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候选人卡玛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和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在关键活动中提到了与中国的竞争、女性健康和能源问题，竞选局势紧张。
美国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左）与美国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右）本周在宾夕法尼亚州费城的辩论中交锋。图源：Nature
2024年9月10日，美国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和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宾夕法尼亚州费城进行了首次，也是可能是唯一一次的总统候选人辩论。尽管在这场辩论中，经济、移民和国家安全问题成为焦点，但两人也偶尔提到了气候变化和科学竞争等议题。
然而，两位候选人并未透露他们如果在11月大选中获胜后将实施的具体政策。研究人员表示，这并不意外。
“我们很少能在辩论中学到任何实质性的内容，但可以了解候选人作为人的形象，”明尼苏达大学(University of Minnesota)明尼阿波利斯分校的媒体研究员马特·卡尔森(Matt Carlson)说。“这场辩论展现了特朗普愤怒的直觉反应和哈里斯乐观前景之间的鲜明对比。”
《自然》(Nature)分析了候选人关于科学的表态，以及研究人员对其立场的看法。
这是辩论的一个重要话题。哈里斯表示，她支持恢复《罗伊诉韦德案》(Roe v. Wade)的保护措施——这一美国最高法院裁决曾确保在胎儿可以在子宫外存活之前（通常约为23周）有权堕胎。2022年，由特朗普任命的三位保守派法官组成的多数意见推翻了这一裁决。特朗普则表示，是否禁止堕胎应由各州自行决定，并没有直接回答如果全国性堕胎禁令送到他桌前他是否会否决。
哈里斯还讨论了各州的堕胎禁令如何影响医疗服务，表示流产的女性在急诊室无法获得关键的医疗救助。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 Francisco)的“提升生殖健康新标准”(Advancing New Standards in Reproductive Health)研究项目负责人、妇产科医生丹尼尔·格罗斯曼(Daniel Grossman)指出，这种情况确实存在。他的团队本周早些时候发布了一份报告，详细说明了怀孕并发症患者因无法及时获得堕胎护理而面临的风险。
特朗普表示，堕胎应在强奸、乱伦和孕妇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允许。格罗斯曼指出，在实践中，实施这些例外规定非常困难。“医学不是非黑即白的，”他说。“孕妇的生命必须受到多大的威胁才算是合法堕胎的条件？”他表示，担心刑事起诉的医生正在努力做出这种类型的决定。
在讨论经济问题时，候选人们围绕关税问题展开争论。特朗普吹捧了他政府对中国商品征收的关税，声称这为美国经济带来了收入。哈里斯反驳称，在特朗普担任总统期间，他“向中国出售美国芯片，帮助他们提升和现代化军事力量”。美国应该专注于国内创新，她说，这意味着“投资美国本土的技术，以便在人工智能（AI）和量子计算方面赢得比赛”。
的确，在特朗普政府早期，美国公司如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圣克拉拉市的Nvidia曾向中国出售先进的半导体芯片和高性能GPU，但后来这些技术出口受到了越来越多的限制，位于华盛顿的外交政策智库昆西责任国家战略研究所(Quincy Institute for Responsible Statecraft)的无驻地研究员丹尼斯·西蒙(Denis Simon)说。哈里斯和现任总统乔·拜登(Joe Biden)政府随后出台了更多限制措施，并通过了《芯片与科学法案》(Chips and Science Act)，授权向美国研究机构提供更多资金，以推动创新并促进国内半导体制造业的发展。
西蒙表示，哈里斯没有谈到这方面是一个失误，但他仍然认为她在辩论中占据了上风。不过，他希望听到两位候选人明确阐述对中国的政策。“中国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西蒙说。“中国的行动或不行动是塑造国际格局的重要部分。”
美国不能与中国切断联系，俄亥俄州立大学(Ohio State University)哥伦布分校的科学、技术和国际事务专家卡罗琳·瓦格纳(Caroline Wagner)说。“我们从中国的知识体系中获益匪浅。你不能关上大门而不被夹住手指。”西蒙同意，世界在气候变化和粮食安全等全球挑战问题上也无法取得任何实质性进展，除非美国与中国保持合作关系。
两位候选人在辩论结束时被直接问到了气候问题。哈里斯提到与气候相关的灾难，并赞扬了拜登政府在清洁能源和先进制造领域的历史性投资。“我们知道，我们实际上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她说。然而，在整个辩论过程中，哈里斯多次为石油和天然气生产，特别是备受争议的“水力压裂”（fracking）技术进行辩护，这项技术使得美国的石油和天然气开发得以扩大。虽然她曾表示反对这项技术，但她多次强调支持水力压裂，同时也表示支持使用多种能源来源。
特朗普没有回答气候问题，而是谈论了从中国的进口，最后对拜登进行了人身攻击。然而，在辩论早些时候，他强调了增加化石燃料生产的必要性，并警告称，如果哈里斯当选，美国将依赖“风车”和太阳能发电场，他声称这些设施占地过多且“对环境不利”。（的确，可再生能源设施可能会对环境产生显著影响1，但研究人员指出，由化石燃料的生产和燃烧造成的破坏，导致了数百万人因空气污染而过早死亡，并且正在改变气候2，情况要糟糕得多。）
宾夕法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费城分校的气候科学家迈克尔·曼(Michael Mann)表示，哈里斯在应对气候变化方面还有进步空间。与拜登政府的立场一致，她采取了“需求侧方法”来减少排放，主要是通过激励可再生能源，而这“还不够”，他说。但她至少接受了科学共识，承认了“对人类健康的灾难性影响”，而特朗普连任的话，“将意味着气候行动的终结”。
在辩论中实际讨论的能源和气候问题上，最大的影响因素可能是关税问题，以及“两党间展示谁对中国更强硬的军备竞赛”，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政治科学家大卫·维克多(David Victor)说。这可能会推高技术进口成本，并破坏清洁能源供应链，他补充道。
然而，最终，无论是候选人还是辩论主持人都没有花太多时间讨论这些问题。“如果这场辩论能反映出什么将决定选举的话，那就不是气候和能源问题了，”维克多说。
这篇新闻报道从多个角度探讨了哈里斯与特朗普在总统辩论中的表现，特别是围绕中美科技竞争、女性健康、气候变化等重大议题展开的讨论：
科技与创新领域的竞争：
哈里斯在辩论中强调了美国需要在AI、量子计算等前沿技术领域加大投入，这反映了美国在全球科技竞争中的战略转移。她所提到的美国在科技上的自立自强，与近年来的政策变化如《芯片与科学法案》形成呼应，特别是在减少对外部技术和供应链的依赖方面。而特朗普则通过强调关税政策，聚焦于通过经济手段制衡中国。这两种观点分别代表了技术创新与经济干预的两条路线，展示了中美竞争背景下的政策分歧。这表明未来美国在科技创新领域的投资和发展将受到全球经济局势的影响。
女性健康与堕胎问题：
堕胎权利成为此次辩论的重要议题，哈里斯主张恢复《罗伊诉韦德案》的保障，明确了她对女性健康的立场，尤其是医疗服务的可及性。这一立场得到了部分医学专家的支持，特别是在讨论州级堕胎禁令对医疗实践的影响时。相比之下，特朗普的观点倾向于将这一问题交由各州决定，这可能带来全美不同州之间的巨大差异。这种联邦与州之间的权力分配问题，不仅影响法律层面，也会直接影响女性健康的服务可及性和均衡性。
气候变化与能源政策：
尽管气候变化未成为此次辩论的中心议题，但哈里斯对清洁能源政策的支持，体现了她对气候行动的承诺。这一立场反映了拜登政府在能源转型和可再生能源上的投资。与此同时，她对水力压裂的支持也表明，她试图在推动清洁能源的同时确保美国的能源独立。然而，这也引发了环保组织对其政策的一些质疑，尤其是在应对气候危机的紧迫性上。特朗普则继续坚持化石燃料的立场，认为这将确保美国的能源安全并减少对其他国家的依赖。这一分歧预示了未来美国在气候政策上的走向，将继续成为重要的政治议题。
科技政策的未来走向：
哈里斯与特朗普在科技政策上的辩论展示了两种不同的国家发展战略。哈里斯更倾向于通过政府投资和科研创新来提升美国的科技实力，尤其是在全球竞争日益激烈的前沿技术领域。而特朗普则强调通过经济手段来捍卫美国的科技领先地位，更多地依赖于市场力量。这反映了两位候选人在如何应对中美科技竞争、推动技术进步、促进创新生态系统发展方面的深刻分歧。
总的来说，这场辩论揭示了美国在科技创新、女性健康、能源政策等关键领域的政策分歧。通过分析双方的观点，我们可以看出未来美国无论在哪个领域，都将面临技术与政策之间的复杂互动，以及全球竞争背景下的多方挑战。这些议题不仅仅关乎政治层面的博弈，还对未来美国的社会结构、经济发展和国际关系产生深远影响。
1. doi: https://doi.org/10.1038/d41586-024-02945-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