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慕的回眸》连载:第66期

文摘   2024-10-22 17:58   山东  







17 日,东方刚一放亮,高木就走进葛目的指挥部,山田骏在帐篷口站了一会才走 进去。葛目从几个人脸上看出同一个问题,要打赶快打,不打马上撤。此刻葛目的心 情十分复杂, 只能用内外交困来形容。打,实在是没把握, 关键是 3 个中队被八路打没了, 继续打下去还要损失几个中队,心里没底。撤退?就等于半途而废,没有看到八路军 现代化兵工厂的模样,不死心。想到此他咬紧牙关说:“打,马上打!”

命令山田骏集中炮火轰击水窑口主阵地,这是进入兵工厂的必经之路,只有把那 些碉堡炸掉,才能给步兵扫清障碍。

葛目的决心就是命令,山田骏似乎已看到战斗尾声在召唤,拉出来的炮弹不打 完葛目不会死心。太阳刚一露头,山田骏就迎着朝霞,把所有炮口对准水窑山上八 路军的碉堡及工事,一声令下,轰隆隆、轰隆隆的炮声震动整个山谷,很快,水窑 口弥漫在战火硝烟之下。小野和小林指挥部队已做好战斗准备,只等炮火一停就往 上冲锋。

水窑口八路军八连阵地,连长钟建兴带着通讯员在九号碉堡指挥战斗,炮火硝烟 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炮声中,分辨出有山炮、野炮、迫击炮,感到 整个山体在抖动。

八号碉堡地处水窑口高地上的突出位置, 对面是几十米高的断崖, 下面是水窑口, 北面是黄崖洞河滩。日军占领桃花寨之后,八号碉堡里的重机枪就开始对跑马栈和骆 驼峰的山道进行封锁性射击,小野曾几次命令山田骏用重炮摧毁它,但因其异常坚固 而没能打掉。

坚守八号碉堡的是一排三班 12 名战士,在班长王振喜的带领下,机动灵活地同日 军作战, 时而跑出碉堡外射击, 时而用机枪扫射,  日军始终被挡在水窑口外, 不能靠近。

这次,  小野发狠要干掉它,  他站在八号碉堡对面的山上,  命令山田骏用 4 门山炮, 从几个角度对八号碉堡猛烈炮击,打了上百发炮弹,待硝烟散尽一看,那个石头墩子 仍然原封不动地墩在那里,步兵往上一冲,马上被里面扫射出的机枪子弹压回来。小 野命令重机枪中队封锁碉堡上的射击孔,碉堡上四面八方都有射击口,几名重机枪手 都被碉堡里射出的冷枪打掉了。小林想出一个办法,组建一个攀崖小队,利用绳索、 挠钩向上攀爬,十几个士兵刚收起绳索就发现自己已到了碉堡前,七、九、十号碉堡 是八号碉堡的卫星碉堡,十几个日军刚站起身就被卫星碉堡里的机枪手干掉了。

打到中午,小野只能望着八号碉堡发狠、生闷气。战斗间隙,碉堡内的王振喜对 韩立合、李如坤说:  “赶紧吃两口,没力气干不了这活儿。”说着把干粮扔给对方。

韩立合接住干粮塞进嘴里狠咬一口,使劲咀嚼着,两眼盯着对面山坡,一只手还搭在 重机枪手柄上,  随时准备射击。李如坤问道:“班长,  刚才撂倒的那十几口子,摔成 肉饼了吧。”

“管他哩,只要敢往上爬,揍下去肯定不能囫囵着。”王振喜回答。

“你说鬼子还能使啥招?强攻偷袭都用了,大炮小炮都打了,毒气弹也不好使, 就咱这石头堡垒,除非用炸药。”

“炸药?小鬼子能靠近前吗。”韩立合扔出一句。

王振喜大声说:“不管敌人使什么招数,都不能让敌人过咱们这道坎儿!只要没 接到撤退命令,咱们就必须坚持到最后一分钟。”

一阵炮弹飞过来,落在碉堡周围爆炸。战士们握紧枪杆子盯住外面。大约 20 分钟 过去,王振喜感觉有点不对劲,炮声开始稀疏起来,越打越零星,最后搁一两分钟才炸一次。

“上刺刀!”王振喜大喊,“敌人爬上来啦!”带头冲出碉堡。原来敌人冒着被 自己炮弹炸死的危险,慢慢爬上悬崖,炮火一停直起腰来就往前冲。王振喜带领战士 们同敌人展开肉搏战,十几个敌人被打了下去。韩立合又扔下去 10 来颗手榴弹,把正 在往上爬的日军炸死了。

这次虽然有惊无险,但也给王振喜提了个醒,他命令神枪手李如坤专门负责盯住 下面,一冒头就干掉对方。

小野打红了眼,也可以说是死人死急了眼,集合起 400 多人,冒着枪林弹雨拼命 往前冲,不是每个日本士兵都不怕死,他的联队里新兵很多。他命令督战队在后边端 着机枪,后退者格杀勿论,自己挥动指挥刀不停喊叫。

王振喜带领一名战士用手榴弹、滚雷拼命还击,战斗持续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把 敌人又打退了。打了大半天,已经打退了敌人几次进攻,他命令大家歇会儿,自己和 李如坤负责警戒,保持体力才有劲儿和小鬼子战斗。

时至下午,葛目和小野、小林等人站在山上观察对面的碉堡,几个人都不说话,  小野已无计可施, 在一边直嘬牙花子, 小林平时就看不惯小野的骄横样子, 在一边冷笑。 山田骏故意问道:“小野君,你看我的大炮应该向哪里打?”

葛目指着八号碉堡说:“这个大家伙炮弹打不动,马上把火焰喷射器调上来。”

小野目测距离:“距离太远,有效火焰喷不到位。”

山田骏举起右手,  伸出拇指测距:  “你把火焰喷射器搬到对面的悬崖上去,  当然,必须攀上悬崖,这个距离不过百米。不过,这个距离轻型喷火器不行。”
“把重型火焰喷射器搬上悬崖,烧死碉堡里的八路。”葛目恨恨地说,   “若再拿 不下这个碉堡,你去向天皇谢罪。”

剖腹自杀?小野心一沉,转身离去。他知道喷火中队的重型火焰喷射器单组需要 5 个人操作,两个沉重的燃料罐和一个火焰发射器为一组。这个距离用普通型火焰喷射 器是没有用的, 喷火射程太短。他命令喷火中队长, 一定要把这些设备搬上对面的悬崖, 烧毁那个碉堡。中队长望着对面的山崖愣了半晌,他不是小野和葛目的部下,直属师 团部管辖,  这次来参战是配合葛目联队,  自己不敢违抗命令。但话还是要说明白:  “小 野大佐,你的士兵轻装都爬不上去,我的士兵带着这么沉重的武器能爬上去?”

“这是葛目大佐的命令。”小野横气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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