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死亡吧,以便进入新生的爱中。
你的路在另一边豁然开朗。
转为长空。
用斧头砍向牢房的墙壁吧。
逃。
走出去,像个焕然一新的人。
立刻动手。
你被厚厚的云层遮盖了,
滑到边缘吧。死吧,
静静地。安静是
死亡最明确无疑的表征。
你的前定从寂静中疯狂地逃离,
无言的满月
这时出来了。
她的名字正如伊本·海利卡在其传记中所记述的,是温媪·赫伊里·伊斯玛仪,巴士拉人。她是伊历第二世纪伊斯兰精神生活的典型代表。
我们对她的生活知之甚少,一些说法具有传奇色彩。她生于巴士拉,曾是阿提克家人的婢女。还有一部分人认为她和哈桑·巴士拉有交往,但我们不那样认为,因为拉比尔·阿德维娅卒于伊历185年,而哈桑·巴士拉卒于伊历110年。一些传记学家传述她活了80岁,这样就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当哈桑·巴士拉卒时,她才是一个五岁的女孩。据说她从一个普通人突然转变成一个苏菲,热衷于苦行和功修。
侯吉维里在《神秘的启示》一书中叙述她的话说:“一个热爱尘世之人对拉比尔·阿德维娅说:‘你向我索求吧,我会满足你的要求。’她说:‘我怎么会向没有拥有它的人索求呢?’”
据传她整夜礼拜,当黎明到来时,她就在礼拜毯上稍稍睡一会儿。
据说她每当从床上起来就说:“心呀,你睡了多长时间了呀!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呀!你的酣睡几乎只有复生日集合的号角才能把你惊醒!”她一直这样做,直到归真。
我们还看到拉比尔·阿德维娅经常哭泣、忧伤,如同早期的苦行者一样。舍阿扎尼在其书中说:“她常常哭泣和忧伤,当她听到火狱的叙述时,她会昏倒很长时间,她叩头的地方因为流下太多的泪水而像被水浸湿一样。”和
拉比尔·阿德维娅同时代的著名苦行者有苏福扬·扫勒。据传有一天他对她说:“你太伤感了!”拉比尔·阿德维娅说:“你说的不错,但是,你应该说:如果你为提供给你呼吸的Allah而忧伤,那你的忧伤太少了。”
拉比尔·阿德维娅有许多流传很广的话,为后来的苏菲们广为引用。关于谦虚,她说:“我所做的工作,我不觉得有什么价值。”
查西兹在《修辞与阐释》中叙述她的话说:“有人问她:你做过你认为一定能被Allah接受的工作吗?”她说:“我所有的工作,我都害怕会被拒绝。”
关于沽名钓誉,她说:“对你们善行的保密应如对恶行的保密一样。”她不喜欢人们炫耀自己的工作。
拉比尔·阿德维娅禁止探询他人的缺点,因为一个修道者必须要了解自己的缺点。伊本·哈底迪在《辞章之道的诠释》中记述到,她曾说:“如果Allah劝告一个人,Allah会使他看到他工作中的所有错误,这样,他就无暇顾及他人的缺点了。”
拉比尔·阿德维娅的这句话使我们想起了她之后的伊本·阿塔说过的一句话:“审视自己内心的缺点强于探询他人的缺点。”
拉比尔·阿德维娅认为犯罪者的忏悔从头至尾都服从于Allah的意志,换句话说,他的忏悔是Allah的恩惠的结果,而不是个人意志的结果。如果Allah意欲,他一定会宽恕他。一个人对拉比尔·阿德维娅说:“我做过很多错事和坏事,现在,如果我向Allah忏悔,他会饶恕我吗?”拉比尔说:“不,如果他饶恕你,你一定会忏悔的。”
拉比尔·阿德维娅的忏悔观可以追溯到《Quran》,伟大的Allah说:“此后,就允许了他们悔过,以便他们自新。真主的确是至恕的、至慈的。”
拉比尔·阿德维娅关于喜悦的论点,克拉巴兹在《认识》一书这样记载道:苏福扬·扫勒在拉比尔·阿德维娅跟前说:“Allah啊,你喜悦我吧。”拉比尔·阿德维娅对他说:“你不喜悦Allah,却祈求Allah喜悦你,你不感到害羞吗?”从拉比尔·阿德维娅的话中可以理解到喜悦应该是相互的,就是Allah和仆人互为喜悦,Allah的话可以证明这一点:“真主喜悦他们,他们也喜悦他。”
一些东方学研究人员已经认识到——像尼科尔森一样——拉比尔·阿德维娅的独特性归根于她的苦行具备了另外一种特点,它不同于我们在哈桑·巴士拉那儿所见到的恐惧。拉比尔·阿德维娅给苦行注入了一种新的血液,那就是爱,人们以此为媒介得见Allah永恒的美。穆斯塔法·本·阿卜杜·然宰格长老在其研究中也认为拉比尔·阿德维娅是第一个以Allah的爱为基调在苏菲园中留下诗歌和文章的人。在她之前,苦行中没有爱之道。
古筛勒在《古筛勒苏菲论集》中叙述道:拉比尔·阿德维娅曾在和Allah密谈时说:“Allah啊,难道你要以火狱焚烧爱你的心吗?”一个声音对她说:“我没有这样做,你不要恶意地猜测我。”
拉比尔·阿德维娅Allah主的顺从不是为了某一目的,她顺从Allah不是贪图乐园或者害怕火狱,她顺从Allah只是因为对Allah的爱,这一精神境界被后来者认为是苏菲中最高的境界。
拉比尔·阿德维娅在诗中这样说:“违主称爱是谎言,爱与违抗难齐全。若言爱主最真诚,顺从Allah记心间。顺从之人心有爱,凡人爱情是实践。”
据苏福扬·扫勒传述,一天,他对拉比尔·阿德维娅说:“每一种信仰都有原则,每一种信仰都有实质,那你的信仰的实质是什么呢?”拉比尔·阿德维娅说:“我崇拜Allah不为害怕火狱,也不为奢望天堂,如果那样的话,我就是一个因害怕而工作的雇员。我崇拜Allah只是因为我对他的爱和思念。”
据传,她在和Allah密谈时说:“Allah啊,如果我因惧怕火狱而崇拜你,请你把我掷入火狱;如果我因渴望你的乐园而崇拜你,请你不要让我进入乐园;如果我因爱你而崇拜你,那么,Allah啊!请不要剥夺我仰视你永恒的美的福分。”
拉比尔·阿德维娅对Allah的爱已达到了占据了整个身心、很多时候失去自我的程度。她在诗中写道:“知心密友,深居吾心。与人同座,心内无人。身在席上,心属密友。”
拉比尔·阿德维娅还有许多诗作,可以看到,她对Allah的爱有深邃的理解,对此,她自成一格。她还写道:“爱慕思念情归处,唯你是我心仪属。 爱意深深藏心间,思念连连不停闲。爱至深处幔帐开,露出爱人美容颜。得见爱人真面目,没有骄傲皆颂言。”
伊玛目安萨里在《宗教学的复兴》中解释这一诗时说:“或许她想以思慕去爱Allah,以使Allah善待她、怜悯她,以对Allah的爱赢得Allah为她揭示尊大和美。这是最高和最强的思慕和爱。先知曾描述过得见Allah之美的愉悦:‘我为我的良善的仆人预备了眼睛不能看见、耳朵不能听见、心灵不能想象的恩赐。’”我
们看到拉比尔·阿德维娅在这首诗中把对真主的爱分为两种:第一,被称作“思慕”的爱,这一种爱使她专注于对主的记念;第二,“主之爱”,这一种爱使Allah为她揭开幔帐。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专心致志的赞念怎么能成为对Allah的思慕呢?而赞念(啧克尔)是为了某一目的的崇高行为吗?
实际上,拉比尔·阿德维娅在这儿所指的思慕之爱并不十分清晰,它和先知传自Allah的这一“古都斯”圣训有一点相似:“因祈求我而专注于赞念我的人,我把祈求者要求的最好的东西给予他。”拉比尔·阿德维娅想说她专注于赞念而没有向Allah祈求,而这正是对Allah的思慕。众所周知,Allah给她和其他信士许诺了祈求者所要求的最好的恩赐,她没有为此贪婪,她只想使自己的爱远离任何目的,清洁于欲望和蛊惑。于是,她达到祈求Allah之位,之后又达到专注赞念Allah之位,在这之后,稳定于爱Allah之位。那时,Allah为她揭开幔帐,使她得见Allah之美,于是因她的两种爱而完成对她的见Allah之恩赐。
无论如何,拉比尔·阿德维娅是伊历二世纪苦行运动中的以爱Allah为基点的典型代表,而哈桑·巴士拉则是以怕Allah为基点的典型代表。
拉比尔·阿德维娅为她之后的苏菲传播“爱”这一词铺平了道路,而在她之前,苦行者中间还没有“爱”的说法。我们认为,她不仅仅是传播了“爱”这一词,她还是第一个阐释“爱”的含义的人,她认为“爱”应建立在忠诚之上,建立在对等的要求之上。这一解释不失深刻,因为她的认识的基点是体验和直接的感受。
除此之外,拉比尔·阿德维娅还谈论过除“爱”之外的许多内容,如忧伤、恐惧、谦虚、改过、沽名钓誉、不为他人忙碌、忏悔、喜悦等等。
因此,拉比尔·阿德维娅实际上是Islam苦行向苏菲过度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如此著名。伊本·海利卡描述她说:“她是她那一时代的一个明星,关于她功修、修行的轶闻都广为人知。”
更能证明这一切的还有伊本·尔巴德在解释伊本·阿塔的格言时说过的话:“她是‘爱’的人。”
苏福扬·扫勒-以苦行和学问而著称曾坐在面前对她说:“给我们教授Allah使你获益的哲理吧。”拉比尔·阿德维娅说:“如果你不眷恋尘世,你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苏福扬·扫勒承认她言之有理,并接受了她的话。
专门研究拉比尔·阿德维娅的专著发行过很多,这些书籍都揭示了她在Islam苦行、苏菲历史上的重要性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