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亲 文/王贵林

文摘   2024-11-29 16:19   内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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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 亲

文/王贵林


     父亲的性格很温顺,从来也没发过脾气,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有时候太过淘气了,父亲表面上似乎非常生气,他举起手做出打我们的样子,样子也似乎很吓人,但手掌却只是轻轻地落在了我们的小屁股上,没有一丝的疼痛。父亲笑了,我们也笑了。以后要听话啊,父亲会很深情地补上一句。在长大的很多日子里,我也曾做过许多让父亲伤心伤神的事,但父亲从来连一句责备的话也没说过,他所能给予我的是一个男人所不具备的宽容和爱。直到今天,我有了孩子,才深切地感悟到爱是一种多么朴实,多么实际的东西,无需言语,无需承诺,只是一种不求回报的付出。父亲的一生很苦,特别是小时候,常常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中年的日子也是很紧张,孩子多,生活压力大。特别是老年,本应该坐享天伦之乐,没想到零四年大哥猝然病倒,大哥的病彻底地改变了一家人的生活。


     零五年时大哥从北京转院回到了呼市,六月份时,父亲坐班车去呼市看望大哥。那时我正怀着女儿。下班回家看到父亲手里提着一大袋杏儿站在我家大门口等我。“坝口子的杏,一点也不酸,你从小就喜欢吃酸的,现在又怀着孩子,多吃点”,父亲把袋子递到我手里转身走了。杏儿黄里透红,香气四溢,可我内心早已浸满了酸涩。我不知道父亲心里装了多少爱,一边牵挂着意识模糊,生活全然不能自理的大儿子,一边又牵挂着怀孕的小女儿。我不知道父亲怎样从大儿子的病痛中挣扎着剥离出来,下车给小女儿买爱吃的 杏儿………

     这一致命的打击远远超过了吃不饱,穿不暖的困苦,父亲最终没承受的了这个打击,一病不起,直至最后。 想起以前,在天冷的时候,每次一进屋,坐在炕头的父亲就会捂着我的手问冷不冷,要是身边有热水杯,他还会把我的手轻轻地放在杯子上,宛若我还是一个小孩子。

     在父亲病重的那段时间,一天晚上,母亲去隔壁借东西。母亲走了一会儿,父亲便让我去找母亲。等我匆匆赶回来时,父亲躺在炕边竭尽全力地来回拉着手推车,并给女儿唱着《小燕子》哄着女儿。手推车里的女儿哭得涕泗横飞,父亲累得气喘吁吁。看见我的那一刻,女儿咯咯地笑了,我哭了。女儿赶在了父亲生命的末端而来,在女儿六个月零三天时,父亲离开了我们。女儿连喊一声“姥爷”都未曾学会。女儿在长大后,已完全忘记了父亲的模样,但我深信,父亲的爱却早已刻在女儿的骨子里,融进了女儿的生命中,不可剥离,不能剥离。

     父亲在弥留的那段日子里,仍然为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操心着,不放心这个,不放心那个,最终还是无奈地离开了我们。一生平凡的父亲,用他最诚挚的爱给予了我们他所能给予的一切。父亲从不挑剔,可他总是竭尽全力地把最好的挑出来给我们,直至生命的最后。

     父亲啊,您给了我的何止是生命和爱,您给了我知识,文化,做人的教养,品质,我身上哪一样有价值的东西不是折射着您的光辉?子欲养而亲不待,耗去我的一切,哪怕是生命,又怎能回报您的深情?父亲呵,您可知道,我是怎样地想着

您?在呼啸的春风中,在青草花香漫长的夏夜中,在萧瑟缠绵的秋雨中,在苍茫迷离的白雪中,在繁星满天的夜空中,在每一个月缺月圆的日子中,在每一个忙碌的四季轮回中。父亲,平凡的父亲,您用您的爱在我们心中竖起了不朽的感情丰碑,您用您的爱载入了我们生命永远的史册。 时间,冲淡了痛,却永远冲淡不了记忆。父亲,如果有来生,您一定要还做我的父亲。

     

    父亲,您永远活在我心中。


王贵林,女,四子王旗人,自由职业。爱好文学,多次在《大同文苑》发表作品,早年诗歌多次获奖,但后期中断诗歌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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