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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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 Entry
展览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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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7.16-2024.8.11
(周一闭馆 Closed on Mondays)
展览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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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当代艺术馆 艺术亭台MoCA Pavilion,
南京西路215号（人民公园7号门）
No.215 West Nanjing Road, Shanghai
7月16日，澳门青年艺术家姚慕然（中国澳门，2000）的个展《僅供淺嚐》在上海当代艺术馆·艺术亭台开幕。正值澳门回归25周年，该展览通过展示姚慕然的“食物”题材绘画作品，以光为引，讨论父权制背景下诞生的欲望载体形象如何被反复生产和吸收。
二次元、宗教、消费主义，三种看似无法联系的文化元素，在这位生长于中国澳门，在英国和美国多元文化影响下的青年艺术家笔下，成为生理解构下的猫耳图、突破二维的美少女宇宙、力比多发出碎闪的颜文字眼球。
在《放题》中，食物是一种隐喻。“我将自己变成一片永远鲜活的肉块”。在鱼刺与鱼身的缝隙里，浅尝辄止，做一次欲望的短暂释放。
消费主义下的二次元文化是一个被分类过的幻想空间，虚拟形象是消费品，正如需满足大众视觉需求的现代食物产业。本质上，二次元形象没有性别，是东亚父权视角下的文化凝结物。
Q1
本次展览的灵感来源？为何将“食物”作为欲望载体和二次元文化结合？
姚慕然
本次展览的灵感源自于安娜·宝拉·塔瓦雷斯的诗集《你对我说的话像果实一样苦涩》，诗歌收录了许多果实以繁衍为目的争妍斗艳。我觉得这与二次元里面的人设形象，如粉毛病娇，黑丝御姐等，它们虚拟的存在是为了被人们消费，就像现在的食物产业也必须满足大众视觉上的需求。同时，英语的“consume”也代表了两种含义，一个是消费，一个是摄入。
「粉毛病娇」：“病娇”是ACGN（英文Animation-动画、Comic-漫画、Game-游戏、Novel-小说的合并缩写）次文化中的萌属性之一。“粉毛病娇”是指具有病态的爱或痴迷特征，同时外表或行为上具有粉色、甜美、可爱风格的人物形象，也即“粉切黑”。
「黑丝御姐」：在ACGN中，“黑丝御姐”描述的是那些穿着黑色丝袜，外表和气质上都显得成熟、性感且自信的女性角色。
Q2
你是如何理解并诠释二次元文化中的性别形象及其现代社会意义？
姚慕然
作为一个很早就接触后宫番的人，我认为二次元文化里有很多东亚文化的延伸，其中包含了父权对女性物化的当然性。不同角色被拆分、重组，比如女仆就是通过绝对的主仆关系来将“不能说不”的仆人以及“女性享受劳动”这两点融合在一起的。
「后宫番」：又称后宫动漫，是ACG作品（以动画为主）中的一个主要元素，因作品中男主角与女性角色们的人物关系类似于古代帝王与其后宫的关系而得名。指的是一个男性主角和两个以上的数个、十数个甚至更多的女性角色有暧昧、爱慕甚或性关系的作品。
后宫番示例图《只有神知道的世界》
source: https://www.dypdf.com/5128.html
「女仆咖啡厅」：参照ACGN当中女仆的角色的特色咖啡厅，为角色扮演餐厅的一大类型。在女仆咖啡厅内，女服务生会穿着女仆的装束，把顾客视为如同在私人住宅中的主人一般提供服务，而不单是视为普通咖啡厅的顾客。
女仆番示例图《会长是女仆大人》
source: https://shorturl.asia/GMFA8
本质上二次元角色没有性别，因为它连人都不是。消费主义下的二次元文化是一个被分类过的意淫空间。这些没有人权、没有意识及道德观的虚拟形象作为物体的终极形态存在着，成为一种可被替换的救赎“形象”。他们永远无法逃离出电子屏幕，所以说他们是不同文化背景下制造出的凝结物，而我感兴趣的是通过不同的虚拟角色去探讨它背后所代表的东亚父权的视角。
Q3
《猫耳娘幻想图》直切要害，探讨在人类幻想成为猫耳娘实际过程中可爱与侵略性之间的矛盾。你在艺术创作中的理解？
姚慕然
我最近读到心理学家奥里亚纳·阿拉贡（Oriana Aragón）的论文，里面描述了一个词语叫“可爱侵略性（cute aggression）”，它指的是当人看到一个很可爱的东西时，我们的大脑就会产生兴奋的感觉并增加侵略、施暴的意图。《猫耳娘幻想图》其实就是我想表现对猫耳娘的嫉妒之心吧。如果只有变得可爱才可以延续达尔文主义的自然选择，那我只能在现实世界中尝试满足幻想的美好，但这过程必定是残酷的。
作品《猫耳娘幻想图》
「可爱侵略性」 ：社会心理学家奥里亚纳·阿拉贡（Oriana Aragón）及其同事在2015年发表的研究论文中定义了“可爱侵略性（cute aggression）”这一现象，又称“游戏性攻击（playful aggression）”，指一种想要捏或咬可爱事物的冲动，但并没有伤害的意图。这是一种常见的双相表现类型，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会以无序的方式同时体验到积极和消极的表达。经历可爱攻击的人可能会发现自己咬紧牙关或握紧拳头，并有捏、掐或咬一个可爱的婴儿、动物或物体的冲动。
圣经里要求女性‘要繁衍增多；要在地上滋生、增多’，我时常在想，难道圣母玛利亚最大的功劳就是诞下了耶稣吗？
Q4
作品中光的独特使用？
姚慕然
我对于光的灵感来自于我的天主教背景，圣光与闪片的廉价美感产生了一种我很喜欢的矛盾性。我时常在想，难道圣母玛利亚最大的功劳就是诞下了耶稣吗？在《我们为何为同一件事哭和笑》中，我幻想只有在我生育的时候神才会将圣光照耀到我身上，所以用闪片勾勒了一个婴儿形象。
作品《我们为何为同一件事哭和笑》
开幕式现场图
Q5
展陈空间的独特设计？
姚慕然
在这次展陈的选择上，我与策展人将《放题》这件作品以祭祀的形式放在了《星际曲奇》的前面，探讨永恒的祭品是否有意义，以及祭拜对象到底是谁的这一种空间对话。
作品《放题》与《星际曲奇》
开幕式现场图
Q6
宗教教育经历对你性别意识、艺术视角的影响？
姚慕然
我进大学以前就读的都是有宗教背景的女子学校，校长和许多老师都是修女，她们全身心地为神服务，并从中获得一种满足。在这样一个没有男生的环境里，女生对异性的好奇心最先是通过虚拟形象产生的。BL、乙女游戏满足了女性对异性所有的幻想，这让我坚信两性关系是简单的。而圣经里要求女性“要繁衍增多；要在地上滋生、增多”使我感受到一种无法逃脱的宿命感，我由此开始反思虚拟形象与宗教之间的联系。
「BL」：BL是Boys’ Love的缩写，翻译成中文是男孩间的爱（代指男性间的恋爱，但又并不完全等同于男同性恋），也称为蔷薇、耽美、少年爱。为创作的一种类型，其与面向女性的BG (Boys and Girls) 向作品（如：言情小说）有着不讲求真实、追求浪漫、人物美型等共同点，属一种特殊文化下产生的特殊题材，多属于女性幻想中的男人之间的同性恋爱，与同志文学有着明显的不同。
「乙女游戏」：是一种以女性群体为目标受众的恋爱模拟类游戏，属于女性向游戏（另外两种为耽美/BL向、部分一般向）。攻略对象一般是男性角色，少部分游戏含有女性可攻略角色。
Q7
《放题》中的那块鲜活的肉块可否有除了“仅供浅尝”之外的出路？
姚慕然
我认为“浅尝”的意义在于当下人们选择的泛滥，导致欲望变得无限膨胀。人不可能摆脱欲望，而人大部分的欲望都能从消费中得到缓解。
开幕式现场图
Q8
在生活与创作中，你如何理解欲望与女权主义之间的关系？为何会认为情色会使你成为一个糟糕的女权主义者？
姚慕然
汉娜‧鄂兰的《论暴力》里提到，权利与暴力其实是两股对立的势力。当一方统治时，另外一方就会缺失。在创作中，我认为探讨情色文化中的暴行本身就是对父权，更是对艺术史的一种挑战，到底是谁在艺术权威的顶点定义“美”以及“高雅”？
我一开始接触女权是读到了1960年代，由白人主导的女权主义运动。他们烧黄片，黄色杂志，这是我第一次了解到男凝。宗教与早期女权运动让我坚信情色是龌龊的。乔治·奥威尔改变了我。在《1984》中，他提到“带来欢娱的性行为就是反抗。”从那时起我开始反思：既然女权探讨的是解放，那为什么我不能坦诚接受身体上的欲望呢？
后来我读到了亨里克·易卜生的《玩偶之家》。娜拉在剧本的最后抛下了自己的孩子，离家出走了：她抛弃了自己的母性才可以获取某种自由。社会很苛刻的一点是它成功地pua了我们去认为一位成功的女性应该同时兼顾家庭与事业，可这太难了。我认为，最理想的状态其实是让每个女性有自己对自由的定义，而不是强求每个人都要复刻父权制的剥削体系去当大女主。
委拉斯凯兹《镜前的维纳斯》
source: https://shorturl.asia/bAYGw
Q9
在当代艺术语境中如何平衡自我表达与社会批判的关系？
姚慕然
自我表达与社会批判的关系始终是流动的，自我也是社会的一部分，而艺术创作则是审视社会的一个途径，两者是很难分割的。
Q10
未来的创作尝试？
姚慕然
想使用一些新的媒介进行艺术尝试，比如树脂、假发等。
当观众近前欣赏画作，是一次浅尝，还是一次反刍？
你想成为“食物”还是“食客”？
欢迎前来艺术亭台，
在《僅供淺嚐》展览寻找答案。
艺术家简介
姚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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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慕然，2000年生于中国澳门，目前工作生活于澳门、重庆。她于2019年就读于美国纽约大学工作室艺术专业，随后转学至罗德岛设计学院绘画系，并在2023年毕业。她曾就读于澳门天主教学校，后又至伦敦、纽约生活。宗教、殖民历史、消费文化的多元交融背景促使她与女权主义持续互动。她的创作关注到网络文化中的虚拟形象与二次元文化，主要探索“萌文化”对于东亚女性的欲望投射。
她曾在澳门、温哥华、罗德岛、纽约、重庆参加群展，其中包括2021澳门国际艺术双年展。主要参展经历：距离绕城两公里，罗中立美术馆，重庆，中国，2024，群展；那不可言说的感受原来叫爱 , 鲍威尔街, 温哥华, 加拿大，2023，群展；罗德岛设计学院油画系毕业展，罗德岛，美国，2023，群展；澳门国际艺术双年展，澳门，中国，2021，群展；澳门新女性群展，澳门，中国，2019，群展；USAO 展览, 纽约大学, 纽约，美国，2019，群展。
策展人介绍
周星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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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宇，策展人、研究者，1998年生于中国重庆，目前工作生活于重庆。他在意大利米兰新美术学院（NABA）视觉艺术与策展研究专业获得策展硕士后，选择成为一名职业策展人。他基于艺术与视觉人类学的跨学科视角研究权力、生态、身份之间的交叉议题，并基于此进行当代艺术策展实践。
近期策展项目：距离绕城两公里，四川美术学院美术馆，重庆，中国，2024，群展；树状诗学，虎溪公社，重庆，中国，2023，群展；Con Voce Di Pura Cosa（纯粹之声），Motelsalieri，米兰，意大利，2023，群展；Donna Vita Libertá — Voci Della Rivoluzione Iraniana（女性享有自由—伊朗革命之声），NABA Building T，米兰，意大利，2023，群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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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Gasoline
Designer: Chenghui, Leyan
艺术亭台（MoCA Pavilion）是上海当代艺术馆于 2015 年筹备开放的艺术空间，旨在通过广泛地展示一系列的艺术项目来支持年轻的艺术家；关注新的艺术潮流，并鼓励当代艺术中的各种实验与创新。同时，艺术亭台努力营造一个独特而开放的环境，让观众们可以自由地观看和了解当代艺术家和他们的作品。
MoC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