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留 | 明朝移民都甲户口的传承之一

文摘   2024-06-13 11:40   陕西  

明朝移民都甲户口的传承之一

作者 | 王善留

明洪武十四年在全国范围内推行里甲制时,府谷县编户四里。《府谷县志》记载:府谷编户“原额六里,今减丰衍、宁镇二里,止存四里。”府谷移民后裔经常相互询问:府谷县共有六里,而我们经常提到的只有四里:合河里、大堡里、太平里、辑和里,四里之外的丰衍、宁镇二里哪儿去了?  再是府谷各姓氏家族传承的“都甲户口”,其所对应的乡村位置在哪里?  还有清水镇、麻镇、黄甫镇、墙头乡这几个乡镇应该是辑和里的区域范围,为什么还会有部分合河里姓氏家族始祖以来的“原户籍地”?  笔者带着这三个问题逐一进行了广泛深入的调研,编写了“明朝移民都甲户口的传承”一文,共分为四个部分,即之一至之四,分别对以上三个问题作了多方面的阐述。

明朝移民都甲户口产生

与时代背景

元末战乱之后,朱元璋统一了天下,建立了大明王朝。由于多年来的战争、饥荒、瘟疫等自然灾害带来的创伤,导致很多地方土地莾莾,荒无人烟,沃野遍荒滩。唯有山西晋中南一带人多为患。为了恢复农业生产,发展经济,均衡人口,使天下太平,巩固明王朝的统治,洪武帝采取了强有力的移民政策。

从明洪武三年至永乐十五年(1370-1417),历经近半个世纪的移民,先后从山西的平阳、潞州、泽州、汾州等地,经由洪洞县广济寺大槐树移民局办理手续,按家庭人口比例强迫迁移,发放“凭照川资”后,向全国18个省、500个县移民达百万人之多。其时间之长、规模之大、影响之深,不仅在中国历史上是空前的,而且在世界移民史上也是罕见的。这对于当时的明王朝以及后来的社会发展,都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根据史料记载,明成化二年(1466)有大批移民从山西洪洞大槐树辗转迁来府谷,绝大多数是经由延绥一带的二次移民,还有的是来自其它地方。明初从内地移民实边来到府谷,更多的是为了加强边防建设,其中有众多的军户,使沿边农牧业得到了迅速的恢复与发展,也为成化年间修筑明长城奠定了基础。

相传移民迁入府谷县,首先是由政府办理接收登记,划定职业户籍,入编“里甲户口”,然后安置于“里甲户口”所对应的乡村,并划分给移民赖以生存的土地和居住地,民间俗称为“原户籍地”。从此,“原户籍地”成为各姓氏家族祖先的第二故乡,也是府谷移民后裔的近代祖籍。

明洪武十四年在全国范围内推行里甲制度,是实行“以家庭为单位的户籍管理登记制度”,将全国户口按照职业分工,划为民户、军户、匠户等世袭职业户籍。民户务农,并向国家纳农业税、服徭役;军户服兵役承担军差,隶属军籍,由兵部统辖;匠户则必须为宫廷、官府及官营手工业服劳役。各色户籍为世袭职业,不容更改,农民的子弟世代务农,军户的子孙世代从军,工匠的子孙世代做工。这一职业户籍制度源于元朝的“诸色户计”。明朝的户籍管理制度也涵有身份证的概念,类似“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身份证制度”,在同一个居民身份证号下就不会出现两个自然人。同样在明朝社会只要是同都甲同姓就是一家人,就不会有重户错户的可能性。明代法律规定“农业者不出一里之间,朝出暮入,作息之道相互知”。任何人离乡百里,都必须持“路引”,就是离乡证明。明朝户籍管理制度的核心内容是里甲户籍制。在户籍编制中,最小的单位是家庭,每110户为一里,选富户10户为里长,余100户分为十甲,每甲选出一户为甲首。里长、甲首轮流担任,十年轮换一次,主要负责管理所属人户,督促生产、调解纠纷,以及每十年编造一次编造黄册(就是人口、土地普查)等事宜。里甲制度的核心作用是联保,保税赋徭役、保安全稳定,也可以认为是一种连坐制度,类似“株连九族”的法规。同属于一甲的家庭,一旦其中有一家庭出现违法犯罪、逃赋役行为,那么整个一甲的家庭都要受到牵连。这种制度,迫使人们不得不被圈禁在一个非常小的范围内,受到十分严密的监视,没有人能够幸免。

当年移民在这无亲无故的漠南荒野,无奈地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枯燥而凄凉的生活。走到哪里都见不到亲人熟人故乡人,所见到的便是稀稀罕罕的陌生人,居住的地方还被“都甲户口”所取代,人们见面后出以认识对方,了解对方的心理,开口说:请问您贵姓?家住哪里?都甲户口是?这些问候中“都甲户口”成为一个新名词。明初推行里甲制度时,其“里”基本沿用了宋朝的“都”,里即都,都即里,于是民间习惯称里甲户口为“都甲户口”,是移民家庭人口比较直白的住址和身份信息。逐渐形成移民后裔共有的传承。

由于移民生活居住的范围内人迹罕至,人与人相见有一种生疏而又新奇的感觉,能够交流的话题比较单纯,相互问候都甲户口还是比较容易打开话匣子的热门话题,顺便借助这些问候有意无意地唠叨上几句靠近乎的话题,哪怕是多余的话,从而达到相互了解对方的目的,成为下次见面的熟人。再是通过语言交流或许能消除和化解自己现实生活中的郁闷和压抑,从而慢慢养成一种边塞特有的文明礼貌和语言习惯,一直流行到上世纪中前期。

移民们背井离乡来到一个地广人稀,举目无亲,烽火四起的异地他乡,倍感孤寂荒凉,不要说“他乡遇故知”,就连见到一个陌生人都倍感喜欢。笔者触景生情,不由得想起一首古诗,《月夜忆舍弟》唐·杜甫:“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寄书长不达,况乃未休兵。”今用这首诗来形容当年那种移民生活情景是再恰当不过了,移民后裔之所以传承“都甲户口”与那段历史背景和难忘的生活情怀有关。
明初,在朱元璋“重农抑商,以农为本”的思想指导下,绝对不允许土地买卖,人户分离。到明朝中后期,官府腐败现象每况愈下,乡村社会很快就出现了越来越严重的分化现象,土地兼并十分严重,形成“奸豪吞并,单弱流亡,里或止二三甲,甲或止一二户,甚至里无一甲、甲无一户者有之”的局面。乡村社会土地支配权转移到绅士、土豪等非职役性地方精英手中,农民迫于压力将自己的土地卖给地主,包括多数军户也成为打工的佃户。为求生存,四处奔波,他们迫于生活的无奈,分别先后离开了“原户籍地”。搬到了新的居住地,人户分离,自由居住已成为非常普遍的现象。只要是在明代,不管是整个家族还是部分支系迁移他乡,凡跨省跨县到了新的居住地还必须要再次入编当地户籍。后来出现了同都甲同姓氏的一家人跨省、跨县、跨区域散居多地,彻底打破了明初所推行的职业户籍制度的管理格局,出现了非常严重的人户分离现象。这一现象是明朝晚期社会变迁的一个十分重要的方面。再是,明廷内部宦官当道,党争不断,矛盾激化,官员变相经商,都为明朝的覆灭埋下了伏笔。

随着职业户籍制度的松懈和官商经济的发展,明朝后期的社会人口逐渐恢复了南北宋时代的开放性和流动性,但职业户籍制度的社会控制能力仍然保留,只要是在明朝包括中后期迁来府谷的移民仍然会入编里甲户口,只是淡化了明初井然有序的户籍管理制度。到清朝时期,不管是政府行为还是自由迁徙,流动人口到了新的居住地接受当地都甲户籍或乡村管理是必然的,但明朝那种都甲户籍制度的约束力已成为历史,在移民后裔心目中一直传承的是明朝的都甲户口,与清朝的都甲户籍无关。

清初虽然也沿用了明朝的里甲制度,但因明末清初李志成起义到吴三桂的灭亡,混战长达50多年,由于张献忠的屠杀和满清的入侵,明末人口一亿多,到了清顺治时期降到了一千四百多万,致使全国人口损失了80%,是古代最惨烈的五次战争之一。还有清朝时期的太平天国运动,咸丰元年(1851)太平天国运动爆发时,中国人口为四点三亿,到了1863年太平天国运动失败,中国人口仅剩二点三亿,一场农民战争使中国在12年间损失人口两亿多,成为明末清初以来最惨烈的混战。人口的巨大变化自然波及到了清朝政府的行政管理与税赋征收,1712年,清政府规定以康熙五十年的人丁数,作为征收丁税的固定丁数,以后“滋生人丁,永不加赋”。雍正帝时又推行“摊丁入亩”的办法,把丁税平均摊入田赋中,征收统一的“地丁银”。这样,汉唐以来长期实行的人头税被废除。封建帝制对农民的人身控制进一步松弛,隐蔽人口的现象也逐渐减少。

摊丁入亩对中国人口增长和社会经济发展有着重要意义,“摊丁入亩”是清朝政府将历代相沿的“丁银”并入田赋征收的一种赋税制度。此后,中国人口迅速增长,客观上是对最底层农民人身控制的放松。“摊丁入亩”是清朝统治者用以缓和、抑制土地兼并的一项政策,使大量自耕农生存下来,为清朝的统治注入了强心剂。可见清朝户籍制度与明朝的里甲制度相差甚远,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不可相提并论。

从明初以来,移民后裔传承了几百年的都甲户口仍然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但他们把原来都甲户口所对应的乡村位置给遗忘了,常有人问:“咱们都甲户口原来所对应的乡村位置究竟在什么地方?”还有府谷编户,原额六里,今减丰衍、宁镇二里,止存四里。“丰衍、宁镇二里究竟减到哪儿去了?”谁也说不清。笔者带着这“两个问题”从多方面进行调研考究。首先查阅史志有,①《府谷县志》雍正版24页乡里:大堡里、太平里、合河里、辑和里、丰衍里、宁镇里,原额六里,今减丰衍、宁镇二里,止存四里。②《府谷县志》乾隆版190页:“县编户四里,大堡里、太平里、合河里、辑和里,每里十甲。旧志原额六里,今裁汰丰衍、宁镇二里,止存四里。其裁汰之由无考”。乡村:四乡五堡十地方。旧志有十乡,名大半未谙。其南乡:合河、小木、马真、葛付、贺家堡等,这些地方曾归府谷县所辖,今归神木。③《府谷县志》94版41页清朝区划:“清以前无考,清朝为里甲制,县以下设里,里下分甲。康熙元年(1662)前分六里,即大堡里、太平里、合河里、辑和里、丰衍里、宁镇里。康熙年间(1662~1722),减丰衍、宁镇二里,仅存四里。每里十甲,甲名不详”。乾隆年间(1736-1795),又以方位划为四乡十地方,辖227村。④《府谷县乡土志》中没有相关记载。在榆林市地方志办公室于2011年整理编纂的《延绥镇志》第48页记载:“府谷县秦、汉为太原郡地。后魏属岚州。隋为银胜二州地,后属楼烦郡。唐末为河西番界之地,于此置府谷镇。土人折太、折嗣伦代为镇将,属麟州。后唐庄宗(李存勖xù,885年-926年)以代北诸部屡为边患,乃升府谷为县(910年)。后建为府州,寻为契丹侵扰。后汉升为永安军。周显德元年,升为永安节度宋因之。崇宁元年,改为靖康军。政和五年,赐名荣河郡保城军,置麟府路军马司,以太原府代州钤辖领之,属河东路,领县一,曰府谷。元初,置府州,寻废为府谷县,属葭州。皇明洪武初因之。六年,革罢。十四年,复为府谷县,隶延安府葭州。编户四里,今六”。(其“今六”二字的“今”指代不够明确)。

以上《府谷县志》几个版本的记载大体都是府谷县“原额六里,今减丰衍、宁镇二里,止存四里。”略有不同的是乾隆版县志记载:“旧志原额六里,今裁汰丰衍、宁镇二里,止存四里。其裁汰之由无考”。《延绥镇志》中已经载明,“府谷县于明洪武十四年编户四里”,既然明朝编户四里,到清朝还哪来的“六里”?今减丰衍、宁镇二里的凭据是什么?哪里有过记载?都没有说清楚,县志记载有时也不过是上行下效而已。因为旧志记载“原额六里”,清朝以来整理编纂县志时,明显看见只有四里,所以就把“隐居”在“黑界地”的丰衍、宁镇二里用“今减”二字给抹平了。所谓“里、甲”起码具有地方概念,既然是地方概念那就不应该是时有时无。直到清末民初本县再就不曾有过里甲编户的增减记载。根据调研考证,丰衍、宁镇二里自始至终存在,只是存在的形式不同。在明洪武十四年(1381)全国范围内推行里甲制度前,府谷县“丰衍、宁镇”二里的地盘就已经被划入蒙汉沿边南北50里宽的黑界地(禁留地)的范围内而有名无实,边墙内止存四里。

曾经在长城沿边的一次调研中,有一位94岁的老人说:“听过去老人们叨啦,往米年间那喒会儿咱府谷有六个都,边墙里有四个,从台子梁洞口墕子出去,边墙外东西两面还有两个,修边墙把那两个隔在伙盘地那面了,好像西面叫“丰衍都”(音译),东面叫“宁镇都”(音译),地面儿可大了,特别是西面那些山梁地上,一到秋天那草长的看不见空地皮,人进去走路跷不开脚步(迈不开脚步),想必开荒种地也是好地方。后来还是咱口里人出阁把那刨撒的尽给安种了”。在不经意中道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指“丰衍都、宁镇都”。即今新民镇、三道沟乡、孤山镇、木瓜镇境内明长城以西北的大昌汗乡,老高川乡,庙沟门镇就应该是原“丰衍里”的地盘范围;今清水镇、麻镇、墙头乡境内明长城以北的赵五家湾乡、哈拉寨镇、古城镇就应该是原宁镇里的地盘范围。

大明王朝为稳定沿边局势,尽量回避沿边交锋,蒙古族毕竟是中国当年拥有“现代化”铁骑而闻名于世的民族,包括成化年间修筑明长城,也应该是以固守为主,不轻易触动蒙汉之间的民族矛盾。明长城就没有修在蒙汉双方的交界线上,而是修在了南北五十里宽“黑界地”的南沿线上,将府谷县的丰衍、宁镇二里隔在了明长城之外。“黑界地”是蒙汉双方共有的缓冲地带,是不许汉耕,不许蒙牧的军事禁区。以致明清时期对蒙古各部的稳定和统治起到了积极的作用。随着形势的演变,对蒙古地区的农业和经济发展产生了制约作用,严重阻碍了蒙汉交流和民族融合。

到1690年、1696年、1697年康熙皇帝三次亲征噶尔丹时,这位心怀天下、体恤百姓、尊重汉文化的伟大政治家,在行军途中专心备战的同时,没有忘记对长城沿线百姓生产生活情况的考察调研。1697年,康熙皇帝从山西保德渡过黄河,驻跸府谷县城南。经孤山堡,边家水口至神木。当他了解到长城沿线自然条件恶劣,十年九旱,百姓生活无比艰难,而大量的“黑界地”却因为“封禁令”禁锢而得不到利用时,先是默许,后是清廷下令沿边境外,黑界地由蒙汉合伙耕种。此举不仅是将闲置着的土地得到了利用,而且为增进民族团结,稳定大局,巩固疆域也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从此,汉人公开进入“黑界地”开垦,每年每犋耕牛向蒙人交纳租子一石,草三捆,折合文银六钱。这便是口里人“走西口”的前骤。

之前汉人擅自进入“黑界地”私垦,所种出的庄稼时而被蒙人给放了牧的现象将成为历史。民间把在“黑界地”开垦的土地叫做“伙盘地”,后来出现了很多以“伙盘”命名的乡村名,如杨伙盘、丁家伙盘等等。过去,沿边的老年人常说:“唉!往米年间那喒会儿种地还要给人家交纳‘冤孽’哩吧!”交冤孽是指交冤枉钱的意思,百姓不解地认为自己开荒种地,平白无故给蒙人交租子是多余的事情。

直至乾隆二十三年(1758),清朝彻底覆灭准噶尔汗国后,西域重归中国版图。曾经蒙汉之间以明长城为军事控制线的疆域概念,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步淡化消失,蒙汉间的民族矛盾也将被伴随而来的“走西口”所接纳和融合。本县范围内丰衍、宁镇二里从放垦“黑界地”开始,也在不经意中无声无息地回归了原有的区域管理属性,恢复了府谷县之前的“原额六里”。可人们只知道“黑界地”放开了,忘记了那就是“丰衍、宁镇二里”回归了。关于“都甲户口原来所对应的乡村位置究竟在什么地方?”这个问题详见后续《明朝移民都甲户口的传承之二》“明朝都甲户口所对应的乡与村和外流他乡的分支系”一文。

历史是人类经验之宝,没有对历史的认真研究,就没有真正的进步和未来。每一个人、每一个民族、每一个国家,都应该尊重并记住自己的历史。历史是过去的现在,现在是未来的过去。我们需要用历史来指导我们的现在和未来。不能忘记历史,不仅是出于对过去的尊重,更是对未来的负责任。比如:明初至今,几百年过去了,在移民后裔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我们的祖先来自山西洪洞大槐树”,这是一个“笼统”的大概念。这句话的文字本身没有毛病,可以这样讲。但这句话在民间的潜意识中涵盖着两种情况,一种是从洪洞大槐树直接来到府谷,另一种是经由延绥一带辗转来到府谷,部分移民后裔把这两种情况慢慢地给同化了,那就是直接说成“祖先来自山西洪洞大槐树”。但在多数姓氏家族的传言和家谱中明确记载,“祖先从洪洞大槐树移民于陕西绥德,多少年后,于成化二年再次移民来到府谷”。同样情况,有些姓氏家族说:“祖先中途经由哪里,停留了多少年已经成为一个未知数,但从山西洪洞大槐树走开是肯定的”。

故某姓氏家族在编修家谱过程中,从传言中的始祖写起,中途漏掉了延绥一带停留了那些年,其中还有几代祖先,造成家史不能自圆其说。从而大胆地进行虚拟世序,本来是17世拟称为20世,或者是把20世拟称为17世。结果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重叠辈分,致使孙辈上升到祖辈的辈次;另一种是虚延辈分而导致祖辈下降到孙辈的辈次。同时有些还打乱了支脉与支脉之间世代相传的往来辈分,突破了编修家谱最基本的原则底线,那就是千万不可乱了世世代代原有的往来辈分。可见不能忘记历史,如何传承和理解祖辈传言也显得尤为重要。

在府谷这片土地上,民间传承最广、影响最大、记忆最深、最让人们难忘的历史应该是从明初的大移民开始。因为府谷绝大多数人口是来自明朝大移民,是外来的府谷人。对明朝以前的历史在人们的映象中不能说是空白,但它与明以来的近代史相比,不是府谷移民后裔你知我知共同知的历史。从明朝大移民到清末民初的“走西口”,移民祖先们那些人、那些事、那些不平凡的春秋岁月和艰辛历程,所拥有的灿烂文明史,其中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和非凡的智慧以及维系民族团结的精神,是留给移民后裔的宝贵遗产,犹如历史的瑰宝在熠熠生辉,深厚地滋养着一代又一代的移民后裔。
——作者简介——
王善留,别名探索者,陕西府谷人。1955年3月出生,1976年参加工作,府谷县人民政府公务员,2016年退休。现为府谷县作家协会理事,府谷县诗词学会会员,西部散文学会会员。本人对文史有着浓厚的兴趣,喜欢探索研究地方史,特别是注重家族文化的传承,于2016年着手编修了《府谷太平都六甲王氏家谱》,于2023年出版发行。部分作品被《西部散文选刊》《府谷作协文集》《府谷诗刊》等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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