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你是菩萨，我是凡人
前情回顾：
她唱得低沉幽宛。
包厢里其余的人，全都大力鼓掌。
第387章：
电商大老板拿起另一只话筒，唱了下一段：“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前世的姻缘也好，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90年代的老歌，格外有味道。每一个字，每一句，凝练的都是那个尚还存着几分缓慢和蕴藉的时代的情深。
社会在进步，社会的车轮也越滚越快，爱情变得简单、直白、极易得到又极易丢弃。
陈旧的老歌，把包厢里的人们，带到陈旧的年代。
招商办主任老姜，擅长调节气氛，热情洋溢地鼓掌之后，说：“好！文总和郑总唱得真好！不愧是咱们乡90年代考出去的人中龙凤！家乡需要你们呐！”
电商大老板文总感慨：“郑总比我高两届，是我的学姐，我上高一的时候，郑总上高三，郑总常年霸榜第一名，是我的偶像啊。我那时候都不敢想，一个偏僻的乡镇高中能考上什么好大学，是郑总的成功，鼓舞了我。今天，请让我说一句，学姐，你是我的指明灯，你是本乡所有后继贫寒学子们的榜样。萤火之光，可作皓月之明。能和你一起吃饭，是我的荣幸。”
02
郑红起身，端了酒杯，笑着说：“我瓦砾在前，文老弟珠玉在后。欢迎你回来，与我们一起，共同建设家乡。”
老姜张罗着，一屋子人共同举杯。
郑红没有跟赵逾明说话，只是众人一起碰杯的时候，她的视线友好客气地扫了一下众人，包括他。
他在众人里。
众人里有他。
仅此而已。
他们好像是不太熟悉的官商仅限场面上浅浅相交的关系。
老姜在文总面前，抬赵逾明的桩：“我们逾明书记，是真心为百姓做事的好官，来乡里一年，累得头发都白了许多。乡里这些企业家个个都知道，逾明书记清廉如水，一个鸡蛋都不白拿！”
老姜想说明，本乡的官员是称职的，投资氛围是极好的，吃拿卡要的现象，是绝对不存在的。
文总圆成地跟老姜、赵逾明聊着，但依然没有确切的答案。
那么大一笔投资，可不是小事。生意做的那么成功的人，自不会轻易做决定。不少人满腔热血回乡投资，都换来巨大的亏空和一肚子的辛酸。
越是小地方，越难以透明。文总心里是迟疑的。
郑红非常热切地劝说文总，热烈到了殷勤的地步。
其实，这件事，跟郑红根本没啥关系，跟乡里倒是利益攸关。
经济总量上去了，是一项重大政绩。
产业园若是做好了，带来的周边效益不可估量，提高税收，增加就业，激发经济活力，也可有机会实现赵逾明的理想，使本乡成为全县最富裕的一个乡。
03
文总崇拜郑红这个学姐，把郑红当仙人，眼看着仙人落了地，对他如此殷勤，不免乐在其中。
歌曲，合唱了一首又一首。
白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郑红是周到的，玲珑的。赵逾明此前从来没有见她喝醉过。每次都是他醉了，她还非常清醒。
但今晚，她喝得太多，太用力，比忙活自己的事情还用力，她醉了。
醉了的她，流露出些许“史湘云”的娇憨顽皮。只是，她的娇憨顽皮，是被韶华洗过的。
或低垂于霜露，或撼顿于风烟。
她唱歌儿唱着唱着会笑起来，喝着酒喝着喝着也会笑起来。她靠在椅背上，越晕眩，越是笑。
快12点了，该散场了，文总说：“我先送领导们回去休息，不能耽误领导们明天上班，学姐醉了，待会儿由我负责，送她回家。我司机时刻待命。”
赵逾明说：“我已经叫好代驾了。刚好跟郑总顺路，就载她一程吧。文总千里迢迢回老家，该多休息休息才好。”
喝醉了的郑红，长长的发丝松散而落，朦胧的笑意挂在唇边，白色的曳地长裙让人感觉，她的身体是一条月光河。
郑红还在跟文总说着产业园的事。
文总顺势想跟郑红多待一会儿。
赵逾明跟文总握手：“那工作就聊到这里了。明日再见。”
04
话说到这里，大家客客气气地道别。
郑红站起身，去追文总。
醉了的步子，三摇两晃，又因焦急追赶，而险些跌一跤。
赵逾明搀住她，说：“够了，我说我送你。”
“我不需要你送。我自己可以回去。”郑红挣开他的手。
“醉驾要坐牢。”赵逾明说。
郑红说：“我叫我员工来。我就在这儿等着。”
她坐到点歌台旁的沙发上。
赵逾明点烟。
“你不用做到这一步。你做的已经很多了。我自己完全可以的。洪灾的时候，谢谢你。”他说。
郑红说：“你头发白了那么多。”
这句话真伤感。
好像把夜色都浸到水里去了。
赵逾明说：“没什么。像你刚才唱的。岁月总是匆匆地催人老。”
郑红说：“青山不会老。山顶的雪也不会老。”
她打了电话给员工。
打完，安静地等待着。
赵逾明的烟，抽了半支。
郑红说：“我听说你的事了。”
“也不是太大的事。”赵逾明说。
郑红笑着说：“嗯，我相信，不管什么事，你都能处理好的。”
赵逾明说：“凭什么相信呢？”
“凭你是人群中最干净，最浪漫的人。浪漫不是风花雪月，是不熄的烛火。风里，雪里，黑夜里，不熄的烛火，最孤独，最浪漫。”郑红说。
她说话很轻，又很肯定。
尘随马去，月逐舟行。
赵逾明说：“学姐不要再喝这么多。”
“你叫谁学姐。我们同届。”她说。
她的员工打电话来。
她起身，走出去。
赵逾明的一支烟刚好抽完。
一支烟抽完，他们在黑夜里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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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
续 •
大壮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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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条是随身携带的咖啡糖，冰冰凉凉，吃一颗，像是喝了杯冰咖啡，夏日上班、开车困了，随时提提神，咖啡糖里有高浓度维生素C，所以吃它能补充维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