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在深闺人未识
一一我读燕翼诗词
陶 涛
作者简介
燕翼姓张，是我在长青老龄大学诗词班开课时的女弟子，那都是十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她就是一名勤奋好学，经常交作业的好学生，但诗词创作仅限中游水平，遣词造句还比较生涩，比兴意境营造也还欠流畅自然。近十多年来，偶尔零星看过她几首作品，从未系统读过她的诗词集。近日她将她的第二部诗词集打印稿邮来，叫我过目。不看则已，一看就爱不释手，放不下了，不仅佳句迭出，佳作也连篇累牍，给人一种惊艳之感。边读边划红线，当时就有两种激动人心的感觉，即两个未曾想到。第一，是她的坚持精神。没有想到这十多年来她一直在坚持学习，从未放弃。她坚持发扬其虚心好学，不断进取的风格，四处求师问道，拜师学艺。一次诗社请上海大学曹清华教授来社讲学，见她与曹教授交谈，后来才知道她早已在线上听曹教授的课。我心里暗暗佩服她的坚持，她的韧劲，那如饥似渴的学习精神真是了得！第二，是她诗词创作水平大步提高，读来惊艳，这也是我未曾料到的。通读她的第二部诗词稿，就像遇到一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美人，其聪慧大方，举止文静谈吐得体，气质典雅的风貌特征，不由你不感到眼前一亮，拍案叫好！这一创作成果就是她长期坚持学习，锲而不舍努力奋斗所获得的。燕翼历来是用行动，用创作实践来表达自己的欲求和期待，脚踏实地，不事张扬。本来，对写诗的人而言，作品就代表了一切，其他都是多余的。下面我们来说说燕翼作品的亮点。
首先，文染丈夫气，景中感慨长。她笔下的文字绝非小女子的倾诉，而是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立意高远，胸襟辽阔，视野无垠。如“遍野朱华如烈焰，燃情万丈贯云霄”（《观连平县万亩桃花》），那开阔的眼界，飞腾的气势，非一般女子所能道。“金戈铁马战蛮荒，基奠龙川霸业刚”（《重游龙川古城墙，缅怀南越王》），出语遒劲，掷地有声。“岂料污泥藏玉骨，滋荫蓄势待喧妍”（《残荷》），“枫叶流丹秋意醉，桑榆借寄晚情浓”（《霜枫》），均是景中含情含理的典例，引人思索，感染读者。
其次，剪刻宜高手，景观带性情。说起来写诗并不复杂，无非是写景与抒情两端，但这“两端”不是两层皮，而是要求情景必须融汇一处，这就是王国维所强调的“一切景语皆情语也”，因此，诗人必须站在抒情的角度写景，无情之景写得再多再好，也是白费笔墨。情景相融，燕翼把握得恰到好处。还是看看她的作品。《春雨》写道：“隔帘听喜雨，润物满园芳。庭树滋芽嫩，盆株溢蕊香。红鹃开烂漫，绿柳吐丝长。南粤春来早，耕人浥甸忙。”诗从春雨入手，将春雨带给人间的生机与诗人的喜悦描绘得活灵活现，而情景的融汇更是融为一体。《咏禾雀花》也许更加典型：“妙肖雀儿奇趣横，围团挤爆碧萝棚。摩肩耳语私传秘，眨眼秋波暗送情。昂首朝天思展翅，翘稍发力欲推擎。一朝劲足腾空起，冲向苍穹梦再生。”这分明是栩栩如生的禾雀儿的写照，同时也流露出诗人天真浪漫的情怀与无穷的想象力。《临江仙·春憾》写诗人对暮春的种种体验：“云暗雾浓笼岭岫，残英随水香消。曾经拥雪炫妖娆，满丘铺殒玉，一涧落红漂。忽见莲山春色秀，梦回岁月青韶。少年壮志未凌霄。纵然凭振翅，掩眼望银桥。”上片是一副如临其境的晚春之画，下片触景生情，回顾少年之憾。二者构成两种情绪的融汇。这样的例子太多了，不胜枚举。
2024年7月18日于大亚湾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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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张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