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声川的创作“秘密”,竟在这里被公开!

文摘   2024-07-25 23:37   江西  


昨晚,“赖声川大讲堂”再一次来到会昌戏剧小镇,在第二届麦浪中学生戏剧大赛的现场,赖老师为来自全国各地满怀戏剧热情的中学生们和会昌当地的朋友们,分享“戏剧创作的秘密”。


错过了昨天的大讲堂?那这篇干货回顾千万别错过!



赖老师的“创作秘密”,要从他的成长经历开始说起。赖爸爸是从江西会昌走出去的外交官,而赖老师作为外交子弟,在华盛顿度过了无忧无虑的小学时光。1966年,因父亲调回台北,12岁的赖老师开始适应台北的学习生活。而在这个完全不同的教育体系下,赖老师一下子从“资优生”变成“留级生”。


1969年,14 岁的赖老师遭遇人生第一次大的变故——父亲离世。赖老师说:“那时候对父亲的了解也不是很深。所以今天我们在会昌聊天说话,我特别感触。这是我父亲的家乡,我们1969年的时候,哪知道一个地方叫江西会昌,根本搞不清楚他家是什么样的地方。后来90年代我才回到这儿,才开始慢慢拼起我父亲的整个许多的记忆。”



一人把自己带大的赖妈妈对赖老师的创作有着深远的影响。“我觉得她给我的最深的东西,第一是她不管我。她不是不要管我,她是真的不管,这就是为什么我能走艺术这条路。因为那个时代从来不可能有人走艺术的,戏剧更不可能,我是几乎唯一一个。第二点就是日子再苦,她不让我们发觉。这是她内在的优雅最直接的一种呈现。人生就是这样子,有什么问题我们不需要所有人都很烦恼,让她一个人扛就可以了。这种精神不是通过教学的,是真的要在人生活中看到,才能真正理解。”


后来在台北学习长大的赖老师,就开始在苦闷求学中寻找乐趣。他会疯狂地收藏漫威的漫画,因为觉得真的好看,那时的他虽然还不懂,但会觉得这就是艺术。他也会把收集了的两千本漫画全部卖了,就为换一把吉他,因为那是当时台湾唯一的一把马丁吉他。也正是在大学的时候,赖老师开始玩音乐,在艾迪亚认识了很多朋友。



大学毕业后,赖老师去到了伯克利大学深造。博士毕业后,带着一腔热情回到台北艺术大学教学。但没想到一上来就遇到了一个大问题——没有教材,怎么办?赖老师就想到自己曾在伯克利大学深造的时候了解到的一个荷兰剧团——“阿姆斯特丹工作剧团”(Amsterdam Werkteater),他们的导演导演雪云·史卓克(Shireen Strooker)使用的创作方式就是即兴创作。


赖老师说:“我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就是放弃在伯克利学的东西,因为我没有教材,我就用即兴创作的方式来教表演。我们归零,从同学们的故事开始。”赖老师让同学们来上课时,分享自己生命中重要的经验,赖老师收集并串联起这些经验,最终做成了第一部作品——《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


《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1984)


这部戏40年前在台北演出,而在昨天大讲堂的舞台上,赖老师也邀请了几位来参加“麦浪”的中学生,来试着读一读这部剧的开头第一场和最后一场。



“我39年没有听到这段话了,特别开心。”这是赖老师看完同学们的呈现后说的第一句话。


再接下来,1985年《那一夜,我们说相声》面世,大众很快接受了赖老师的作品,之后更多的创作出现在人们面前。而回望这四十年的创作经历,不难发现赖老师自己的特色就是戏都长得不一样,几乎没有几部戏是一样的。因为在他心里,创作的秘密很重要的一点,即是否在乎作品所探讨的“社会”“情感”“人性”……


《暗恋桃花源》(1986)

金士杰与丁乃竺


《宝岛一村》(2008)

“一个不说就会被遗忘的故事。”


《如梦之梦》专属版(2023),摄影⊙郭延冰

“把剧场回到更原始的关系,观众跟演员之间的关系。”


《长巷》(2023),摄影⊙王开

在乌镇仅一米多宽的洪昌弄之中上演


《镜花水月》(2024),摄影⊙王开

在会昌戏剧小镇的园林剧场


除了戏剧的部分,赖老师还与我们分享了他创作时的“独家宝藏歌单”!“创作最难的就是能够看到自己的作品,因为作品很大。当你作品很大的时候你怎么去掌握它?我们可以以小见大。我喜欢用的一种方式就是音乐,因为我一辈子非常喜欢音乐,玩音乐、听音乐,我从音乐中得到非常多的启发。


在音乐中,跟戏剧、电影、小说中都是一样,创作者要认识一个三角形,观众内在的三角形。它就是要被你带着,从左边那个起点慢慢上升到最高峰,最后收回。做起来很简单,但其实绝大部分艺术的原型就是靠这个三角形。”赖老师这么说。


在赖老师分享的这些音乐中,你都能发现这个“三角形”的密码。这份歌单请收好~



赖老师几十年来的创作密码,可能无法在一个晚上尽数相授,但这个夜晚无疑会让站在人生初始阶段的同学们拥有一些收获和思考。同学们也非常积极地现场提出了自己对于创作的疑问,小编也悉数分享给大家!


Q:您觉得创作戏剧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


才华是一个定数,但其他所有东西都能生长。努力、感受力、对艺术的了解、敏感度会更多,还有更重要的是你要培养一颗关怀世界的心。如果没有这颗心,其实艺术创作是没什么意思的。


剧场是一个共同、共享的东西,你会拿你生活中的一些小争执跟人家分享,还是你拿出更大气、更有爱的东西给人,这是你的选择。这就是我在《赖声川的创意学》里面讲到的使人生长的智慧


才华这东西我感觉没有针对性。或许才华是一个能力,它可以帮助你做事,但是你要走哪一方面,其实全部都是靠自己。所有我觉得伟大的艺术家都说才华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努力和运气也很重要。机会会留给准备好的人。

Q:怎么理解 Less is more ?


我很同意,少即是多。好比说一个人要闭关,不管他是修行或是写作创作,闭关的目的是什么?闭关就是减少你需要做的事,而去专心地做一些事情。我觉得这个道理,它不是绝对的,但是你必须懂这个道理,而且你必须懂在剧场里面创作。现在看到用钱堆出来的一些作品,我觉得你们都看在心里,钱是堆不出一个伟大的作品的,Less is more. 我做《镜花水月》,就用6米的一个空间做,你看是怎么样的,未来有大剧场的演出的时候,你再去看一次是什么样的。我当然会努力把每个版本做好,但这句话我认为是正确的。

Q:当面对比我们更有资历的戏剧人提出一些意见的时候,我们是否应该维持自己的判断,还是根据建议进行更改?


我觉得现在这个年代,年轻人最需要学会的就是判断是非、判断真假。尤其现在这些新闻、消息这么容易造假,你要学会判断,要有方法去理解,又要能够有自己的感觉。


当年《暗恋桃花源》我自己的几位演员都跟我说这个名字不好,听起来很奇怪。但我非常自信这个名字没有错,那么事实证明我对了。我也会有错的时候,但聆听是很重要的。人家前辈愿意给你意见,你应该感谢他,不管他意见对与不对,不管你接不接受,你还是要感谢对方。

Q:除了音乐,您平时创作的时候有没有别的一些行为会帮助您获得灵感?


我现在做创作的时候,所有要读的书都是跟我想做的事情有关。当我需要查什么资料,也许网络上的资料就解决了我的问题,也许我要看一本书才能解决我的问题,所以是比较功能性地在看书。你们当然可以说我现在对一本书有兴趣,我们大家一起来读,读完了以后我们可以搞个戏出来,这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但对我来讲,我不是用这种方式来创作。


我记得前几年丁乃竺在读哲学书,我们会在一起讨论,她就介绍《人类简史》给我,看着自然而然就会给我很多的想法。后来我就写了一个戏叫《下凡》,讲两个流浪汉的故事。它的副标题就叫做“哲学戏剧”,因为他们两个流浪汉一直在讲哲学。

Q:您觉得一部戏剧是手法和结构更重要,还是内容更重要?如果我用了一个全新的手法,表现出了一个比较老旧的题材,您会觉得这是一部好的戏剧吗?


当然都重要。内容跟方法、内容跟形式永远都是在打架,但是你要想办法弄到一起,它要变成统一。有时候,像《暗恋桃花源》《如梦之梦》这些构想出现的时候,它的内容和形式同时在,这是比较幸福的时候。但有时候你就要努力去挣扎,去寻找到戏的形式。就像你有一个好的内容,但是没有一个适当的形式,或者是反过来觉得形式很棒,但是内容是空洞的,这都要看。好比说我做的《圆环物语》,它结构性非常强,它内容能不能赶上它的结构性,那就看观众怎么看。


至于用新的一些手法来做旧的东西,当然这是趋势。重点是要看,它对我们今天的观众有没有没有意义,观众看完了有没有好处、有没有帮助?因为这不是你来表现什么、你表达会有什么样的手法,而是说这个手法对大家有没有什么好处。有的话就值得做。


我还等着你们解构我的东西,但是我觉得有点难。因为我的戏都有一种密码,你不知道密码做他可能不会成功。但这是我老旧的脑子所想的,不知道年轻人新的脑子会如何来解构。

Q:您在创作过程中会遇到瓶颈吗?您会怎么办?


我的瓶颈比一般人少一点,所以我觉得我一直很幸运。我自己分析的一个理由是我比较不是一个自传式的作者,我不写我自己的问题。也许我自己的问题会进到戏里,但你们不太看得出来,也没有我赖声川这个角色出现在舞台上。所以这一方面我稍微没压力一点。


但我觉得瓶颈是一定有,个别作品碰到的瓶颈时候,很痛苦。像你说的,当内容跟形式不合的时候,真的是睡不着觉。像《镜花水月》,我记得第一次我拿剧本让我们演员去读,读到结束我觉得真的是有问题,但问题在哪我说不出来。我的方式就是不理它,你就是要想办法安静地不理它,它自己会解决,有一天你就会想通。

Q:如果在创作的时候,团队内出现矛盾,怎么办?


其实我的团队没有矛盾,我的排练场通常是非常和谐的。这里面有一个理由是我不生气、不发飙的。因为生气对事情是没有用的,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一个戏如果是一道菜,这道菜要煮很久,会煮40天或者60天。很多新手年轻人第一天就想要看到第60天的样子,但可能第40天的时候才会慢慢出现。所以你很多的郁闷都是因为你想看到45天时的样子,但是你现在只能看到第1天。其实谁都不懂,谁都不会,谁都在摸索,这时候谁都不要怪谁。


所以我觉得一般来讲,剧场里面大家都是非常善心的进到一个剧组希望把事情做好,那我们就接受大家的这种正能量,相信事情一定可以做成。

Q:您在排戏的时候,是更希望演员根据导演的定位来进行试演,还是让演员有更多自己的见解呢?


我是比较放任演员的。这是我觉得自己有那个自信,当他走成不是我想象的样子时,我有自信整个演出是好的,尤其剧本都是我自己写的。


因为每一个人都有他的整个人生。比如说我正在做的《幺幺洞捌》,我们剧团的豆豆(窦进)她压力很大,因为先前这个角色是倪妮演的。我们很爱倪妮,但是我们在排练场很自然地不提她,因为我不要给她压力。我就以豆豆的身份,就以豆豆来做参考点。你碰到什么样的不理解,我要跟你单独来解决这些问题,你还是用你的方式来诠释这个角色。所以很多人看我们不同版本的各种不同的戏,会发现变化蛮大的。


在赖老师眼里,每一次与大家分享“创意”都是很珍贵的机会,他很希望自己能够把它解释好,因为创作真的很难。他说:“创作的秘密是非常奇怪的,说出来也不一定懂。其实就是要做,要有一颗热忱的心,然后努力地去做,你就会开始越来越懂它。


希望这一次的大讲堂能与大家一起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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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六六

审核 | 张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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