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6月1日,夜幕降临,喧嚣的北京静谧了下来。夏日的繁星倒映在中南海的水面上,波光粼粼,泛起了几朵水花。
彼时,陈毅已经结束了在上海的工作,来到中央,主持外交工作。作为周总理的得力帮手,陈毅劳累了一整天,回到家中,打开了收音机,聆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传来的消息。不料,刚刚听了几分钟,陈毅就像突然遭到雷击,喊来了秘书,问道:“中央台在广播北大的大字报,是怎么回事?”
秘书茫然摇了摇头,说:“办公厅没有任何通知。”陈毅不等秘书叫车,就匆匆撂下一句话:“我去找总理,你不用管我了。”几天前,北京大学张贴的大字报风波,惹来了许多事端。如今刚刚消停几天,再起波澜。
其实,陈毅自己也处于悬崖边缘。运动一开始,不仅要批判大学里的老师教授,就连外交部也未能幸免。外交系统的批判大会,陈毅都去参加。当造反派狂妄地问他:“陈毅,你跟不跟跟毛主席走?”
陈毅回答道:“我当然跟,但是我不敢保证将来不反对一些毛主席的意见。”陈毅的刚正不阿,立即引起了造反派的恨意。从此,针对陈毅的攻击从来没有停止。有人开始操纵造反派,集中火力,向陈毅发起了总攻。
每次造反派批评陈毅,周总理总会一起参加。陈毅是周总理的老战友,两人之间感情至深。即便周总理临时有事,也要委托李富春代替自己,并且派自己的秘书、卫士长一起保护陈毅的安全。
一年之后,8月的一天,陈毅接到了周总理的一通电话。几分钟后,陈毅便对妻子张茜说:“我要出去一趟,你不用等我吃饭了,照顾好自己。”张茜心中十分不安,问了一句:“你又要去哪?前天不是刚批斗嘛,怎么没完没了。”
看到妻子眼角即将流出的泪水,陈毅安慰道:“你想多了,总理是叫我去人民大会堂,那比较安静,能好好睡一觉,省的明天没精神,打瞌睡。”在人民大会堂,陈毅终于进入了梦乡。而在另一所建筑——外交部门口,造反派的王力等一干人等还在静坐抗议,要求交出陈毅。
一同在现场的,还有工作十几个小时的周总理。总理还想讲道理、摆事实,对造反派说:“冲击外交部,不管怎样,按照中央的规定,是不对的。”两方人马就一直僵持,可是总理毕竟上了年纪,但还在勉强支撑。
等到第二天,苏醒的陈毅听说了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他立即赶到了现场,参与了批评大会。这时,聚集而来的人越来越多,谢富治也来了,并火上浇油,对着陈毅就是一顿辱骂。周总理见状,怒了,说:“富治同志,你还嫌事情不够大吗?怎么能这样呢?毛主席知道吗?”
谢富治或许是有些心虚,望了周总理一眼,就急忙回过了眼神。站在周总理旁边的耿飙看不过去了,质问谢富治:“谢富治,你怎么不回答总理的问话?难不成是做贼心虚吗?”
一听耿飙出头,谢富治又找到了攻击的目标,说道:“你的历史问题也不少,现在还敢出头。”周总理这时真是动怒了,望着造反派和谢富治,他严正警告:“谁要是赶在马路上拦截陈毅的汽车,我马上挺身而出。你们今天要冲会场,我一定出席,就站在大会堂门口。谁要是想过去,就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在周总理的力主下,谢富治才带着造反派离开了会场。至于谢富治和耿飙,两人也就此生下了嫌隙,但运动后期,谢富治染上了疾病,两人的恩怨也就不了了之。
参考资料:《周恩来和陈毅在“文革”中的艰难岁月》 世纪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