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此文为庆祝内乡三高建校70周年所写的回忆录。首发在内乡县第三高级中学的微信公众号里。重发我的公众号,内容稍有改动,谢谢阅读或听音频。
坎坷求学路
文/马晓荷
打小我都如男孩子一般枝枝叉叉,大呼小叫,登高上低,疯玩疯跑,爱说爱笑,爱玩爱闹。上学时考试成绩忽上忽下,只要我肯坐下来认真学习,成绩就不会差。因贪玩坐不住,我的成绩就会直线下降。
年轻的父母忙因于农活根本无暇顾及我的学习。我的成绩好坏都能跟着年级走,一直到五年级差点退学。
五年级班主任因身上的一口痰,采取了无记名投票选出吐痰之人。因我在女生中最活跃,领头和男生斗嘴打闹。男生中许同学为首的男生招惹我们女生。投票的结果我俩都高票当选。班主任愤怒地把我俩的书本和凳子扔出教室,不准我俩上学。年少的我委屈得呜呜呜大哭,呆在家里几天,同村好友替我向老师求情,我又回到学校,班主任没再为难我。
见文(你欠我一声对不起)
我一直都在我们的胡庄学校(现在叫东北川)上学。上到初二,初中被砍,没学上了,父母便托在赤眉教办室工作的四爷马振绿,让他去说说让我到赤眉初中上学。
四爷告诉我插班生要考试。成绩很差的我木木胡胡参加了考试。仅考语文数学两门,均没及格。让说情的四爷很没面子。初三上不成,因四爷说情,我到赤眉初中初二复习。
十四岁第一次独立到距家十几里的学校读书,思念家人的苦和生活上的苦让我收起好玩好动坐不住学习的恶习,开始一心扑在学习上。初二初三的成绩一直都稳定在阶段前五名,偶尔也考过阶段一两次第一名。
1985年内乡一高提前招生,一高提前录取后就不能再考中专。中专招录只招应届生。学校的升学率和教学质量一般看考上中专和内乡一高多少为依据。
因我是应届生,且成绩不好,班主任觉得我考上中专很有希望,劝我不要提前报考内乡一高。我回家和父母商议,父母让我听老师的。农村的孩子,信息闭塞,认知局限。听说考上我们内乡师范厉害的很,毕业能当初中或小学老师。于是我把内师作为第一志愿填报,其他省内的中专报在其后。
中招分数下来,内师远高于其他中专的分数线,我仅以0,5分之差落榜。
内乡三高录了我。
入学后班主任让我当物理课代表,班主任就是教我们物理的丁老师,大概我入校的物理成绩好的缘故,于是丁老师委以我重任。可高中的物理不像初中物理那么易懂,我像听天书一般,云里雾里。作为物理课代表我的物理竟然学得一塌糊涂,太太难为情了!高二一分科我理所当然地选了文科。
高中正值青春期,荷尔蒙阈值达到最高,体内总像有按捺不住的怪兽在搏斗和厮杀。年少时打发多余的精力是和小伙伴们拼命地疯跑疯玩。青春期眼前人和事都如此明媚和美好,一言一行小心翼翼愁肠百结,心思心眼忽然多得吓人。特别喜欢看一些朦胧的爱情诗和卿卿我我的文章。我用稿纸订了很厚一个本子,专门摘抄此类文章。曾无病呻吟尝试着写小说和散文去投稿,用于打发莫名其妙的情绪。还喜欢明星的大头贴,买了精美的日记本贴了一本又一本。每天写日记,记录躁动不安莫名其妙的少女情愫。日记本塞在枕头底下或锁在带锁的小木箱里怕人看到。
高中和初中学校的管理不太一样,初中时班主任像禅师一样在讲台上打坐,盯着学生学习。高中宽松多了,加上青春期的心浮气躁,我经常想大喊大叫地冲动,夜深人静莫名其妙地流泪。导致根本不像初中那么地专注和一心一意学习,导致高中学习成绩一直不上不下,中不溜。
高中时我喜欢坐第一排第一个课桌,学累了我往门口看看——一排排白杨树春夏秋变换着不同颜色,深冬光秃秃的枝丫在蓝天白云下静默。时而有路过的老师家属们挑水挑肥去侍弄他们的菜地,教室的不远处是老师们的菜地,一年四季那里都有时令蔬菜。
下课后我和同桌结伴去临池塘的旱厕,或在教室外的白杨树下聊会儿天,或回到座位南腔北调地哼唱一些当时流行的歌曲。
约定成俗或因女生个子低的缘故吧?女生们大都坐在教室的前三排,男生们则坐在教室的后几排。因经常坐在第一排的缘故,我和男生交往的机会少,几乎没有互动的机会。高中时我没能喜欢上同班的哪个男生。多年后高中同学聚会,有同学打趣说某某男生曾暗恋过正青春靓丽的我,也许吧。
上高中那会正流行寄贺卡,交流全是书信往来。临村有个学哥已考上大学,某天他给我寄了一张贺卡,贺卡上是他亲手工工整整写的一首朦胧诗,卡片上还有一副唯美的图片,读着朦胧诗,我的心跳加速,自此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暗恋让我心神不宁,严重影响了学习。
我们女生住在三高东北角的一个屋架房的小院,一个五间连通的屋架房是我的宿舍。院门口有一个为发电机降温的大水池,不知道是谁先发现水池的水是热的,有个女生淘了半盆热水,在隆冬天洗脚洗衣服甚为舒服。我们终于可以不花钱买热水。随后许多女生都知道水池里有热水,三三两两去那里淘。发电的热水有些煤油油点和一丝丝怪味,但比起冷水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淘水人多了后,影响了发电机的降温,学校知道后派人看管制止。我们偶得的福利被斩断。
在集体宿舍里还发生一件至今让我都难以释怀的一件事。记得某个周日下午,休息半天,在内乡一高上学的好友来找我玩,我俩坐在我的床上聊天,一直聊到三四点她返校,下夜自习我回宿舍,发现我的床上放一封匿名信,拆开信,信的内容让我天雷轰顶,写信人说她箱子里的三十元钱,因忘落锁被我偷了,让我自觉把钱还她,否则她要上报学校,让我身败名裂,直至开除……祸从天降,栽赃诬陷,竟和我上五年级栽赃陷害如出一辙。愤怒羞辱痛击了我,我放声大哭流,哭骂着有胆量说写匿名信,就要有胆量站出来对质!当着同宿舍同学的面搜我的身,搜我的床,箱子……。
莫须有的冷箭暗戳戳地射向我,我替偷盗者被了黑锅,被写匿名信者栽赃陷。虽然四十年过去了,愿栽赃者平安幸福,能心安理得。
这件不愉快的事当时已严重影响了我的身心健康,好久好久我都努力地舔舐着被诬陷的伤口,为自己慢慢疗伤。
上百名女生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土院子,只有简易的排水沟。我们所有洗刷用水全都泼在院里,被土地渗进地下一部分,多余的水便在院子里形成了一个水坑,夏天蚊蝇泛滥成灾。
宿舍的东北角有一排女厕,旱厕。粪坑建在界墙外。有一年,社会上有些变态男不顾臭气冲天,竟爬粪池边偷看女生解手。后来发展到用棍子伸到便池乱戳,被女生发现后,吓得入厕的女生大呼小叫,惊恐万分。
一段时间女生宿舍的厕所成为我们女生的心理阴影。学校得知情况后报警。学校和派出所联手,加强了治安巡逻,此类事件没再发生过。
1988年高考落榜也在意料之中,如期再来三高复习。在下学期的某一天,我正在听课,哥坐个三轮来到三高,哥让我赶紧收拾一下跟他走,且让我别声张,谁都不能说。于是我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1989年7月7号上午,我坐在异省他乡的考场里,刚刚做了两三道题,就被请出了考场。
1989年高考我劳而无功,备受煎熬。因我怕被举报没敢声张从三高偷偷摸摸远走他乡,结果仍被人揭发异地高考,取消了考试资格。
我无颜再回母校三高复习。
辗转二高和一高复习,只能说我对读书的执着坚持和不甘心。排序在三高前的两个高中就读后,对比后,我发现三高的老师们和一高二高老师们教学一样水平高,校风各有千秋。甚至三高有些老师的教学水平远超那两个学校的有些老师。升学率高低的区别根本在于录取的生源不一样,没有可比性。
大学毕业我刚分到灌涨政府,在办公室工作,恰逢开人代会。我在主席台上点名,点到朱同寅朱老师名字时,我愣住了,咋和我三高时的老师同名同姓?原来教我们数学的朱老师提拔到灌涨高中任校长了
会后我和朱老师匆匆寒暄而别,因事务繁杂,自此没再联络,总想着来日方长。再闻朱老师竟是他得病离世的噩耗!
内乡三高曾是我学习和懵懵爱情启航地,虽然它不是我学业爱情最终收获地,但恩师和同学们之情永生难忘!
是非,恩怨,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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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马晓荷,原创写手,河南南阳内乡赤眉镇东北川人。一个生性豁达乐观向上开朗的女子,爱文字、喜欢在文字的世界觅得的那一块丰美的田园,放逐如诗如画美好的岁月。手机微信同号(139389529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