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有这么一则短帖说“又到了两个中国人因为两个美国人选举而绝交的季节”,我那远在英伦的校友高学长也向我透露说,他们班定居美利坚的同学也暂时分站两队,住在加州的支持民主党,住在得州的支持共和党。我听后不禁哑然,心想:老汉今后决计不再为两个美国人选举而操心,虽说2020年就此打赌而向两名网友各输1000RMB,这回我就只想冷眼旁观。
近读魏谷子,我赞同他的论断:“如果说川普彻底掌握了共和党,那么极左已经彻底掌握了民主党。”“权威的民意调查研究显示,自奥巴马以来,民主党已经以四个群体为核心,黑人、拉美裔、单身女性和年轻选民,分别向他们发射极端的身份信息,推行极端的社会政策。”哈里斯正在使劲浑身解数,否认自己的极端,否定自己的极端,同时避免接受暴露真相的采访。
我曾写过一篇《南川夜话三九七:浅说贺锦丽潜在搭档的老本家沙博理》,其中载有以下文字:
对美国总统选举而言,起决定性作用的往往都是“摇摆州”。据报道,本次选举周期预计将有7个关键“摇摆州”:亚利桑那州、佐治亚州、密歇根州、内华达州、北卡罗来纳州、宾夕法尼亚州和威斯康星州。宾夕法尼亚州历来是“必争之地”,在该州深耕20年、最终官至州长的乔希·夏皮罗无疑将为哈里斯提供重要助力。
现年51岁的夏皮罗是土生土长的宾州人,拥有罗彻斯特大学政治学学士学位和乔治城大学法学博士学位。他年轻时曾为多位国会议员工作过,2004年当选宾夕法尼亚州蒙哥马利县议会的众议员。2005年至2011年担任州议会众议员,是美国前总统奥巴马的早期支持者之一。2017年至2023年,夏皮罗担任宾夕法尼亚州总检察长。
在2022年的州长选举中,夏皮罗凭借56%的得票率击败得到前总统特朗普“背书”的共和党对手,当选宾州州长。他也因此在民主党内声望大涨。
官媒说乔希·夏皮罗“是土生土长的宾州人”,但若细究,夏皮罗(Shapiro)这个姓氏表明是个来自苏俄的犹太后裔,大家比较熟悉的那位入籍中国并且娶了凤子为妻的沙博理先生其实也姓Shapiro。
我曾有旧作《灯火阑珊处的沙博理》刊载于1999年10月21日的《江海晚报》以及2000年8月《友声》(第八期》,文中叙述了我本人目睹电影摄制组在母校南大校园内何应钦公馆“斗鸡闸”拍摄《西安事变》的过程,当时扮演端纳的就是入籍中国的沙博理先生(参见下图)。
看过故事片西安事变的人不少。但是,留意那位在影片中扮演洋顾问端纳先生的观众,也许不会多。1980年11月17日,坐落于南大校园内的斗鸡闸(曾是何应钦公馆,后为南大外事办)前面,同学们把一批不速之客团团围住,听说这些人是来拍电影的。出于好奇,我也凑过去看热闹,只见身穿制服的国府侍卫官们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排队,练下楼立定敬礼的动作。而在斗鸡闸前的大树下,有位西装革履、和蔼可亲、温文尔雅的外国人,若无其事的坐在导演身旁。我转身与他攀谈起来,目的主要是操练一下英语。那时我已是外文系三年级的学生了,自信能为外国老先生当一回义务翻译,也算是为西安事变设置组出点力气。谁知这人开口便是字正腔圆的国语,着实让我目瞪口呆了一阵子。他不仅告诉我,他将在影片中扮演蒋介石的澳大利亚顾问,而且还谈了不少旧中国的见闻。我没敢动问对方姓甚名谁,只觉得此人是个很有来历的“中国通”。
在《我的中国》一书中,沙博理回忆了自己应邀在影片西安事变中出演端大先生的往事:
“我出场的第一个场景是在30年代中国的首都南京拍摄的。蒋夫人正举行一次招待外国客人的舞会,这些外国客人是由大学里的外国学生扮演的,他们很高兴的自愿充当我们的临时演员。”“在同一个场景里,我正同蒋夫人跳舞。突然被外交部长宋子文打断了,他急匆匆的进来告诉她,总司令在西安被捕了。他向客人们声明她必须离开,便急急忙忙的离去。一位外国年轻太太问我(端纳):‘出了什么事?’我回答:‘我不知道。’”“在我的主要场景里——在跟蒋介石会晤期间,少帅充当我的翻译——我讲我自己的英语,给我自己配音。马海德医生跟我一起看试映,他说我应该得奖,因为我是中国电影史上唯一带有布鲁克林口音的澳大利亚人物。”
沙博理在书里还谈到:
我是一个很世俗的犹太人,完全不信仰宗教,我只是对犹太人的文化和烹调法怀有浓厚浓厚的兴趣。但是,即便像我这样的犹太人,也为自己如此无知而感到为难和惭愧。而且我现在是一个中国人,这儿不断的有人找上门来,问起关于中国历史的一个构成部分的古代犹太人问题。我感到我有责任去发掘出来,另外我自己也感到好奇,于是我开始探索。
我发现,自从17世纪西方发现在开封城里有一个小小的犹太人幸存者的社会以来,便有一套书籍、文章和论文,其数量远远超过二百,是用英语、法语、德语、拉丁语、意大利语、葡萄牙语、俄语、日语和意第绪语写的。这些著作以它们原来的语言或译本传播到全世界,主要是在学术圈子里,但是有些也登在普通报纸上。
读着《我的中国》,我发现有一件事还得感谢身为犹太人的沙博理先生。我曾在1986年接待过一批美国考古旅游团,正是在这趟旅游途中,我头一次听到了“中国犹太人”这个说法,而且还在开封见到了一位自称是犹太后裔的中国公民。日后,我写了一篇题为我见到的《中国犹太人》的稿子,竟被华东旅游报录用了。去年五月,我又发了一篇公号文章《上海闲话一二二:犹太人在华足迹》。
截图来自《我见到的中国犹太人》
那天下午,一位在开封市某工业局任职的白先生来到了开封宾馆与全体美国游客见面。他自称是犹太后裔,他说他家祖孙三代都保留了犹太民族食用牛羊等动物之前必须去除腿上的筋腱的风俗,并且记得祖父讲过自己那一辈的男孩行割礼的事。他还说,早在宋代就有八户犹太人从西亚的阿拉伯地区来到了当时的汴京,受到皇帝的欢迎,并根据发音特赐这八户犹太臣民七个中国姓氏,其中有赵、李、张、白、石等,恩准他们在中国经商、定居。起初他们就住在自己在开封的封地,并且建立了一座犹太教堂。后来教堂毁于黄泛,他们就到当地穆斯林的清真寺做礼拜,唯一的区别就是不戴白布小帽,而是戴蓝布头巾。所以人们称之为蓝巾教民。此外由于吃肉先挑去腿筋,又被说成是挑筋教民。而他们聚居和礼拜的这条街也就成了远近闻名的教经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