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卷”琐记

文摘   2024-12-05 05:19   安徽  

我不知李林兄接受脸上的老人斑花了多长时间。这种斑块偏褐色、黑色,黑白片中更显著。它是由于身体的角质细胞代谢慢后,堆积到皮肤表面,同时细胞里又有很多色素颗粒,形成了我们肉眼可见的老人斑。

就这张照片而言,白发与老人斑给人物那张饱满而光堂的面孔增加了人生厚度;或者说它使得微笑变得可亲可信。


相山人物陈李林卷”煞尾了,主人公怕烤怕糊。

颇有些感触。

一再申明,我列举的“相山人物”,既不关乎功业,也不在任何一类等次级别上。无外乎自家熟悉的人,熟悉的事情,刻录时光,坐井观天。就好比我喜欢捏个小泥人,你说必须得是关公、孔明级别才值得;我也无话可说。


写陈李林兄时曾心生纠结,好像必须要将陈李林与木子裁开,这种意念跟中了邪似的,不休不止,在几篇文章里涌动。现在想,这是我自己的毛病。想要切开或斩断马尔和其前身的联系,这样的企图被不觉意投射到陈李林与木子的界线上。

我眼里的“马尔”形象,并非要好过他的原身。我以为自每日一篇那一刻起,自己拿码字当做敲钟念经,人或许已有了一个蜕变。事到如今,我很确定所谓“蜕变”只是一个臆断,马尔还是原身,他俩甚至不是一体两面,不过是戴上老花眼镜与去掉老花镜的区别。码字码不出一个新人来,也就是上了瓶老酒,喝着喝着,人就有些不一样。某种意义上说,我可能更喜欢“马尔”,只想认这一面,把“他”当新人看。那个不经意有点矫情,带些点脾性,还存着动辄要指点江山气派的原身,其实我内心有点排斥他。


前几日跟李林兄说,相识三十余年,我俩缺乏一个不分彼此的热乎过程。它意味着无论你看见或看不见,客客气气的东西一直横在我们中间。

古人讲“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亲,小人甘以绝。”意思是君子之间的交往,平淡如水,不以利益为目的,而小人之间的交往则往往建立在利益之上,一旦利益消失,关系也就随之破裂。这话强调了真友谊应是单纯的,不掺杂物质利益和世俗的欲望。

古人的好些道理有些呆气,存着理想化的虚幻色彩。话说得都对,也算深刻,就是不接地气。很像我硬把目下的陈李林当木子待一样。

中国式的朋友必须要有些小人之交的甘若醴,需要时能穿一条裤子,关键一刻能够两肋插刀。谁要没个把柄攥我手心,关系就不为“铁”。李林兄写傅康、李群声,就有热热乎乎交往的经历支撑着,随便拉个事出来,人就活灵活现。而且你要写人物,没有那样的声息,文字就打飘。

陈李林那样的事情我死抠硬挖,也是想不出只言片语来;即便我手里真捏个他风吹草动的事情,我有抖落蛛丝马迹的勇气么?他又有不以为是暗黑,而只当是展开人性的那般胸襟么?我写过一帮文人欢聚,有个朋友在现场图片中露个侧身掼蛋的镜头,惊得他第一时间疾呼我删图片,怕领导看到坏事。不少女子对我拍照片只要在场表述,不加美颜颇多怪怨,说是抹黑。

我选择列入的“相山人物”,写他(她)至少不会让我提心吊胆。


刻画李林兄,因为和他缺乏一个不分彼此的热乎过程,逼迫我只能改弦易辙,另辟途径。所以勾画他的那几篇,大都落脚到他的诗作上,去看他的作品内容构成、表达方式,偶尔触及到内里的深处,去想个为什么,也仅点到即止。

写出了一个感悟:写人有风险,选人须谨慎。人有多种写法,铁哥们是一个角度,文友也算一个。事实上自与李林兄东篱重逢始,我们的关系便凝固在文友的界定上。码字诸君中,他是我最为关注的之一。这种勾连带有惺惺相惜的情绪,彼此搀扶着照应着,不时地也能应和出二重唱。

可写着写着,就觉得文字有些打飘。


《相山人物志》里选了几篇李林兄的忆人文章,无论篇幅内容、表达效果皆堪称重磅。我跟他说,有老兄这几篇文字助力,《相山人物志》就算立起来了。

陈李林与马尔写人物,表达有不同方向,不同角度。很欣喜那个写小说写散文的高手陈李林又回来了,平易处生事,撒得开收得拢,情绪饱蘸在文字里。刻写人物举重若轻,知白守黑,大有“谁谓一室小,水石此窟穴;谁谓一室暗,烟霞此出纳”的格局与之相比,我写的那些,则浮于在琐屑的生活中摘出有趣与诗意的部分表面,涂饰出五颜六色来,去遮盖老人斑。

《相山人物志》算是与陈李林兄合作的东西了,也欢迎更多文友加入进来,我们一起刻录时光,坐井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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