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之秋,听了一场胡翠波的《梦回红楼》。余韵袅袅。
今年3月我在神保町局外人书店做《中国女人看日本女人》的讲座时,书店女主人翠波老师唱了《枉凝眉》热场。当天我写道:“太好听了。准确来说,我当时听得险些落泪,一想到马上自己要开讲,而且还画了眼线会花掉,所以控制了情绪。”
所以,当看到10月12日的音乐文学演出《梦回红楼》海报时,第一时间买票,得以将座位选在第一排中间,只为可以沉浸于音乐会。
因为听过翠波老师唱《枉凝眉》,而演出地点在古风生香的能乐堂,还有二胡、古筝等生乐器伴奏,所以我可以想象会很好,而结果是,比我想象的更好。翠波老师的夫君赵老师大段大段背诵了红楼诗,是串场也是解说,引出12首87年版《红楼梦》的歌曲。夫.妇二人的演绎,珠联璧合。“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肠。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
清雅安静的开场,二胡、古筝、笛子奏响中,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从能乐堂特有的侧舞台传出翠波的浅唱,声音“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在赵老师的文学讲述中,音乐和歌声层层递进,十二曲,在《葬花吟》里收尾。随着赵老师的讲述,红楼梦故事里的场景,以及私人记忆也清晰回闪于我的脑海。
忆旧时我七岁刚从上海到四川,家里有留声机和红楼梦的唱片,徐玉兰、王文的,越剧缠绵,一声声惆怅,清丽婉转。
赵老师今天在舞台上说,他和翠波老师都热爱红楼梦,为了这场演出,这是他第三次读,年过半百读,别有一番滋味。
我从蒙昧未开时听家里循环播放的越剧《红楼梦》,识字了一知半解地读,到听见翠波老师演唱。除了音如黄鹂和演唱技艺,一定是因对红楼梦足够理解,由内而外吟唱。
演出结束,翠波老师返场曲是李叔同写了中文词的《送别》,“长亭外、古道边,夕阳山外山……”这首曲子的日语名是《旅愁》。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这也是我非常喜爱的歌。感谢翠波老师选这首曲子做返场和告别,十分地不俗。
我和日本朋友说这场演出和红楼梦,灵机一动——就相当于《源氏物语》。赵老师说《红楼梦》是中国文学的珠穆朗玛峰——日本人将《源氏物语》奉为这个位置。将《源氏物语》翻译为中文的丰子恺先生也曾写过:“白头今又译红楼”。虽然关于这两部著作,网上有好多研究其异同,尤其源氏公子与宝玉比,是很不同的,这里展开写就话太长了,有兴趣的人可以去了解下,很是有趣,中国网友认为源氏公子在红楼梦里充其量也就是贾琏。也有人专门研究为什么《红楼梦》作为中国文学顶峰,在日本却知道的人不多。
作为红楼梦爱好者,感谢赵老师、翠波老师和艺术家们,在东京上演了《梦回红楼》。这绝对是留在记忆里的一场演出。
和翠波老师合个影。为认真应景,特意找了块玉佩戴上,是回香港时我舅舅从他玉石铺挑的。他们也叫《石头记》(《红楼梦》又称《石头记》)。我朋友说这不是巧,是报纸碰瓷红楼梦,好吧,说明红楼梦实在太好。还有就是,热爱在哪里,成事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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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里也汇报下礼美的新曲录制众筹项目在大家支持下已经圆满完成,我会另写一篇。现在正在制作。明年1月4日在吉祥寺有录制完成音乐会。
这是一枚旅日文字工作者的个人随笔号。关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