一些好面子爱腼腆的女同志,不等去夹就没了,根本吃不到。像我们这些十来年吃食堂且单身惯了的人,“筷子功夫”了得,再加上年轻力壮,“没皮没脸”,不管菜的凉热,哪个菜好夹哪个,简直像风卷残云一般,转眼间“好菜”只剩下了空盘子。


如果相互认识也许还好一些,大家都爱面子,往往还“矜持”地在“装”。大家如果相互之间都不认识,没有“装”的必要。开会的,布展的,不是一天两天,吃饭也不是一顿两顿,所以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下去。办法都是逼出来的,也是符合了最基本的“进化论”原理——“适者生存”。一些女同志终于想出来对策:再次吃饭时,只见这些女同志亮出了“杀手锏”:从包里拿出了金属“饭勺”,当荤菜上桌后,显示出了饭勺的威力,连肉带汤地将好菜很快地就盛在了自己的碗里,早早就确定了好菜的“归属”。有的说,买一个“饭勺”,花点钱“值”呀。可见那时的人们都“缺嘴”,肚里没油水呀。出此“对策”,实为无奈,花同样的钱,怎么着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肚子呀,要不总觉得有点儿冤得慌。还是古语说得对:“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后知荣辱”。如果饭都吃不饱,还管什么礼仪脸面?


同样也是吃饭,金克龙的一句话给我的印象也极深。他说,通过吃饭,他看见了“共产主义”。他说,在北京办展的时候,去大庆参观,大家也坐在一吃饭,肉包子上来,吃不完,你夹给我,我夹给你地不断地互相谦让着,明里不接受,暗地里还夹给他。由此让金克龙感慨道:“当东西不缺了,共产主义才能来到”。当然金克龙说不出当“集体财富的一切源泉都充分涌流之后”这样的话。而当金克龙从北京办展回来后,体重增加了足有二十斤,胖得连他媳妇都快不认识了。


作者简介:陈长青,71岁,1970年入职六九八五工程矿山指挥部所属学生连,先、后曾回津实习,后来分配到二工区当掘进工、在机关宣传部、工会等部门工作。1980年底回津。曾在天津日报、今晚报、天津工人报等发表作品。热爱写作,摄影、旅游等,热爱生活,写有大量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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