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交通部负责管理总额数十亿美元的“以可持续性和公平性重建美国基础设施”(RAISE)拨款计划,其工作人员和指定官员对这两项提案进行了审议,而它们只是美国各地众多提案中的两项。泰勒县的提案将破坏自然景观,并为以白人为主的居民提供服务,而路易斯维尔的提案将对一些污染严重、不安全的道路进行重新规划,这些道路都是从以黑人和低收入人群为主的社区中间穿过的。
最终,美国交通部只对泰勒县的项目提供了资助,反映了特朗普政府在交通方面的优先事项:投资主要集中在农村地区的道路。
三年后,拜登政府的官员也面临了类似的选择。路易斯维尔又提出了街道改造项目,而农村地区占比较大的肯塔基州克里斯蒂安县要求拨款,是为了修建一条全新的高速公路连接线。这一次,结果出现了反转:路易斯维尔的项目胜出。
上述肯塔基州社区的经历反映了更广泛的现实。哪些社区和哪些类型的交通设施获得投资,取决于当权者所在党派的倾向。尽管到目前为止,今年的总统候选人几乎没有讨论过交通问题,但胜出者很可能会对美国交通基础设施建设的未来方向产生重大影响。
RAISE于2009年创立,邀请地方和各州为几乎所有类型的交通项目申请拨款,然后由美国交通部全权决定哪些项目应获得资助。研究人员对RAISE拨款计划(该计划过去曾被称为TIGER和BUILD)进行的1000多个联邦基础设施投资项目的细节进行了研究,在地图上对1万多份申请当中的胜出项目进行了标注,由此可以比较不同总统领导的政府是如何优先考虑交通问题的。
研究发现,特朗普政府和拜登政府采取的方法存在明显差异。
特朗普政府的资助重点是公路扩建项目——40%以上的酌情拨款用于在现有公路上增加车道或新建公路的投资项目。这个数字在拜登政府时期大幅下降。在2024年的资助项目中,仅有10%用于扩建道路。
相反,新一轮拨款的资助重点是涉及公共交通、步行和骑行的项目,而这些项目在特朗普执政时期都受到了冷落。
资助交通项目的这种差异反映了不同的优先事项和目标。特朗普政府的交通部长赵小兰(Elaine Chao)强调要支持道路项目——通常涉及扩建高速公路以容纳更多汽车,而现任交通部长皮特·巴蒂吉格(Pete Buttigieg)则主张利用联邦资源“让交通更清洁”和“促进公平”。为此,拜登政府主要将资助的重点放在有利于那些历史上投资不足、面临着不成比例的环境和经济负担的社区项目上。
我们可以发现,拜登政府选择资助的项目更有可能位于有色人种占比高于全国总体水平的县,而特朗普政府通常选择白人社区的项目。拜登政府支持的项目也更有可能位于与周边地区相比贫困率较高、收入中位数较低的社区。这些社区历来缺乏充足的交通投资,因此医疗和就业状况较差。
这些差异彰显出美国的交通政策很可能会因为谁赢得即将到来的大选而发生巨变。尽管政治家常说交通项目的资助问题是真正的两党议题——例如,拜登的“两党基础设施法”在美国参议院获得了18张共和党的赞成票——但RAISE拨款计划的数据证实,两党对于不同交通类型的重要性存在根本分歧,进而在联邦资金值得往哪些项目投的方面也存在根本分歧。
前总统特朗普任期内的记录表明,如果当选,他将把美国交通部的可支配资金重新集中用于道路投资。这与持保守立场的传统基金会(Heritage Foundation)制定的政策路线图《2025项目》(Project 2025)中的提议不谋而合。在有关交通项目资助的章节中,该报告的作者戴安娜·弗奇戈特-罗斯(Diana Furchtgott-Roth)呼吁美国国会“取消对交通运输支出的联邦补贴,”并停止将建设联邦公路的资金用于自行车道和人行道等项目。
相比之下,如果卡马拉·哈里斯当选,她可能会效仿拜登政府,将重点放在汽车以外的交通项目投资上,尤其是在有色人种占比较高的社区。
这种分歧会带来不少后果。扩建道路很少能减少交通流量,并会给附近社区带来更高的污染。它还倾向于鼓励人们驾车出行,形成恶性循环,使人们依赖昂贵的私家车来满足所有基本需求——这是许多美国人已经面临的现实。
然而,对公交、步行和骑行项目的投资可以减少排放,并为人们的出行提供多种选择。这些投资可以鼓励创建更适合步行、环境更可持续的社区。还有助于解决有色人种和低收入人群在获得机会方面经常遇到的系统性不平等问题。
目前,无论是特朗普还是哈里斯,竞选纲领中都没有提到交通问题。然而,下任总统无疑将在如何使用联邦交通资金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其决定可能会对我们的城市、社区和可获得的机会产生持久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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