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中国节·春节】品《装台》语言，说舞台百态（“书香年味·美丽宁强”征文·之八）
文摘
文化
2024-02-11 13:41
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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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的小说《装台》主要讲述了一个以舞台搭建为主业的群体的生活故事。故事的主角是刁顺子，通过展现顺子的装台工作和家庭生活，以一个装台人的视角展现了人生的百态。小说的语言艺术是这部杰作独特的艺术成就之一。小说中使用了大量的方言词汇和俗语，使小说呈现出一种典型的地域文化特色。如“倒栽葱（头着地摔倒）”“腿弯（ 膝盖后侧）”“失脚慌忙（慌慌张张）”“硬扎（强硬）”“发飙（发火）”“糟践（挖苦、损）”“连住（接连）”“啬皮痂痂（吝啬鬼）”“少皮干（少废话、少干涉）”“干翘翘”“日塌了（废了）”“胡蹩乱跳（失控地蹦跳）”“打捶（打架）”“挏(玩耍)”“背亏（吃亏）”“沫沫钱（渣渣钱、零碎钱）”“挖抓一把（钻营一回）”“撇脱（爽直）”“摊场（坛场、场面、排场）”“挠搅（不舒坦）”“麻达（问题、麻烦）”“楞倯(使劲)”“谝諴传（摆龙门阵、聊天）”“砍脑壳（砍头）”“捯饬（收拾、整理）”“撕抓（又撕又抓地打架）”“日弄（欺骗）”“瓷实（踏实）”“撅起沟子（翘起屁股）”“打平伙（平分）”“塌火（失败）”“温不吞吞（吞吞吐吐）”“操治（批评）”“撇（豪横地摔）”“硬翘翘（硬邦邦）”“爨香（喷香）”“失巴欻（讨人呀）”“日诀（骂）”“闷不础础（闷声闷气）”“砸干滗尽（吮吸干尽）”“恓惶（可怜）” “瓜不唧唧（傻乎乎）”“瞎倯（瞎子，骂人的话）”“礅（猛地往下重放）”“下眼食（嗟来之食）”“淘神（费神）”“看把他假的（瞧他那得意样）”“挣挣巴巴（艰难地起身）”“眼皮子浅（见识少）”“治断根（治彻底）”“两腿直打闪（两腿打颤）”“下作得很（卑贱得很）”“言喘（说话）”“见不得别人锅里米汤起皮”“麻绳系骆驼”“蹲尻子伤脸”“ 刀下见菜”“长虫沟子没深浅”“干柴遇见烈火、瞌睡遇见枕头”“油干捻子尽”“生红苕、毛冬瓜”“倒了八辈子血霉”“门背后的霸王”“瓜子不饱暖人心” ……原来小说还可以这样写！在我的潜意识里，小说是大作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语言必特别讲究，至少是“信、雅、达”的书面语。像《装台》这样将原汁原味的口语直接入文的确不多见。细细读来，原汁原味的口语还原的就是原汁原味的生活。试想，一群从事“第七十三个行业”的底层人在生活工作交流中如果咬文嚼字、口吐莲花，那一定是让人不忍卒读的。虽然多有粗俗之语，但描绘的生活场景、情感态度和社会环境反倒真实可信，毫不做作，人物形象更加鲜活深刻。这些俯拾皆是、信手拈来的方言俗语，大多与我们陕南方言相同。于是我就想，陈彦的祖籍商洛人与陕南汉中人是否有某种历史渊源:是否都属于历史移民，移民前生活在同一时空，比如“湖广填四川”时，他们沿汉水而上，一路寻找一路栖居，最后枝繁叶茂于汉水两岸、秦岭两麓。如此，小说读起来格外亲切、感人。“十三”节中，给《金秋田野颂歌》装台的某个晚上，刁顺子和蔡素芬休息时发现蚁群搬家，“有的面对重物，扛起来，又跌下去，跌下去，有扛起来，反正死不丢弃。”蔡素芬就哀叹说这是何必呢。顺子说：“看你说的，也许家里还有几张嘴等着呢，不扛能行吗？”顺子的话一语双关，以“蚁”喻己，是对自己生活状态的反躬自省，属于推己及人的幽默。“三十三”节中，顺子向寇铁索要给庙里装台的工钱，寇铁以墩子亵渎神像招来麻烦为由拒绝，顺子急中生智：“几十号人哩，总不能让大家都跟着带灾嘛，那大多数人民群众，还是好的嘛。”“五十九”节中，顺子去给靳导拜年，极尽谀词：“靳导，你的身体可是全国人民的，成天光吃这小吃、方便面可不行哪！那会把人吃坏的。你吃坏了，全国人民可就没好戏看了。”官腔是社会环境使然，幽默中倒颇有几分灵气。“七十七”节中，大吊死在“欢乐谷”的大门外，既算不了工伤，也与景区毫无关系。后来顺子就一直骂大吊，“这个死大吊，真是个连死都不会死的人。”有点狡猾。“六十八”节中，菊花从韩国整容回来，告诉顺子，这美容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好多次手术，直到完全像奥黛丽·赫本为止。顺子笑着说：“那完全像人家，我的闺女呢？”这已经上升为真诚的哲学式幽默了。“三十六”节中，顺子白日梦见自己成立了“顺子舞台装置责任有限公司”，大吊、猴子当了公司副总，蔡素芬任办公室主任，墩子、三皮任部门经理，寇铁几次送礼上门央求，他不计前嫌封其为办公室副主任，给素芬打下手。这是顺子的事业梦。“六十一至六十三”节中，顺子过起了“退休干部”的生活，这是他的生活梦想亦即人生梦想。周国平说：“幽默是一种智慧，使人得以看清世间一切事情的相对性质。”小说中的这些幽默描绘，深刻地刻画了人物的性格特征，展现了社会的真实面貌，使文学作品成为一面社会的镜子。“二十五”节中，乌格格吓唬谭道贵卖假酒，小心被公安逮着，谭道贵急了：“可不敢胡说噢，我谭道贵绝对是守法商人，你们在我办公室都看见过奖牌的，我们老家政府颁发的‘十大诚信企业家’，哪还敢造假呀！”后来谭道贵因造卖假酒坐牢。“三十一”节中，村主任的老爹死了，连着唱了三天大戏，最后一场是歌舞晚会，几十个“红男绿女”半遮半露，疯狂撒野；“结果有老者提出批评，说这样的戏多少有点跟祭灵不搭杠，怕扰害亡灵西去不安生”。又有老者发话了：“操你的闲心，这人他爹一辈辈就好这一口，前年还跟村里年轻人一起去偷偷看过艳舞呢，这是最后一场戏，才算是请对路了，八成他老大人，已心满意足地驾鹤西去了。”诸如此类的讽刺是有点辣味的。“六十六”节中，顺子巧遇《金秋田野颂歌》冯总导演，质问冯导去年为什么提前跑路，欠下他们工钱不付？冯导一反常态激动地大发牢骚，把责任全部推给总剧务，然后委屈地说：“欠你们几个钱，你知道欠我多少钱吗？一百万哪！我就权当是为你们西京的精神文明建设做贡献啦，知道不?不过这骗子还得找，咱们共同找，不管谁先找到，相互通个气，不能让坏人得利，好人受气呀！”十足的市井无赖嘴脸。“三十二”节中写到：“刁大军上一次回来，还是好几年前的事，大家记得，他开着价值六百多万的加长宾利，还带了一个新老婆，可把一村人羡慕死了。尤其年轻人，都觉得做人就要做大军叔这样的人。这次回来，刁大军倒没开车，是坐飞机回来的，不过又带了一个比上次还新的老婆。”这是何等的风光。后来，刁大军孤独地回来，由顺子送终。临终，他身负巨债，一无所有，就连准备给顺子父女留点念想的项链手镯都被“疤子叔”悉数掳走。“十个赌徒九个空，还有一个逃债中。”前后鲜明的对比是对他生前玩世不恭的莫大讽刺。 “七十”节中，朱老师临终将自己的房产捐赠给了生前工作过的学校，在学校引起了不小的注意，故告别仪式一应具事，自然就不用顺子操心了，“他只跟着老师的遗体，这个倒是没人操心。”“他把朱老师的骨灰安顿好后，磕了三个头，又把面值一亿元的冥币烧了好几百张，他在心里默想，老师和师娘在那边，就是办一所大学也够了。”意味深长。瞿团催促顺子抓紧时间赶进度，务必按时保质保量交舞台，顺子说：“瞿团，您都看见了，弟兄们干得连放屁的时间都没有。”（二节）这是顺子等装台人工作的常态化概述。寇铁跟邓名演打情骂俏：“哟，邓姐也在这儿呀，今天这装，可化得够血腥的。”（六十七节）装台人曾经、现在和将来就是在为这些“血腥”人装台。顺子的舞美二组到达北京后去接台，赶上天津的戏还没有走，就想进后台去看看，看一会儿怎么装，被两个北京口音的同行挡在门口。墩子就急忙上前解释说：“这是我们的领导，头儿，想进去看看台子。”对方就发话了：“嘛嘛，你说嘛，领导？头儿？在北京这地儿，你还敢说你是领导？头儿？什么级别？就部长在这剧场里，一晚上一把能抓仨。”（七十三节）对方这话很不友善，一方面反映了北京这块风水宝地官稠官高的实际情况，另一方面也是当地同行对顺子抢了他们的饭碗的不满。同行相斥也。“所有的装台作业过程，都有了艺术创造的含量。只见安一排顶光，从灯具布位，到上螺丝，到布线、插线，再到平衡灯头，完全是机器一般的流水线作业速度与水平，但又分明是人在用手操作。尤其是高空作业，几乎跟杂技演员一样升降翻转自如，但却不用任何安全保护措施……连寇铁也不得不暗暗承认：狗日的顺子这一伙，装台都装成精了。”（七十四节）这是对顺子团队精湛技术的高度肯定。“他（顺子）突然觉得，自己是找到了一种感觉，就是靳导所反复强调的那种呼吸的感觉。”（七十五节）至此，顺子的工匠精神已经升华为艺术灵感了。一切夸张都是写实。有灵气的夸张是生命的高级智慧之一。小说对话中的夸张手法为我们呈现出一个既现实又充满戏剧性的世界。（作者系宁强县西城小学教师）![]()
“书香年味·美丽宁强”
迎新春读书征文启事
又是一年春将至，正是读书好时光。为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文化思想，积极响应习近平总书记“希望全社会都参与到阅读中来，形成爱读书、读好书、善读书的浓厚氛围”的重要号召，按照中共宁强县委、宁强县人民政府《关于进一步深入开展“全民阅读·书香汉源”读书活动的意见》，在2024年龙年春节来临之际，由中共宁强县委宣传部指导，中共宁强县委网信办、宁强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宁强县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共同举办的“书香年味·美丽宁强”迎新春读书征文活动面向社会各界征稿，现将有关事项公布如下：1. 县内外宁强籍人士及工作单位在宁强的各界人士。2. 曾在宁强工作、生活、游历愿意用文字记录宁强的各界人士。1. 读书。任意挑选阅读一本书，从中发掘美好，将读书的感悟写成读后感，或提笔写下你的读书故事，与大家分享。2. 过年。写过年的风俗、过年期间看到或感受到身边有哪些变化，还可以写过年期间有意义、难忘的事，亲人之间、邻里之间让你感动的人和事。1. 以上两个主题任选，题目自拟，文体不限，字数不限。2. 作品内容要紧扣主题，关乎春节的民俗风俗、乡情亲情，体现地方节日特色，彰显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深厚内涵，弘扬社会正能量，符合国家法律法规及网络信息发布要求。3. 参赛作品须为原创作品，没有在任何媒体（包括网络媒体）上公开发表；不得抄袭、套改、剽窃他人作品，文责自负。4. 来稿统一以word文件的格式发送到电子邮箱290815653@qq.com；邮件标题注明“春节读书征文”字样，并注明姓名、工作单位、联系电话。征稿期间，主办方有专人负责接收、审读稿件，并在“书香宁强”微信公众号定期择优推送，稿件一经选用即可获得活动主办方颁发的荣誉证书和奖品1份，证书及奖品将在2024年宁强县“4.23世界读书日”活动期间发放。
中共宁强县委网信办
宁强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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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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