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不择手段揽权。
苏布异化了改革一词,看似大刀阔斧的改革,实际只是为了揽权。勃列日涅夫上台后便独揽政治和军事大权。
1971年,苏布正式禁用“改革”一词,替换为完善。对改革回避式的态度,也侧面暴露了他们的真实想法。
为响应官员们的要求,勃列日涅夫扩大了拥有特权的干部范围,并增加了特权的种类,一方面是为了控制官员集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享乐。
从此之后,苏布再也不关心民生福利,经济发展也停滞不前,特权阶层腐败混乱并尾大不掉,最终压垮了苏联。
第二、千方百计捞钱。
苏联金字塔上层的群体,知道苏联真实的社会情况,并能确切预知苏联的历史走向。但他们做的,只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尽最大可能谋求自身的利益,并“击鼓传花”一般将权力传给继承者。每一个接到花的在位者只会考虑两件事,如何尽可能多地捞钱、如何全身而退。如此周而复始。
最离谱的是,这一时期,官职明码标价。莫斯科作为苏联权力的中心,官职自然是香饽饽,但关键职位都可以凭借关系运作。至于加盟共和国的职位,则是明码标价,比如阿塞拜疆的州委书记定价50万卢布。
最为恶劣的是,每一个局中之人,都知道游戏的最终结果,因此更加疯狂地利用权力为自身攫取利益,并以高压维持秩序,从而更猛烈地制造矛盾。
第三、精英人人演戏。
苏联的垃圾时间有一个典型现象,那就是对苏联模式的主观抛弃,这并不是源自民间,而恰恰是在苏联的官员集团,僵化的观念和意识形态,首先就是被他们抛弃。
但由于共同的利益,既得利益集团乐于维持现状,并心照不宣地通过宣传机器日复一日地维护着皇帝新衣式的神话。
真理报的一位编辑曾指出:苏布上上下下都不相信那套意识形态,但一到了正式场合,他们却照旧举手鼓掌,重复着陈词滥调。
苏联的精英们,看上去都像是充满矛盾的复合体。他们一方面义正言辞的批评腐败。另一方面,他们又对苏联模式感到自豪,为自己身处权力集团而踌躇满志,为自己身处庞大的红色帝国而骄傲。一方面,他们很乐意向别人显示自己的思想开明,根本不信那套虚伪的教条。另一方面,他门又善于掩盖个人的观点,张口闭口都是宏大叙事。
这便是苏联垃圾时间内,特有的犬儒式机会主义者。也就是,台前高唱赞歌,背后嗤之以鼻。
第四、底层人人躺平。
美西方的好处不多,但都看得见。苏联的好处很多,但都摸不着。
在苏联的垃圾时间里,尽管苏布的宣传机构依然高调宣传苏布的伟大成就,但社会底层却弥漫着一种普遍的沉默与不信任。
在苏联的垃圾时间里,底层的苏联人逐渐看破了红尘,看透了特权阶层的本质。他们学会了在公开场合保持沉默,私下里则用笑话和隐喻的方式交流真实的想法。这种集体沉默的背后,是人们对个人安全的担忧和对苏布的不信任。
虽然少数人勇敢的发出了他们的声音,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苏布当局对这些人泼脏水,依然得到了一些人的响应。这类人是当局的附庸,他们负责把不听话的人排斥于社会之外。这类人的存在,一定程度上维持了苏布的统治稳定,也延长了苏联的垃圾时间。
但大多数人,选择的是沉默。
1991年12月25日晚,戈尔巴乔夫宣布苏联解散。《解体岁月》一书中,这样描述了苏联社会当晚的情形:院子里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黑暗中的树叶被风刮起的阵阵沙沙声。除此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嚷嚷声、唏嘘声、咒骂声……一切都没有。
苏联解体后,有许多退休的国企工人和退役的军官,为了捍卫信仰,选择了自我结束性命。
他们捍卫的是信仰?还是既得利益者的特权?
上世纪90年代独联体国家多次民调显示,有少数人对苏联解体表示了不满,但他们普遍来自体制内。当官员不再享有特权,当铁饭碗被打烂,那些曾经的既得利益者最为愤怒。他们呼唤过去,不是因为什么信仰,而是想拿回自己的铁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