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经历】不馋才怪哩 ‖ 王月芳

文化   2024-11-23 20:46   山西  




不馋才怪哩

  □  王月芳



麻花如今是稷山的四宝之一,(饼子、麻花、鸡蛋、枣),这四宝,除了枣我不稀罕,其余三宝,都是我的稀罕之食物。

在我年幼时,一年里根本吃不上麻花,只有到了腊月二十八九,妈妈才会煮上一点麻花,因为不敢煮得早了,怕我和弟弟这小馋猫偷吃。

只见妈妈把头天晚上醒好的面挖出来放到案板上,又搓成条儿,切成小面疙瘩剂子,在油碗里沾一下,就开始搓麻花,妈那一双灵巧的手来回搓着,面剂子很快就搓成了一指粗的长条儿,紧接着,她一手抓住一头,另一只手将面条一弯,用手轻轻地按住,“嚓、嚓”搓几下,搓成如扭好的疙巴绳节似的,然后迅速地将那头面条尾巴塞进搓下的缝隙里,一条麻花就搓成了。

当锅里的油冒起了油烟,这是油热了,爸爸便会拿着两根长苇子秆准备煮麻花。

那雪白滑润的麻花一条条下了锅里,先是沉锅底,慢慢浮上来,锅里的油“咕嘟咕嘟”地发出响声,冒着油泡,如一个个亮晶晶的宝石,此起彼伏。闻着那麻花的香味,馋得直流口水,妈便会拿出一条麻花给我和弟弟一人分一点尝尝。
那热而香软的麻花,放进嘴里,肚子里犹如有人往下拉,还没尝过瘾,就下了肚。
弟弟哭着闹着还想吃,妈只好哄着说,等到年哈时再吃,要不过年时别人把麻花拿出来吃,咱却想吃没有了,呆人家眼哩。

我心里知道,妈想把煮好的麻花留下来招待亲戚用,吃完了,拿啥招待亲戚?

说是防我和弟弟两个馋猫,其实,我俩根本吃不上的。
在麻花晾冷之后,妈就将麻花挂在房顶棚一根粗椽上(在顶棚一根粗椽上系一根粗洋条,洋条下端弄个钩),
这样一来,我想吃麻花了,只能抬头望一望那个装有麻花的篮子。真是可望而不可即!

我吃麻花除了干吃外,还有一种吃法,那就是泡在面汤里吃,当年家里拌的汤多是玉米汤不说还没有一点儿油。我想的是,如把麻花泡在汤里,麻花的油香味儿会浸泡到面汤里,看着那泡得又虚又软的麻花,还没吃上,就垂涎欲滴了。在喝汤时自然要比原汁的汤香多啦。后来,我又有了个新吃法,改变了在热汤里泡麻花,如趁热泡,泡下的麻花很快会软的。我则等汤温了才会泡的,而且,我把麻花掰成小碎碴不说,还不能等它泡软了,这样泡出来的麻花又脆又香,有点像饭店里油茶上面散的一层小麻叶(就是把面片切成小旗花,用油炸出的)。吃在嘴里“𠺝嘣𠺝嘣”又脆又香,有嚼头。

这个吃法还是有缘故的,我虽然从小生长在县城,但却没去街上小吃部里正儿八经的吃过饭。我想:到啥时侯,麻花能管够吃,我一口气就能吃好几根的。

改革开放之后,父母开起了饭店,我也已上了初中七年级啦。
每次放学后,看到饭店门前那前锅边放着一大盘堆积如小山一样的麻花,还是想吃而不敢吃。那时一根麻花卖两毛钱,父母还指望那麻花挣一点小钱哩。

后来,妈把政策放宽了一点,说,碰坏了的麻花不好卖了,才能让我们吃。

这下就好办啦,我在招呼顾客时,总时不时地操心看有没有碰坏了的麻花。有时实在想吃,我扭过头瞅一下正在店里忙给顾客做饭的爸妈,犹如一个小侦察员,用双眼迅速扫描,见父母正忙时,我会伸出手利索地把麻花弄坏,这样就可以亳无顾虑的吃啦。

有时,也会被爸或妈发现了。他们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言语啦!

进入九十年代时,多数家里一年能断断续续地吃上麻花啦。

随着社会的发展,吃麻花已不是什么难事了,可以说,家里常年不缺麻花吃,不仅如此,而且,麻花的种类还繁多,有脆的、有麻辣的、有甜的、有放椒叶和盐的。
可我最爱吃的还是那汤泡麻花,做法如前,但是想法变了,不是怕汤里没油而放麻花,而是想品尝泡在温汤里那麻花的脆香味儿。

如今,拌面汤时不仅早不用玉米面了,还会打上鸡蛋,等汤温了,再放点掰碎的麻花,又香又脆,美咂啦。

这不,我今早又做了鸡蛋汤,做法还是:外甥打灯笼一一照(舅)旧。你不馋才怪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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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月芳,生于1966年,稷山县下柏村东窑。从小酷爱读书写作,钻研周易学三十多年。运城市作家协会会员,稷山县作协理事。在省市报发表作品数篇,在《汾水文学》、《稷人说稷》、《后稷文苑》、《山西作家文苑》等新媒体平台发布作品数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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