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郎回的传说,讲述的是金凤和白少郎哀婉凄美的爱情故事。传说中,恶霸万利贵觊觎白少郎妻子金凤美貌,施毒计害死少郎父亲,逼迫少郎离家谋生,金凤为等少郎回来日日登山遥望,最后化为石山。
“望夫处,江悠悠,化为石,不回头。山头日日风复雨,行人归来石应语。”
在河源城北十多里的白岭头地方,有一座很秀气的山,在一带平地上突兀而起。石山峭立如壁,高达百余公尺,侧面望去,好像一位女子,静静地、坚忍地、执著地伫立南望等待。这里,便是望郎回。
从市区北面的高速路上向北驰去时,与望郎回“背道而驰”,人们便知道,他正在远离河源市区,惜别之心油然而生;而在高速路上,看到望郎回的“倩影”渐渐清晰,人们忍不住轻舒一口气,安下心来:望郎回到了,家也就不远了。
望郎回就像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山头日日张望,秋水望穿,却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望郎回是座有传说的石山,这个传说,哀婉凄美,百转千回。
也不知是哪一朝哪一代的事了,总之,这个故事已久远得令人忘了年代。
这座石山下面,曾有一个村落,村里有一户穷人家,户主名叫白阿苦。阿苦有一子叫白少郎,生得目若点漆,高大壮实,且勤劳勇敢。村里人都对少郎交口称赞。
白阿苦租耕着本地财主万利贵的田地,按时按季缴交各种税赋租,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父子俩相依为命。吃着粗糙的饭食,少郎长大了,到了婚娶的年龄。
有一天,少郎挑着山果,走到河源城赶墟。谁知这山果并不受人欢迎,直到太阳热气将尽时才贱价卖完。少郎急着在天黑前赶回家,免得阿爸担忧,也顾不上逛河源城了,任凭河源城里怎样的花团锦簇、繁华陆离,他只是一个劲地朝着龙津渡走去。
这龙津渡是河源城与北边县区的主要交通大动脉。龙津渡对面是三界庙,香火甚旺。龙津渡边上人声嘈杂,还混合了鸡鸭狗的叫声,真是热闹非常。从回龙古岭、平陵、忠信、顺天、灯塔、骆湖、船塘、上莞及双江、涧头、南湖来的贩夫走卒、人马轿舆都汇集在龙津渡过河,在旺地码头泊岸,然后方到达城镇。要回北郊石山去,还得经过龙津渡。
这时,一艘渡船载满了人,正在白胡子艄公的摆渡下悠悠地从清凌凌的江面驶来。渡口许多赶着回家的人接踵摩肩、挤挤挨挨地要挤到前头去,想要占个好位子。少郎早挑着空担子站到前头,手搭凉篷往西一看,还好,辰光还早,一会路上走慢些也无妨。
少郎正自想着,渡船已到,船上的人下来,渡口的人要赶上去,忽然惊起一阵大叫:“有人跌落水了,有人跌落水了!”
少郎一看,清澈的水里,一个穿着淡青色布裙的年少女子正在极力扑腾。少郎来不及细想,扔了竹担,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将女子救了上来。
原来,这女子名叫金凤,白岭头村人,这次随母亲出来,一则到三界庙问卜姻缘,二则逛墟日。问卜之事,自然没有向少郎明说。
少郎看时,金凤鹅蛋形脸,一头乌发如云,面色莹泽,乌漆漆的眼眸似会说话,两颊酒窝更使她添了万般的妩媚可爱。
金凤母女对少郎千恩万谢,少郎一时手足无措。因两家住得不远,少郎便护送着金凤母女一路同行。路上的交谈,令金凤母亲喜欢上了少郎。而两个青年心里,更是心心相印了。
两家自此便频繁往来,不久央了媒人,两家结成了秦晋之好。
婚后,少郎与金凤男耕女织,虽然家境仍旧贫寒,但他们两情绻缱,一家和睦,日子倒也过得十分快活。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该是多好!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忽然有一天,少郎与金凤的美满生活被打碎,再也无法缝合。
石山不远常有黄猄和别的野兽出没。有一天,白阿苦的东家万利贵带着一伙家丁与恶犬上山打猎,路过白阿苦家,正好看到金凤在菜地里收割通心菜。金凤虽荆钗布裙,不施脂粉,却别有一番纯朴天然的水灵,看惯了妻妾浓妆的万利贵三魂飞走了两魂,口角流涎,不由地将戴着粗大金戒指的大手朝金凤一挥,那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晃得那伙家丁眼花缭乱。万利贵正欲说话,身边一个师爷早揣摩到了主子的心意,朝金凤一瞪老鼠眼:“你们家主在不在?我们来收租的!”万利贵一愕,转念一想,马上满眼凶光:“你们白家祖上欠下九十九石九斗九升租谷,限你们三天内归还!”
金凤大惊失色,急忙回家掩上门。万利贵一伙吵吵闹闹的,猎也不打了,回府去想法子,准备夺取金凤到万家为妾。
白阿苦听了金凤的转述,心凉了半截,他从来也不曾听父辈讲过这笔债。他不等儿子少郎回来,直去找寻万利贵理论,结果被痛打一顿,几乎当场丧命。
白阿苦回到家里伤病缠身,气愤难平,不几日就咽了气。少郎夫妇哭得天昏地暗,穷哥们瞧着莫不流泪。
少郎掩埋父亲的尸体才两天,万家师爷带着几个家丁又来催那子虚乌有的账,并恶狠狠地道:“你七天内如果还没还钱,金凤就要押到万府抵债!”
少郎明白了,原来万利贵觊觎自己的妻子,借故打死了自己的父亲。为保住妻子,少郎一怒之下,提着半桶松节油,趁月黑风高将万利贵的房子烧了。少郎放火后自知不能在此立足,只好将金凤托附给伯父伯母,自己“过番”谋生。
临行前夫妻相拥依依不舍,多少话儿涌上心头,却化作涌泉似的泪水,直哭得声咽气促、哀伤欲绝。第二次鸡啼了,天快要亮了。少郎紧握着金凤的手说:“你等着我,我会回来的。”说罢,少郎毅然而去。
且不说少郎如何一番风雨路三千,只说金凤自少郎去后,每日天刚蒙蒙亮就爬上家门附近的巨石上遥望东江,一心只等少郎归家团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等得形容消瘦、眼枯泪竭。那石山虽坚硬,却也被她走出了一条路来,那山顶站立处竟也深深陷下了两个脚印……
“望郎回,望郎回,朝朝望郎郎不回。孤儿三尺,形单影只,冬愁风酸,夏愁日赤。南山云连北山雨,一样人间两样土。望郎回,几时来,东海会有西归水,妾作石人甘烂死。”
一日,金凤爬上巨石凄声大喊:“少郎少郎回来吧!”喊声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凄厉。万里晴空突然电闪雷鸣,金凤的喊声戛然而止,刹那间金凤化成人形石山,仿若一位美丽少妇引颈望夫归,不断发出无声的呐喊:“少郎回来吧!回来吧!”
“终日望夫夫不归,化为孤石苦相思。望来已是几千载,只似当时初望时。”从此,这座金凤化成的石山被当地居民改名为望郎回。
“望郎回”的传说在河源地区广泛流传,家喻户晓。该传说分别收入《河源民间文学三套集成》、《河源民间故事收集(一)》、《河源民间故事精选》、《河源文史》、《走进河源民间艺术》等书籍中。近年来,已有商家将“望郎回”注册为品牌名称。源城区山歌剧团也根据望郎回的传说,组织排演了客家歌舞《望郎回》,2006年至今已上演100多场。
图文来源:河源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图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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