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让(1188-1274),宁晋北孟庄村人,生于金世宗大定二十八年(1188)。元初宁晋县令。金贞祐初年(1213),组织乡民保护本土。兴定三年(1219),率乡人归降木华黎,先为军总校,掌管地方武装。金哀宗正大三年(1226)升为宁晋令。元宪宗三年(1253)告退,儿子李天泽继任。
李让,祖籍河北易水的黄山,父亲李海,为人很善良,几辈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李让还未成年,父亲就去世了。母亲张氏携家南迁至宁晋,投靠自己的亲戚,落户宁晋县北孟庄,成为宁晋籍。
李让出生于金世宗大定二十八年(1188),说话时,声如洪钟。平时他喜欢骑马射箭,好抱打不平,见义勇为,家乡人们都很敬重他。他还长了一脸好看的胡须,人称美须髯。
金贞祐初年(1213)李让17岁,金王朝的卫绍王遇害,元朝大军向南进攻,金宣宗完颜珣败走汴梁,宁晋处于无政府状态。一时间,宁晋地盘上,强盗们你争我抢,老百姓遭受荼毒。北孟庄一带地处宁晋、束鹿两县交界,更是民不聊生。李让愤然而起,联络周围村民们,成立民团以自卫。
太师木华黎率兵来到宁晋。李让带领着他的地方武装归附了木华黎。当时王义的那支地方武装也已经归附木华黎,木华黎任命李让的哥哥李直为宁晋县副职,与王义一块管理宁晋,任命李让掌管地方武装,受元帅蔡国公张柔调遣。
宁晋百姓由于战争和天灾,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日常生活难以保障。当时,王义提议宁晋百姓搬到沥城,凭借沥城周围围绕的大陆泽水,可免受外部敌人的骚扰,水中的鱼虾菱藕野鸭之类,又可供百姓吃喝。李直留守宁晋县城,李让带部队进驻沥城。
金兴定四年(1220)秋,冀州节度使柴茂率兵攻打宁晋,李直、李让弟兄俩奋力抗击,在战斗中,哥哥李直丧命。沥城也被柴茂攻下,这一切都令李让愤恨不已。他发下大誓:一定要为兄报仇,坚决收复沥城。后来,他在王义的率领下,重新夺回沥城。过了没多久,柴茂又集合了大队人马前来攻夺宁晋。李让听说后,将精锐部队藏在沥城城外二十里的纪家坞(今纪昌庄)的芦苇丛中,派出一队老兵弱卒去诱敌。与这些士兵约好,等柴茂的部队到来时,一听见鸣锣,就去攻击,刚和他打上,就装着逃跑,向纪家坞那里跑。等柴茂的部队过了纪家坞,躲在芦苇丛的兵士跃出,与诱敌的士兵一起夹击。这次战斗,打败了柴茂,取得了胜利。从此冀州那边也不敢再来宁晋征战了。论功行赏,授李让宁晋县主簿。
武仙,这位地方武装的首领,金兴定四年(1220)被金宣宗封为恒山公,八月投降了木华黎。木华黎任命他为河北西路兵马副都元帅,与都元帅史天倪一块统帅河北西路兵马。不料,金正大二年(1225)冬,武仙杀死史天倪背叛蒙古人又归附金朝。他的部下剧节副、郑进等趁势攻击赵州,宁晋以东都遭受了战争灾难。李让考虑只自己一支人马难以与敌抗争,就与晋县、藁城二主帅的人马合在一起,一块攻击剧、郑的军寨。结果杀掉了敌军几百人,打了胜仗。宁晋又恢复了平静。
金正大三年(1226)冬,武仙又让剧节副戍守赵州。第二年春,李让跟随大军一块攻打赵州,打败了剧节副,收复了赵州城。太师木华黎论功行赏,授李让鼓城(晋县)帅府右监军,并授予银符以表彰他。接着又提升他任宁晋县令,宁昌作他世封领地。
李让任宁晋县令后,便“招流亡,布恩惠,画井闬(〔hàn〕里巷的门),起市集,”安定民生。使那些因战争流亡在外的人们回归故里,帮助他们建设好自己的家园;重新规划了乡镇,建立基层组织,号召百姓不仅做好稼穑耕种,还注意引导贸易。凡是有人居住的地方,都有集市贸易,老百姓可以自由交流物资,抑止强盗骚扰,人民得以安宁。一时间宁晋出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太平景象,士农工商都能安居乐业。上级长官知道了他的这些做法,很满意,免去了宁晋三年的赋税。
李让虽为一县之长,却绝不摆官架子。吃的是自家农田生产的粮食,穿的是自家纺织的布匹。平时在门旁贴一告示,严禁来人行贿走后门拉关系。人民称赞他是一个廉洁奉公的好官吏。
元宪宗三年(1253),李让66岁,在这年春天,他辞去县令。退休后的李让常到田间做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在田间劳动时,有人劝他说:“你家里不缺吃少喝,地里不缺你这一个劳力,你还干什么啊?”他乐哈哈地对那人说:“做官那是机遇,农业才是我的本业。退下来了,就要再做我的本行,怎么能好逸恶劳而心安理得呢?”李让就是这样一个能上能下、做官能为百姓谋福、做民则遵纪守法的人。
至元十一年(1274)十月二十一,李让87岁寿终正寝。
至元十二年(1275)二月,埋葬在县城北下王里(今大王庄)新墓地里。下葬那天,除了他的儿孙外,还有感恩于他的那些百姓都来参加他的葬礼,赶来送葬的将近万人。
元代的著名学者、诗人、政治家王恽评价:“予访问俗洨滨,见其遗黎故老,脱离兵革六十余载,犹为怀思王、李诸人,眷眷不忘,有配社尸祝(祭祀)之报。呜呼!贞祐之乱,可谓离且瘼矣!元元之民,莫适所归,不为人所鱼肉,必转死沟壑。如王、李诸公,虽奋棘矜起垄亩,至于父子昆弟,出死力角群豪,经营捍蔽,使一方奠安。又识夫天运所在,挈民去危邦,而就兴国,诚亦出人意表,一时贤豪者也。甫定后,复能俾官府生聚,日就完好。今历官乡曲,岁时拜墓,于于而来者,皆曩时不能自存之嗣续也。其德民之厚,感民之深,又何止童不雉捕长江之虎渡者哉!宜其子孙绳绳蛰蛰,皆有所立,然后知德施于民,功被一时者,天之垂报,何其丰且阜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