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敏玲
白燕鸥是我居住城市的市鸟。白燕鸥成为檀香山市的市鸟，并不因为这城里有许多矮小的民居屋檐可以筑巢。白燕鸥最奇特的之处是无需筑巢建窝。
白燕鸥原不是这城的居民。它们惯常在无人居住的边远岛屿。现今仍有几十万只白燕鸥分布在夏威夷群岛上百个无人居住的岛屿上。
白燕鸥(英文名:White tern；拉丁学名: Gygis alba)
六十年前，一对白燕鸥从几百里外的荒岛来访檀香山市。这双情侣似乎不在意这城众多的人口，决意留下来并繁衍后代。夏威夷群岛之中有八个岛有人居住，而从无人之岛来的白燕鸥为何选中了这几个岛中人口最为稠密的檀香山市呢？这让本城的居民受宠若惊。
至今，白燕鸥在檀香山市的数量已从一双增长到二千多只。在城里常见它们飞过头顶或栖息在公园和街道的树上。感谢那双勇闯人世间的白燕鸥，让我们不出城门就有机会亲眼见识白燕鸥的风采。
白燕鸥天赋的生存能力固然之强，但能在这城市迅速增长也借助些人为的因素。热爱白燕鸥的市民若留意到有白燕鸥产卵的树，就会在树杆绑一条蓝色带子。以避免有人修剪树木而惊动正在孵化的鸟。市长应民众喜爱这天外来客之心，于2007年把白燕鸥定为市鸟。
白燕鸥不筑窝，那它们住哪？原来，具有非凡飞行能力的白燕鸥多半的时间以大海为家。除了繁殖季节到岸上的树林间栖息之外，白燕鸥飞去无人打扰的遥远海域。至于它们在辽阔的大海上空飞行多久，又花多少时间浮游于海面上歇息，目前还是个待解的迷。
每年2月到6月是白燕鸥的繁殖季节。繁殖季节到了，白燕鸥才到岸上。到了岸上，它们不筑窝，也不在海滩逗留。它们只需找到横着生长的树杆，把鸟蛋生在树杆上。白燕鸥一季只生一个蛋。虽然锋利的爪子使白燕鸥稳坐树枝上，但为了不让圆滚滚的鸟蛋掉下来，它们得十分谨慎小心呵护着，以确保鸟蛋平安度过35天漫长的孵化过程。白燕鸥的父母双方共同参与孵化小宝重要工程，它们轮班孵蛋，每班次两到三天。当一位孵蛋，另一位就出海觅食。
看样子白燕鸥要飞去老远的海域觅食。它们的时速虽不比飞机，但它们可以昼夜不停地飞行，中途也不用加油，一天之内可以飞到千里外的地方。或许我们会问，不就是去弄几条小鱼吗，干嘛要走那么远。理由似乎很简单，因为燕鸥是地球上的飞行一族，它们喜欢飞得很远。白燕鸥有位更善于飞行的亲戚北极燕鸥，90天就从北极飞到南极。等南极的冬季快到了，它们又花90天从南极飞回北极。理由似乎也很简单，它们天生为的是追逐在两极不落的日光。
所以学习飞行是白燕鸥的第一门功课。雏鸟出生45天后就开始学飞。先由爸爸或妈妈带着雏鸟环绕着树冠飞行，有时也会一家三口一起飞。它们越飞越高、越飞圈子越大。终于有一天，它们一家同飞向大海。又要等到明年繁殖的季节，才能再见到它们美丽的身影。
白燕鸥飞翔的姿态轻盈灵动，十分优美。它们飞行时极少需要扇动双翅，这让我们容易分辩出天上的飞鸟是白燕鸥还是白鸽。每当白燕鸥在广阔上空翱翔，那美丽的身姿总是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
我曾住在一栋四层楼的公寓。公寓前面有几棵伞形大树。从家里的阳台上可以看到白燕鸥在树上下蛋孵化的过程，近距离欣赏到它们小家子幅幅动人的画面。这种整个身体都是纯白色的鸟，有黑色的眼睛和黑色的眼圈，形成黑色的大眼睛的样子。那黑蓝色帅气的小嘴不长也不短，正好可以在海里叼几条小鱼回来够一家人享用。
经上记有人子说，“你们看一看那天上的飞鸟，也不种也不收，也不在仓里存粮，你们的天父尚且养活它们。你们不比飞鸟贵重得多吗？”每每看到白燕鸥，便想到这句话来。
雏鸟练习飞行期间，就在雏鸟出生的树林附近。住公寓的日子，常在清晨看到飞翔的白燕鸥。白燕鸥舒展双翅，线条流畅，忽高忽低，犹如欢乐优雅的舞者。那样的清晨，是诗意满怀的清晨。
有这样一个清晨
无声的空气里阳光流淌
风和树叶在细语
白燕鸥树冠之上翱翔
然后向大海飞去
越过青山
实验室后面的玉兰花树上有一对白燕鸥正在孵化，经过那里抓拍了一张。
见到了拍摄的人，它还是机警抬头巡视。（良杰摄）
爱在它的羽翼下流淌——引发创作一首歌《爱的翅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