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一只鱼。
情感
2024-11-22 10:58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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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 | 图
老周 | 文
今天，是你陪着老周的第1717天！
一位上海的朋友，昨天刚经历了“哑巴吃黄连”的难，具体是什么难，不便多说。总之，他让我聊一聊——钓鱼。
钓鱼，不管钓的是好鱼还是恶鱼，在法理上来说，都是不合法的。用在恶鱼身上，至少还有正义的光芒，要是用来钓好鱼或者发现钓上来的是好鱼，难免会激起民怨。如鲠在喉的是，钓鱼和正当防卫一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一方，很难说清楚，多会自认倒霉。钓鱼，我们叫的相对中性，欧美国家就很直白，称之为——圈套（entrapment）。其实，这只是我们古已有之的旧传统（准确来说，就是糟粕），一点也不新鲜。你看，明清两朝，衙门里具体的执法人员，被称为衙役。具体来说，就是三班衙役中的快班，比如捕快（当时的警察）。捕快，按当时的法律，属于三代不能参加科举的贱民，当然，这个贱民，只在衙门老爷那里名副其实，而，在老百姓那里，捕快则往往被尊称为“翁”或者“老爷”。没办法，朝廷的法度，实际上是靠这些人落到实处的。在某些情况下，平民百姓，是罪犯还是良民，往往在他们的一念之间。所以，尽管名声不太好，官位又不高，但，想要当捕快，还得花钱买。即使入不了编制，做不拿工资的帮役、白役（所谓的临时工），也照样趋之若鹜。于是，那会儿只要是个县衙，都会超编，衙役成堆。
超编不要紧，因为一个县衙，真正吃官粮的人，其实只有上面派来的主要官员。剩下的书吏和衙役，正经的官方支出，只有一点补贴而已。至于帮忙的帮役和白役，一分钱都不用出。当然，衙役们，没有靠补贴吃饭的，想靠也靠不上，因为那点银子连自己也养不活。不过，无论是在编的衙役，还是帮役、白役，都活得相当滋润。这个滋润，靠的是——衙门的办案权。说白了，他们吃的就是衙门大老爷手里的那枚大印。凭着衙门的威风，有事升级，没事生事，都可以吃喝不愁。钓鱼，首先当然得找对鱼。什么是鱼？就是那些有余钱剩米，又没权没势之辈。找好了鱼，就开钓。比如，找个外地的流氓无赖，假装是逃犯，安排他跑到被钓的鱼那里，装成逃荒人，求收留。总之，千方百计卖惨装可怜，只要收留，白干活不拿钱都行。只要鱼的善心一动，或者贪念一起，帮人之余还有了免费的劳动力，一旦把人留下，衙役随后就到，古今说辞都大相径庭——经群众举报，你窝藏逃犯。要知道，那会儿一个窝藏逃犯的罪名，足以让一个中产之家破产。这种钓法，被称为——活钓。死钓，更简单。只要找一具无名尸体，病死饿死的最好。趁着天黑，把尸体搬到鱼的家门口。隔天，不等鱼开门，衙役便去砸门，劈头栽命案。尸体就躺在那儿，一个普通人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还好，衙役们只是诈钱，并不想要鱼的命，所以，只要拿出让衙役满意的银子，就可以消灾。掏空了家底，鱼还得千恩万谢。那会儿，行旅赶路的人，不像现在可以微信一类的支付，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现银，而且行旅途中，甚是孤闷，难免贪色。衙役们就利用这一点，找好妓女，扮成出走或迷路的良家。鱼如果贪色，趁机占了妓女的便宜，那就麻烦了，马上就有人打上门来，当场抓住，罪名是——拐带，当然，衙门随后就不请自来（连110都不用打），连唬带诈，鱼得把身上的盘缠掏空才能脱身，这可能就是所谓“仙人跳”的由来，当然，那会儿，管这叫——放鸽钓。衙役会钓鱼，有时候正经的官员，也会钓鱼。只是，衙役钓鱼——图财，官员钓鱼——往往是害命。比如，某个地方官，成心跟哪个人过不去，一时半会儿又抓不到把柄，就会授意一些江洋大盗去接触这个人，一旦接触上，就非死不可。你看，清朝初年，以金圣叹为首的一帮江南秀才，痛恨县令贪污渎职，趁顺治帝驾崩，去孔庙哭庙，大搞学生运动（详见《大权在握，图的不就是这个吗？》）。惹恼了巡抚大人，要杀这些秀才，以儆效尤。于是，就安排落网的海盗去接触这些秀才，说他们是一伙的。最后，秀才就成了海盗内应，大才子——金圣叹的脑袋也就搬了家。所以，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好在现在的钓鱼，不害命。作为现在的鱼，无论大小，都该念一念“阿弥陀佛”。写在最后：
愿者，上直钩；饿者，上弯钩；贪者，不用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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