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风：中国旅游的基层力量

文摘科技 2024-09-22 07:27 北京

在新华社“秀我中国”年度秀2024郑州市中牟县发言

近年来，旅游下沉中小城市和乡村成为最抢眼的现象。从去年年初淄博开始，几个成为爆款的旅游城市，大多是中下城市。大城市仍然在旅游上闷声发大财，北京、上海、广州、杭州等等，风景依旧，游人如旧，但是，从来是“非典型”旅游景点的中小城市，如同雨后春笋在全国各地涌现出来。

旅游下沉就接上了地气，就沉浸到柴米油盐。中国传统美学是生活美学，旅游是体会另一种生活，所以，旅游下沉就是躬身进又一种柴米油盐的日常场景。

中国是乡土中国，乡村是中国文化的故乡，乡土文化是中国各地在地文化的底色，越是乡村、越是中小城市，离乡村越近，越能唤醒蛰伏在我们内心深处的情结，找到一种历史与传统的深邃感，找到过往的价值和新生的意义。近年来，乡村旅游已经火起了起来，中小城市旅游是它的梯次性演进，形成大城市、中小城市、乡镇这样一个层次分明的旅游结构和生态。中小城市的崛起，补齐了中国旅游的版图。长期以来有些蓬头垢面的小地方，还有被尘封的乡村，变成了有光的地方，变成了游客的“心头好”。这也是旅游业的又一次突围。

遍布各地的中小城市成为吸引游客的磁铁，是因为中国社会发生了以下变化：

一是环境变化。我们正在建设美丽中国，越来越多的地方变成美丽城市、美丽乡村，变得可居、可业、可游，而且，各地城乡的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环境和市场条件发生了有利得于旅游的变化，特别是城市文明建设和乡村文明建设，提高了市民配合、参与旅游的主动性。常言道主雅客来勤，即便是“泼天的富贵”，也能接得住。

二是心理变化。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需求，越来越体现为精神需求、审美需求，“诗与远方”对社会的召唤力普遍增强。而且，大众旅游成为一种流行趋势，大众游客欣赏大众生活，更能产生“心有戚戚”的共鸣与共情。有人说：“我们对风景的反应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文化塑造的”。还有人说“让某些人喜悦得热泪盈眶的树木，在另一些眼中不过是挡了路的绿然物体”。这就是中小城市今天在中国社会产生情绪价值的原因所在。

三是老百姓过日子的变化。到另一个地方看看不同的风景，换一下生活内容，也就是换一个地方体验一种人生。各地城乡皆有特色，“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移步换景，都有独一无二的欣赏价值。大城市、著名风景区，当然是要去的，这是旅游的大餐，但也不能老是大餐。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说：“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到各地城乡旅游，想走就走，方便、实惠、性价比高，情绪价值还拉得满满，是千百年来中国老百姓注重“过日子”传统的新表现，是旅游日益成为基本文化需求形势下又一种过日子的生活方式。

欧洲的文艺复兴以小镇为摇篮。在中华文明复兴进程中，中小城市特别是乡村，也将成为这样的策源地。一个时期以来，越来越多的艺术项目向中小城乡、或是大城市的区县转移，比如，实景演出大多布局在这些地方，以乌镇戏剧节为代表的演艺聚落风生水起，大型艺术展，演唱会、音乐节、名人纪念馆，还有体育赛事，也选在这里，甚至汽车、奢侈品的新品发布会，也愿意在这些地方落户。在郑州中牟县的幻乐之城，集聚着戏剧城、海洋馆、动漫城、电影小镇、绿博园，等等，被誉为“中国主题公园第一县”。不只是因为这些地方空间大，能够施身手，更是因为有山清水秀的自然环境和充满地域特色的人文环境。

中牟给我们的启发：

一是讲好各地故事。在“只有河南”戏剧幻城，几十个剧场几十个故事，李家村、车站、曹操麦田等，发生中牟；幻城剧场讲的是全省的历史人物。而且，中国文化主张家国一体，由内而外、由近及远，它又有着全国的视野，体现了中国人的家国大义。事实证明，越是在中小城市，越是在县域，就越接地气，越有可能做出精品。乡村是中国文化的故乡，中国古代文人基本上是乡村训练出来的，这种本领也潜移默化地作用于今天的我们，乡村和小城故事多，在这样的地方讲故事，我们也最能找到审美的感觉和创造的乐趣。

二是要进一步讲好故事中的人。《李家村》讲的是粮食的故事，有在1942年的大饥荒中，面对饥饿、死亡所表现出的人性的光辉，还有丰收之年对“金色少年、金色的麦粒、金黄全黄的河南”的礼赞。

三是用文旅产业讲好各地故事、讲好中国故事。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用产业的办法、可以为游客和消费者提供丰富精神文化产品，在“只有河南”，几十个剧场，几十个故事，你可以看一天也可以看半天，有行进式演出、有小剧场、有大型演出，还有与白天完全不一样的夜间演出和灯光秀，“总有一款适合你”。产品和服务，处处是由新的科技手段支撑着，让人感觉内容很新，科技很眩、艺术很美、风格很潮。在综合发挥各种宣传手段包装、营销产品上也可圈可点，特别是发挥平台和网红的作用。就像今天的活动，来了新华社这样顶级宣传单位，来了为旅游宣传做出突出贡献的平台，也来了拥有大量粉丝的旅游博主、网络达人还有不同层级的中小网红。

这是中小城市的优势，这里有中国旅游的基层力量。

作者简介

孙若风，文学博士，高级记者，博导。全国旅标委主任，全国文体康旅装备联盟理事长，中央美院理事会副理事长，中国文化产业协会文化元宇宙专委会首席专家、沉浸式文旅产业专委会艺术顾问，工信部工业文化专家咨询委员会副主任，兰州大学黄河国家文化公园专家委员会副主任，中国散文学会校园文学专委会主任。中国人民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特聘研究员、上海大学兼职教授、宁波东方理工大学（暂名）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