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武术和欧洲拳击同属技击范畴,是不同地域、不同人种在亿万年的生存、生活和发展壮大的历史进程中先天所具备的本能反应,它具有物种性特质,只是我们后来叫武术,他们叫拳击。但不得不说,人类文明发展到当下,立足于奥林匹克架构下的今天,武术确实没有拳击等技击专项“混得好”,这是很无奈的现实。我们除了认真分析两种不同的文化背景之外,还必须得承认一定是我们做错了什么,或者是他们做对了什么。
农耕文明是我们汉民族文化的根,造就了充满激情、热烈感性的民族性格,这直接反映在文学作品上,如:飞流直下三千丈,疑似银河落九天......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更有唐朝诗人王勃的《滕王阁序》中诸多的修饰手法,令今日的我们细细读来,仍然有气吞山河、荡气回肠的豪迈和美妙的艺术感觉等等。不可否认的是,这种修饰手法同样会用在对于武术等其它行业的记载上,最常见的如:“以泰山压顶之势以一记‘黑虎掏心’之式将人击出数步开外”等类似的对抗场景的描述,尽管是“金庸武侠”中对于“武”的艺术加工,但也是来源于真实的武的对抗场景。我们无法量化“泰山压顶之势”的威力,也很难计算“黑虎掏心”之式的“物理输出”。在任何人看来,此时文学的修饰手法,一定会给人一种“可以飞檐走壁”的运动功能的错觉,但实际上,可能就是一拳或者一腿把人给击倒或击退几步而已。对于这个问题,笔者曾在《“书记”误拳//武术自从有文字记载就是其衰败的开始》文章中有所提。今天聊聊武术的理念认知和训练逻辑,以及传统武术中诸多的不尴不尬的解决方法。
一、文学的精细加工导致武术认知的百态“乱象”
也就是曾经笔者所说的“‘书记’误拳”,亦或称之为:更多的后人武者走进了“文”的精致而无法再回归“武”血性。殊不知“文”的武依然是“武”属性,而“武”的文早已不是“武”的范畴了。这对于“武”行当的人们来说也契合了“全信书不如无书”的古训。“武”是人类乃至于全物种求生存的条件反射,是简单、本能、甚至是体态丑陋的一系列肢体防御反应。当这些“武”遇到了后来的文学艺术加工,一定给人以飘逸、潇洒且全能的功能表现,于是,“武”会被包括“武者”在内的人们所“误解”,从而努力让它“飘逸和潇洒”成了很多人很长历史时期“练武”的追求目标,久而久之,使得本来“简单、本能、看似粗暴甚至是体态丑陋”的“武”被很多人“无法容忍”,而“温文尔雅的、西装革履的、一招制敌、毫发无损”的飘逸且潇洒的“武”就大行其道了。这就是文字艺术对“武”的认知理念的影响。
二、“武”的认知百态造就“错乱”的训练逻辑
我们不仅要相信专业的力量,更要相信传统文化的推动力,有时候也是“双刃剑”。以技击对抗为核心的传统武术在分析思维模式之下,武术就细化出了为对抗专业而展开针对性训练的形式,让“武”成为只为能打的“散打”专项而无他;而在偏重于系统思维的传统文化背景之下也就自然演化的让本来能打的“武”变成艺术的、文化的、很难参与对抗的“武”的体系,但又能兼顾“内外兼修、形神兼备”的所有。前者有前者的训练逻辑,具体到今日的所有对抗类项目,其专业认知、训练逻辑、方法、手段及组训模式,都是“以专业常识为基础的训练科学的产物”,为打而练;后者的训练过程更倾向于“全局性”,每一种训练方法和组训模式,在看似毫无针对性的过程中达到了“体用兼备”的训练效果。同一个“武术”围绕“打 ”的核心,在不同的文化背景、思维方式的加持下,训练逻辑的呈现也是截然不同,尽管很多人都幻想着功夫训练的殊途同归,但不同的训练逻辑一定会导致不同的训练效果。
三、从理念认知到训练逻辑,以“打”为核心的传武就会遇到种种尴尬
至于所有的功夫训练,一定是更符合逻辑的训练手段,才可能起到立竿见影的训练效果,这是起码的常识,无需貌似高深的“科学”来诠释。而之于“传武”,很多门派和武者的“打”的能力,在基本的逻辑和常识面前变得经不起任何推敲,不得不让人怀疑其功夫的真实性,就像很多人断章取义的“四两拨千斤”的功法。殊不知“没有千斤力岂能动千斤”的常识;更有“用意不用力”的训练手段,岂不知“无力有意也无奈”的尴尬;更有“油锤灌顶”和“胸口开石”的“勇往直前”,也经不起范范拳法对下颚击打的KO现状,等等这些,我们抛除掉一些特定的历史原因(主要是历史上迫于生活生计需要的江湖卖艺和杂耍表演等),如果不是故弄玄虚,这都是认知逻辑上出现问题所导致的,这可能是我们之于传统武术做错的地方。而今还有人拿着这些来标榜自己多么“能打”,那一定会出现被人“单挑”和“约架”尴尬场景,这也算是传统武术中“踢馆”的传统文化吧。因此说,很多人对于武术的误解而导致了训练逻辑的不知所措,这可能也是很多人所说的“因为源远流长,博大精深”而导致的“武术行业里骗子最多”的原因吧。
而以拳击为代表的欧洲技击术,其训练逻辑就非常清晰,符合基本常识且无需高深理论,如:拳击即“击拳”,摔跤即“跤摔”,并在其以分析思维方式为核心的文化背景之下,使得其早在古代奥林匹克时期,就确立了各专项训练方法针对性强、组训模式简单、重复的专业特点——这可能是他们之于他们的“传统武术”做对的地方。要知道,早在公元前688年的古代奥林匹克运动会上,就有了认知逻辑专业、训法手段简单、比赛规则统一的拳击赛事。而同样具有着几千年历史的传统武术,直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还有着几百个门派之多的乱象。庆幸的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传武也有了相对统一规则的武术和对抗比赛。也算是现代的我们努力弥补针对“传武”竞技化的这一历史缺陷,并努力实现超越吧。
对于人类原始的生存技能而言,“武术技击”本不属于哪一个民族的文化现象,它属于全人类乃至于全物种的原始本能。而对于这种文化现象,我们的“武术”之所以有了现在的诸多尴尬,确是我们自己造成的,很多的人们总会把武术的健身功能对标武术的技击功能,也有把气息调理功能归为武术,并和武术技击的抗击打能力看齐,并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气功”的;还有常见的是,把规定的招式等同于对抗能力;更滑稽可笑的是。有的套路专业队员把影视作品中的对练当成对抗,并在媒体的推动下以技击对抗的专业视角加以讲解。所有这些都会造成一个结果,就是“传武”的不尴不尬:你说“打”的功能吧,它呈现的是一个或长或短的套路;你说“健身”功能吧,它的核心功用又确实是“打”;当人们又关注通过练习“打”的功能来达到“健身”目的时呢,“武术的教化”功能又时常被人列入授课体系里,等等这些,都是“传武”在当下很长时间以来遇到的说不清理还乱的局面。这是作为后人的我们需要思考并正在努力改进的。
但不管怎样,时代在发展,武术也随之更加的开放包容,在与世界文化交流碰撞中,使我们的传统武术更加具有对抗性、观赏性和艺术性,也会增进“传武”文化底蕴的厚重,这是我们文化自信的具体体现,更是砥砺前行的不忘初心。笔者更认为,所有的文化现象都要本着我们先人们所倡导的“术业专攻”的态度,使所有的文化现象更加条理化、专业化,不能总是出现“挂羊头卖狗肉”的似是而非,让训练的方法归方法、目的归目的,以避免最后使得包括“传武”在内的很多行业落得一个不伦不类的尴尬境地。这也是我们的祖先早就具备的生存智慧,也是我们的族群千百年来得以生存、发展和壮大的专业的“理念认知”,也同样是我们要继承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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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第158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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