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唐 李商隐
入梦。
翘首,
月上孤亭,
画廊折角,
那池残荷……
美艳的荷落尽,
拂落千年的文明,
寂寞在露重的秋。
一枝荷,想她的夏天,
荷叶如盖,婷婷青青,随风款摆。
没多少植物,
可以像荷一样得到文人垂青,
以至于单单是它的雅致别名有数十种之多。
也从没有植物像它那像,
让人去审读这种枯瘦清冷却伴随死亡的韵味。
水陆草木之花,
群芳斗艳,尽态极妍,
可有谁知晓如莲的心事?
莲叶田田,
自是一种凌驾的美,
将酷暑放肆到了清凉;
残荷听雨,
未尝不是一种萧条的美,
将枯败蜕幻成了风骨。
她,盛开时妖艳醉人,
凋落时气象万千。
她的自信,
可以将生命的火种点燃,
起起落落无一不夸张到了一种高调的极致。
枝叶凋零的残荷,
可能不是一副张扬的开放模样,
亦可能失去了所有取悦于人的颜色。
但是,
历经凄风冷雨的打击与磨练,
真正没有枯萎的,
却是她坚韧饱满的
潜藏在孤独美感后的铮铮傲骨。
没有夺人之姿,却有鬼魅之态。
残荷的美,让人心生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