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文
之
光
/
点
亮
生
活
【本文图片由冀俊文提供】
滹沱河畔柿子红
听说定襄东峪的柿子红了，周末，邀几个朋友去采风。
从建安收费站下来，汽车沿着滹沱河河谷穿行，一个个村庄就依偎在河畔。高山峡谷，滹沱河流经这里也蜿蜒湍急，我第一次知道这里还修着好几座水电站，以西龙池抽水蓄能电站最为宏大，留待日后探访。
河对岸有个山村，名曰段家庄。村口有水电站的小瀑布飞泻而下，浪花四溅，如虹似练，雷鸣轰然，虽无三千之势，却也壮观。
小村沿山坡而建，白墙粉刷，错落有致，望去像缩小版的布达拉宫，立想到诗句“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山谷间的滹沱河水流湍湍，两岸是不多的梯田，地畔栽着高大的柿子树，深秋时节，枝丫上只剩了金灿灿的柿子，三三两两，随风摇曳。
几个小朋友欢喜地跑到柿子树下，跳起来，抱着树想蹿上去，又扔根枯枝想收获一枚，奈何那柿子稳稳悬在高枝，嬉笑这些调皮鬼。我也凑过去一起摇树，枝摇柿晃，哪里能行，只好望柿兴叹。蓝天、高山、柿子、屋舍，自然的画卷，纯美的风景。
索性进村转转，小村不大，石屋石墙石窑洞，窄窄的村道清扫得一尘不染，村里不见人影，偶有狗吠，剩下就是滹沱河的流水声。路遇一位大娘，刚摘花椒回来，说村里还住着七八十人，年轻的都进城了。我不禁感慨：多好的宝地，可惜没人了，再过多年乡村终将荒草萋萋，杂树丛生。
终到戎家庄村，这里是柿子的家乡。霜降已过，树叶颓然落地，只剩那晶莹剔透红艳艳的柿子。好高的树啊！大叔站在枝杈间，挥着长竿摘柿子，大娘在下面接，一个个柿子堆在一起，就像一簇簇火焰，燃着满满的欣喜。摘一个柿子，爬上爬下；尝一口柿子，甜甜蜜蜜；仰望这一树柿子，春华秋实。
我也在树下望着，一边和乡亲们拉家常。今天柿子少，能卖个好价钱，低处的搭个梯子就能摘上，高处就得爬上去挥竿探手。年轻人都出去了，只剩了老人们，他们从小就是爬树高手，如今七八十岁了依然身手矫健，柿子也是家庭的一部分收入。
“后生，这是个软柿子，接着！”老叔说着向下伸来竿子，离我很近时，柿子还是掉下来了，我连忙伸手去接。“吧唧！”手中已是破膛的柿子，金色的汁水四溅，我索性低头舔食，一股股蜜汁流入口中，甜到心头。
得益于短视频的宣传，小小的村子游客纷至沓来，远到河北的、太原的，近到忻州、定襄、五台、原平等周边县的。乡亲们刚摘好，人们就来选购，大家徜徉在柿子林里，女士们手捧金柿笑盈盈地拍个美照，孩子们踏着黄叶欢天喜地奔跑，男人或陪伴或尝柿，或讨价还价，小小的山村热热闹闹，乡亲们的日子也如这柿子般甜甜蜜蜜，我心里也为他们高兴，祝福大家“柿柿”如意。
不觉天色已暗，我们返程，小村又倦倦地睡去，谁家屋里亮起了灯，谁家烟囱炊烟袅袅，滹沱河的流水声曼妙着耳鼓。
曲折流淌的滹沱河啊！巍峨绵延的大山；淳朴善良的乡亲们啊！相守相望的故土亲情！漂泊的孩子们啊！当你有一天累了，不妨回家走走，家里有踏实的炕头，家里有爹娘的期盼。喝一口滹沱水，吃一餐娘做的饭，睡一个酣实觉，做一回儿时的梦！
11月5日
特别鸣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