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焗饭去哪儿了》

焗饭

七烨

作者：七烨

限定词：太白之首-家庭伦理

本期题目

精彩导读

七烨视角

我的老天爷，我好像正在见证一件了不得的事情——焗饭这斯似乎、好像、果然、真的出轨了。

一周前，一位面生的女人敲响了我公寓的大门，她气场十足，在我开门的瞬间径直走进我的客厅坐下，丝毫没给我开口的机会：“我来找我老公……他在你们那个群里叫恩佐斯焗饭。”

我立刻换上一副热烈且殷勤的笑容：“嫂子呀！我给您倒杯茶。”

泡茶的半分钟里，我回想着近半年和焗饭那些深夜的线上聊天内容，确定没多大问题后自信地走到女人身旁坐下：“咋了，嫂子！我哥现在去哪儿都不打报告了？我想一定是他太忙了，或许被什么活动拉过去当嘉宾了还没来得及和您说呢……我哥最近太火了……要不然是我哥被邀请参加什么家庭综艺，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行了，你别替他说话了。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调查清楚这件事……”

“什么，你怀疑我焗饭哥在外头有人了？”我内心慌得一批：“嫂子，这可不能乱猜啊，我哥一个i人，和安总说话都脸红……你是有什么证据了嘛？”最后，我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女人的直觉，所以我来请你帮我调查调查。”

“这，我也不是侦探啊，我能调查个啥……嫂子，要不我帮你找书鱼的律师呐。”

“不，这件事和一般意义的出轨还不一样，我就觉得你合适。”

见我推辞，焗嫂索性将手机推到我的面前：“你们有你们的书鱼盲选群，我们有我们的书鱼家属群，你要是帮我把这件事处理好了，我想群里的乌嫂、燕嫂以后都很乐意找你帮忙的。”

“这……嫂子，你也太为难我了……”

“桂花香渐渐不那么浓了，天马上就要冷了，我们家的热水器恐怕到了冬天就要时不时坏了，焗饭每周都要去澡堂子……你看……”

“别说了，嫂子，这个事儿您就交给我了，包您满意！”

于是在往后的日子里，为了不错过焗饭的澡堂子，额，我是说不辜负嫂子的信任，我采取了一些行动——

五天前，我乔装成保洁潜入焗饭的办公室，一番搜寻在他垃圾桶里找到了三张酒吧的小票：2888、3888、5888的金额让我隐隐不安，遥想上一次焗饭请我吃雪糕，用券后的蜜雪冰城摩天脆脆才两块三，我生气的抠下了他键盘的enter键。

两天前，我乔装成快递小哥，在写字楼公卫的隔间里听到他告诉电话那头：“周五我下班后在印象城不见不散、具体的信息会所会告诉你的。”

好哇好哇，还玩上会所了，看来我终于要一睹这小三的真容了——我今天特意打扮成外卖小哥，定要揭开这男人的秘密。

下午五点，焗饭一下班就风驰电掣般赶往印象城，给我追得小电驴都快冒烟了。

我在心里暗骂，这家伙是有多急不可耐啊。

我看着焗饭径直走进商城，走进了一家运动鞋专卖店。好家伙，挺有经验呐。约在这里见面，即便被认识的人碰见，还能借口是来给儿子买鞋，树立自己好爸爸的形象。

焗饭开始装模作样地挑鞋了。我的视线一方面死死地盯住他，另一方面，我打量着进出这家店的人——

突然，一个coser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穿着浅白色的侠客长衫，背着一柄短剑，长发束得很是整齐。看上去是一个身姿挺拔，风度偏偏的少年。周遭的行人都看向他，此时焗饭也看到了他，焗饭向他招手。

我的天，玩这么花，今晚还是个主题cos局。

焗饭和他交谈着什么，突然将手里的鞋递给他，而后俯下身来，给那人换鞋。他蹲下的那一刻，我也是看到了那人的脸，是一个十五六岁少年的模样。

我滴妈呀，焗饭不仅出轨，还是个男小三，不仅是个男同还是个男童！

我此刻恨得牙痒，若是出轨其他女人，我会感叹男人有钱就变坏，可是他出轨男的，那……岂不是说明我毫无魅力可言，这简直是杀人诛心，我七烨哪一点比不上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切……连鞋都不会穿吗……

他们很快试穿结束，焗饭潇洒地付款带着那男孩往下一处去——居然是汗蒸浴场。

这是什么剧情，这就要坦诚相见了？

他俩要了一个包厢，余额不足的我只好买了一张大堂的票，而后在一众人群中找寻着他们的身影，很快我看到他们在浴场的自助餐厅吃饭——这小子还挺能吃，焗饭一个劲儿给他夹鸡腿，我不由得想起上一次书鱼的线下聚餐，焗饭和我抢最后一只烤羊排的嘴脸……果真是爱与不爱，天壤之别啊！

我拿出手机，定格下他俩这甜蜜的一幕，你别说，那小子还挺上镜。

紧接着就是焗饭带着他各种嗨皮，吃烤肉—打电动—玩游戏机—泡澡—吃烤肉—看电影……好家伙，只羡焗饭不羡仙……

而我呢，只能监视—拍照—打包发给我嫂子。是的，手机那头的嫂子在听说这小三是个男的时候，轰然裂开，此刻正在提刀赶来的路上。

 嘿嘿，焗饭，你就等着暴风雨的来临吧！

就在我等待的期间，突然对面一阵骚动——只见那男孩一只大脚踹在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肩膀上，借着是女人的尖叫——咸猪手啊……人群开始骚动，中年男人从地上狼狈地爬起身来，举着拳头向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扑去，但是又一次被焗饭身边的男孩拦了下来……男人开始摇人，几个啤酒肚的大汉围了过来，男孩倒也不惧，举起拳头跃跃欲试。焗饭想从中劝和，却被扒拉着摔倒……

有人报警啦！场面一直乱到警察赶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男孩和焗饭早已溜之大吉。临走前，焗饭看到人群中的我，于是将我推了出去：“警察那边就交给你了。”

……

焗饭视角

我的老天爷，我好像正在见证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我要和李白见面了。

没错，就是我年轻时作品《太白封魔录》里的那个李白。得知这个消息的我，有些坐立不安，是那种连坐在马桶上拉屎都不快乐的坐立不安，要知道我可是最爱拉屎的一个人啊。

去年冬天，我被一项国际文学大奖提名。组委会因为被时空会所赞助，为每一位被提名的作家准备了一份秘密而特殊的礼物——可以拥有一次在破次元科技支持下的机会与自己书中的人物在现世见上一面。

这是多么令人心动的机遇啊，我一定要好好思考，我笔下诞生过那么多的人物，我该和谁见一面呢？

我最先想到了我最火的那本书中的男主角，是一个武士。是他的诞生让我成为国内外小誉盛名的作家，我想当面和他聊一聊，感谢彼此相互的成就。

转念一想，我又想和我两年前那本书中女主角见一面。她是我所有人物中最美丽最动人最体贴的一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果可以和她一起共进晚餐，我想我一定开心死。

可最终，不知为何，我在提交的页面上写下了李太白的名字——那是我很早写过的一篇长篇小说中的少年，从我二十八岁写到我三十一岁。

因为忙碌，我很快不记得这件事，因为我的经纪人帮我预约了许多访谈、签售……直到十天前，我接到了组委会的电话：“李太白同志会在下下个周五和你共度12个小时。”

我开始思考怎么接待这位特殊的个人，我有点烦，有点不安，甚至我有点担心——毕竟他的人设太过于闹腾，而且是一个充满了意外性的少年。我考虑过带他回我家让我的妻子下厨招待他，可我怕他把我房子拆了……最终，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喂，是江乌吗，你最近还有闲钱吗，可以借我一点吗……啊……哦……都买镜头了啊，那你能不能卖一两个镜头然后再借钱给我……”

可恶的江乌，居然挂我电话。我望着自己攒了许久的私房钱，一咬牙拨通了黑崎的电话。

总算搞定了招待李太白这个酒鬼的酒：茅台、人头马XO、拉菲……看着这三张小票，我的心在滴血。算了，还是多码字，私房钱没了还能继续攒呢，见李太白就此生或许只有一次机会呢。

“艹，我键盘的enter键呢？”

至于吃什么，我早就想好了——自助餐，而且得是汗蒸浴场的自助餐，这下一张门票解决了吃饭、游戏、洗澡、休息所有的问题。性价比不可谓不高啊。实非我抠，主要是李白能吃啊，还能闹腾。这下光着屁股泡着澡，我想他不至于给我闹出什么幺蛾子。

……

终于到了和李太白见面的这天，整个下午我是坐立难安，这个破班，我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想上。不过最近真的挺奇怪，总觉得老有人跟着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我和李太白相约在印象城，我估摸着他那双靴子穿的太久了，我还有一笔季度奖金，我打算送他一双运动鞋，如此他也能带回去和其他角色显摆显摆。

啊，终于要见到李白了，如我所料，他一袭古装，侠客风范。真不愧是我用文字描绘出来的少年，那时候的我可真厉害。还好如今大家对COSER认可度高，否则他这副打扮可就……

“你就是那这个什么饭是吧！”他有点害羞，而我的害羞不属于他。

“是焗饭，一种现代人的吃食。”我隐隐感到了周围人怪异的目光，他们不会以为是我这样一个正值壮年的大叔和男高中生网友面基吧。坏了坏了，得赶紧溜。

“我送你一双鞋吧！”

“什么鞋，这鞋怎么如此怪异，是藏了什么暗器吗？”

看他呆头呆脑拨弄着鞋，几个店员在用怪异的眼神看我，我顾不得其他，催促道：“快试试合不合脚吧！”

可见他不太会系现代人的鞋带，我只好俯下身来替他穿鞋。

“好了好了，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去！”我连忙拉着他付完款后往汗蒸浴场去。

……

“不是说吃饭吗，怎么还要脱衣服？你们现代人好奇怪啊，吃饭还要脱光光。”他说得很大声，我只好假装不认识他，可他声音愈来愈大。大堂的人都往我们这边看来，我只好将他拉到一边，低声告诉他：“这里吃饭、洗澡、玩乐都可以……而且是随便吃。”

谁知，他语出惊人：“我懂，酒池肉林，男女共乐嘛！”

啊，苍天啊，低声些，这难道光彩吗？

于是我决定临时多花一些钱，定一个私汤。以防止这个家伙在泡澡的时候说出什么叫别人误会的话来。

“你看啊，泡澡的地方是私密的，只有我俩，吃饭在那边，大家一起，拿着手牌可以随便吃，你想吃啥吃啥，但是不要浪费，不然会被罚款；那边是游戏机，还有电影房，吃完了我教你打黑神话吗喽。”

“还是你们现代人奢靡啊，这要是给玄玄看到了，不得立马在长安安排一个啊。”李白看着餐厅里一个个只穿汗蒸服的男男女女，感叹盛唐也不过是那样。

“都是牛马，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来放松放松。”我示意他多吃点，一个劲儿给他夹鸡腿，我坚信这小子可以给我把门票钱吃回来的。

其实这小子还没来之前，我还是挺激动，似乎攒了千言万语要和他说一说，可是此刻除了让他吃菜，就只能尬聊：

“酒精挺好的吧！”

“嗯，好。”

“许姈呢？”

“都好……”

“哈哈哈，那边还有提拉米苏蛋糕，你多吃点。”

“你干嘛老是盯着我看，你也吃！”

“好好，我吃我吃。”

虽是尬聊，我却还是盯着面前这个男孩看得入了神，一下子仿佛回到了那会儿在豆瓣拉力赛，回到了我的三十岁，回到了每晚熬夜写他的故事的时刻。

“这些当真都是随便吃，不要钱？”李白已经炫了三块提拉米苏，他很喜欢甜食：“咱可不兴白吃白喝人家的。”

“嘿嘿，自助餐，交一次钱就好了，随便吃。”

“诶呀，圣人言（打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打长嗝）；你如今当真是发达了。”李白开始吃车厘子和寿司：“你好久都没写我的故事了，我还以为你都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虽然距离李白四完结已经过去八年了，可是我还是一直记着你呢！”我又去给李白整了些碳酸饮料，这玩意儿，甜滋滋的，还有气泡感，他指定喜欢。

“也是那个什么会所的人来和我说我才明白，原来我只是你笔下的一个人物。难怪，我有时候会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推动着我去干一些事情，原以为是命运，是天意，没想到是你。”

“那你还满意你的命运吗？”我想起刚才洗澡时，李白背后那些淡淡的伤痕印迹：“早知道不给你安排那么多打戏了，或者我改天加一个番外，送你一个玉体修复膏……”

“不用了，你不都说了，故事已经完结了……咳，命运这玩意儿，那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我已经在你的笔下杀青了”李白好像有点不开心，他毕竟还是少年的年岁，藏不住情感：“其实，你能隔了这么多年想起我，我还是挺感谢你的，毕竟想到那些精彩的经历都是出自你……心绪复杂……来，碰杯，感谢你让我的生命如此丰富。”

他这一席话，让我鼻子有点酸，上次这种感觉还是将儿子的数学从18分辅导至72分的时候。

“知道你喜欢喝酒，我给你准备好了，可惜这里不让外带酒水，待会儿我们玩尽兴了，这附近有一个夜公园，咱们喝酒去；现在我带你去打游戏。对了，这八年，你过得怎么样。”

“不知道，重复着你笔下的结局呗。”李白告诉我，作品完结后，作者和书中人的联系便就渐渐弱了，只能遵循结局处的文字日复一日罢了。

李白的结局是，终日有酒，潇洒度日……我好像只记得这一句了。

如果对于李白这样一个爱酒的家伙而言，也算是不错的日子了。我是这么想的，不料李白突然问我：“你这八年呢，过得怎么样。听说你后来出了出了不少书，成了大作家，赚了好多钱。”

“都是谣言，把日子过好就行了。”我这几年确实不错，按照五行算卦来说，是走了不错的大运。李白四完结后，我开始写一些商业文，攒了钱，换了大房子。给儿子安排进了苏州最好的学校……

“哈哈，我知道，我都听说了，只有我没给你赚多少钱，哈哈哈。”李白的笑声让我有些心酸，诚然，李白系列四本赚得稿费加起来都不如今天的花费多，可是……

“咦，可不能这么说，你毕竟陪伴了我四年的时间。刚开始构思你的时候，我刚结婚，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后来写完了太白一，我儿子出生了，再后来我成为了书鱼的导师……”

细细数来，这些事居然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之久了。

“写故事嘛，钱可不是最主要的，开心最重要！”我说完这句，好似明白了为什么我会在那么多角色中单单邀请了李白来到这个世界——那时候的我，写李白的我，是多么快乐啊，想写什么写什么，心之所向，文之所至。可后来呢，我的名气越来越大，似乎顾虑也越来越多——想起上个月的约稿，为了让儿子成功进重点班，我不得不在作品中夹带着歌颂学校的私货。

突然，李白发现了什么：“你看，那个人。在骚扰那个女孩。”

我循着他所指看过去，在游戏区，一个中年男人在走动着摸了几下一个女孩的屁股。他似乎愈发嚣张，开始和女孩说些什么，女孩不搭理他，他便一直尾随纠缠着。

“可能是喝酒了吧。”我看着李白攥紧的拳头，按住了他：“法治社会，不能动手。”

李白白了我一眼：“这么多人，怎么都没人问。”

我苦笑：“你不懂。这年头多管闲事代价挺大的。”

“那就眼睁睁看着女孩被欺负？”李白蹭地站了起来，指着那男人大喝一声：“你干嘛！”

人们纷纷看向我们，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一旁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先生，公共场所，请你小声一点。”

人们开始低头继续吃饭，玩乐，那个男人见此嚣张起来，趁此时一把攥住了女孩的胳膊，拉着女孩往拐角处走去。

“怎么生得如如此冷漠。”李白一把将可乐瓶子丢了过去砸中男人的后脑勺。卧槽，忘记了李白的战斗力在这个世界依旧能打，

“你小子找事儿？”随着男人的话音刚落，他的拳头便飞了过来，那个女孩也被他顺势推倒在地。

“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李白抬起脚一脚踹在男人的心口。男人倒地后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然后几个同样凶神恶煞的男人，光着膀子就走了出来。

我暗叫一声不好，也顾不得许多，想去拉架，被人撂倒在地。

却见李白丝毫不惧，竟是和那五六个男人打得有来有回。

“就你小子逞能是吧！”一个男人趁李白不注意，一脚踹在李白肚子上。

“你们等着，看我召唤飞剑。”李白挣扎着。

“哈哈哈，还是个二傻子。”男人抬手又是一拳。

怎么办，看着李白被按在地上，我想冲上去，可是我故意也打不过他们啊，而且，我要是动手了，可不就互殴了吗……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我只好拉起那个女孩：“你快说，是不是这几个男人非礼你。”可这女孩却不说话，应该是被吓傻了。完了，这下更解释不清了。这小子，还真是能够制造麻烦啊。

周围有人拿起手机来拍照，也有一个男人似乎萌生了相助的意思，可更多都在犹豫着吃瓜。

“小子，你不光打人，你还造谣。”那男人抬脚往李白肚子上踢了过去。我只好来拉架，却又一次被推到在地。

“在这里，还没有人敢和我们哥几个动土。”为首的男人恶狠狠的，看来是这里的惯犯了。眼看李白一直在挣扎着，我脑海中浮现了出了许多，那时他被张果揍成那样，不还是坚持下来了吗。

“李白，你看清楚了吗，是不是他们欺负女人。”我一字一句问道。

在得到了李白肯定的答案后，我也铆足了劲，一拳挥出。记得上一次打架还是在高中。当文人多年，还好还记得一些拳脚。见我出手，李白也是猛然挣脱。

太棒了，这何尝不是一种与李白一同战斗的经历呢！

此时，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公，你帅炸了！我作证，就是他们要非礼那个女孩。”

这不是我老婆嘛，他怎么也在这里。

此时，人群中又冒出来一个脑袋：“我也作证，我还拍了他们摸这个女孩的照片！”

这个身高，是七烨！

终于，人群中渐渐有了反应：“就是他，上一次也是他们……这不黑社会吗……”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也站了出来，那几个男人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可他们孤注一掷，向我们扑过来。一时间，我看到李白在格斗，看到我老婆将那个女孩紧紧护在身后，看到七烨死死揪着其中一个男人的裤衩子。

“警察来了！”

有人喊了一句，大家渐渐都停了手。

坏了，好好的见面会就怎么搞砸了，却不料此时老婆将背包丢给我：“你不是和小白白还有酒没喝，快去啊！这儿我来搞定。”

看着老婆如此大义，我非常感动，可是这种关头我怎么能什么也不做就离她而去，于是，我一把将七烨推了出去：“帮我老婆顶一会儿！”

……

此刻是凌晨三点，距离李白返回他的世界还有最后两个小时。我们找了一块草地坐下，深秋夜寒，我从包里拿出了酒：“坏了，没买杯子，咱就对瓶吹吧！”

月色下的故事太多，李白坠江，李白重生，李白大战那些恶人都是在月色下，从今往后，关于月色的记忆又要多一段了——在异次元打完架来到草地上喝酒；这也太刺激了。

“不好意思，好像我给你添麻烦了！”李白有些不好意思，他将每个就都尝了一口，他还是喜欢中国的茅台。

“应该是我的不对，每到一个地方都能惹麻烦是我给你的人设。”我与他对视，都哈哈大笑起来。

“下次还让我来吗，刚刚的蛋糕还没吃够呢，我还想着走之前给王维，王昌龄还有酒精他们带一些呢！”李白心是真的大，还想着吃呢！

“可能不行了，我听说，每一个人物只有一次破次元的机会。”

“那真是抱歉啊……本来就没让你赚到钱，还让你这么破费。早知道我随便从玄玄那里拿个什么来了，总归是文物啊！”

“哈哈，你才是活文物！”

“我可不是真的李白，我只是你笔下的李白。”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些失落：“没了你，没了你给我的故事，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怎么会呢，今晚你可是做了普通人不敢做的事情，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直是英雄，哪怕没有了我这个写书人，你还是个英雄。今晚的英雄故事，是……是你自己书写的。”

月色轮回，夜风起，寒露生，两瓶酒下肚，心头暖暖的。李白执意要将那瓶XO带回去给酒精尝尝细糠。

醉意浓，天微亮，李白该走了，远远地看到了时空会所的工作人员的身影。到了告别的时刻呀！我原以为八年前的那次完结，那最后一个句号是告别，可现在，这份告别，迟到了八年，还是来了。

“你是大英雄李白，不仅仅是我笔下的一个人物，你永远是你自己。”我祝福他早日走出我写的结局。结局只属于书中人，可不属于李白！

“我试试吧，说不定我回去后会尝试写你的故事。”

好家伙，李白和焗饭，互为作者与人物的关系，这就是共轭作者？

嫂子视角

“老公，你刚刚仗义出手的样子真帅！”今晚太过于离奇，我决定不再追究老公藏私房钱的事情，至于他出轨嘛，没有的事儿！

“啊，你问我为什么会和七烨出现在这里……没有啦，巧合啦，是七烨说他在这里遇到了你和李白，你说李白来了，你也不让我见见，我应该给他准备个礼物来着。”我看向七烨，给他递了个眼色。

“是啊，太仓促了今晚，我们甚至没有和李白合个影，真是可惜了。”老公似乎情绪不太高。

“七烨，你哥问你为啥跟踪他，你快说啊！是不是江乌交给你的任务啊。”我看着七烨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中暗自对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焗饭哥，嫂子。我怎么说呢！”七烨满脸憋红：“我要是说就是李白吧，他……嗯，对了，就是小火龙啊，他想看太白之首，我寻思什么是太白之首呢，那就是太白帅气的脸……就是……对就是太白的大头贴。”

于是，七烨拿出了那张偷拍的二人在一起的照片：“哥，你要的合影，我拍了，快夸我！”

天亮了，秋夜、黎明、重逢、离别，一切都刚刚好。晨光映着我老公，同样的晨光也映着李白回家的路。

“回家吧老公，回家找一找三十岁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