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头地
◎黄春祥
那个想出人头地的人
奋斗了一辈子
也没有达到目的
影子，反倒变得佝偻
醒目的，只有顶上白发
稀疏、粗糙，弥漫着
穷酸的气息
三月
◎黄春祥
打坐整整一个冬天
惊蛰的雷声提醒菩萨：
已经是三月，该下山去
普渡众生了
于是，顶着一轮明月
菩萨下山。一路上
却惊奇地发现
烟火人间，已无人需渡：
那些曾跪在其脚下
烧香祈愿的众生，早已在春光里
烂漫成大片大片
菜花的金黄，或一树一树
桃花的红艳
这样的季节，菩萨
成了菩萨
禁地
◎黄春祥
开桃花、李花
也结柚子，柿子
杏花最盛时
还有透出墙头的枝丫
在晴朗的日子，墙内的鸟
同样跳跃、飞翔
鸣声悦耳清脆
如果飞出来，融入
任一处林子里的鸟群
哪怕懂鸟语的人
也分辨不出：哪只是禁鸟
哪只是林鸟
那道坚固的围墙
笈笈可危
西藏的天空
◎古石
以前我告诉你
西藏的云朵低低的
几乎伸手可及
现在我告诉你
西藏的云朵高高的
其实遥不可及
有人在高歌
一只鹰由近而远
仿佛正把歌声带向云朵
如是
◎古石
风吹风的
鸟飞鸟的
花开花的
你走你的
月亮在空中静静地悬着
仿佛一切正在发生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下雨了
◎古石
下雨了
树木 鸟群 花草
被一片雨雾笼罩
在山野 一切更加安静
除了这冥冥的雨声
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
雨什么时候停下的
我不知道
现在天空明净 草木清新
暖暖的阳光在山野铺展
雨水从屋檐悄悄滴落
一滴一滴 像一声声
清脆的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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