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武功威慑飞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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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光绪年间,北京城内的胡姓大户遭遇了飞贼的侵扰。这位飞贼连续多日神出鬼没,行动迅捷,即便胡家雇佣了十多名打手,也未能将其制服,反而让飞贼的气焰愈发嚣张。一次,一名老妈子前往茅厕,竟被飞贼在屋顶扔下的砖头溅得满身污秽,愤怒之下,她与飞贼对骂起来。
听闻张三爷(本名张长祯)有护院之才,胡家的二少爷和四少爷迅速委托友人邀请他前来相助。当时正值张三爷年富力强,三十多岁,他向胡家少爷提议:“既然请我前来,不妨暂且辞退那些打手,以免他们添乱。”胡家少爷采纳了他的建议。
当日傍晚,张三爷抵达胡家。只见前后两个大院漆黑一片,屋内未点灯火,窗户也被毡子和毯子堵得严严实实。原来,飞贼近日来愈发猖獗,胡家无奈之下想出此计。然而,即便如此,飞贼依然来去自如,打手们束手无策。
张三爷见状,不禁哑然失笑。他随即下令点亮前后院的灯火,大开房门,撤去堵窗的毡子和毯子。二少爷抚琴助兴,四少爷放声高歌。同时,他嘱咐众人,若飞贼来袭,切勿惊慌,只需安心待在屋内,外面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得擅自外出,以免遭遇不测。一切安排妥当后,张三爷躲进一间小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屋顶。
半夜时分,飞贼果然如期而至。他在屋顶窥探许久,发现院内景象与往日大不相同,便不敢贸然下来,稍作停留后便匆匆离去。次日清晨,张三爷登上屋顶,查探飞贼的来龙去脉。
原来,飞贼之间也有暗中的规矩。他们在来路和去路上,会摆放瓦片石子作为记号。张三爷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张三爷少年时学艺时,师傅曾告诫他,习武是为了交友,切不可利用武艺为非作歹,如拦路抢劫、采花盗柳等,即便穷困潦倒,也不得卖艺为生。这是本门的三大禁忌,一旦触犯,必将受到严惩。若将来生活困难,可为人保镖护院。保镖需保哑巴镖,即与雇主约定会面地点后同行,途中若遇劫匪,双方先以言语交涉,若知对方底细,便放行;否则,便需一较高下。而护院捉贼,则必须了解飞贼的规矩。了解规矩是为了捉贼,而非成为飞贼。因此,师傅曾与他交替扮演飞贼和护院武师,将规矩演练得炉火纯青。然而,张三爷一生从未做过飞贼。
张三爷深知飞贼本领高强,不会轻易放弃。于是,这天晚上,天一黑,他便找了个隐蔽之处,施展轻功跃上屋顶。他藏身于暗处,静候飞贼的到来。
半夜时分,飞贼果然按原路返回,在屋顶的斜坡上朝下张望。张三爷悄无声息地接近飞贼身后,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低声问道:“朋友,你来了。”
飞贼大吃一惊,心中暗叫不妙。他不敢回头,只是低声答道:“朋友,我来了。你是哪位?”
张三爷见他并未回头,便知此贼是受过传授的高手。因为一旦回头,按规矩便是打算动手。此时的地势前低后高,若飞贼动手,张三爷只需轻轻一抬脚,便能将他踢得滚落下去。于是,张三爷自报家门,与飞贼攀谈起来。飞贼忙道:“久仰大名。既然你在这里,那我就先走了。你高抬贵手吧!”
张三爷笑道:“你要走也可以,不如到我家喝几杯酒,住上几日。我们再约上几位朋友,凑点盘缠给你。”
飞贼婉拒道:“多谢好意。我们江湖上的朋友,走到哪里都不愁盘缠。你现在高抬贵手让我过去,也是你的义气所在。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张三爷低声说道:“朋友,实在抱歉。”说完,他松开手,飞贼便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昔日,武术界内互敬之风蔚然成风,同辈间以兄弟相称,后学对前辈满怀敬仰。张三爷擒贼的事迹被口耳相传,愈发神乎其神,说他仅凭一跃便能飞上屋顶,穿梭屋脊之间,犹如行走平地。这时,有位年轻武者,自视甚高,出言傲慢,对张三爷多有贬损。这些恶言最终传入张三爷耳中,鉴于他与那位年轻武者的师父以兄弟相称,按辈分不宜直接与年轻武者理论,张三爷决定以行动向其师父问责,指责其“教徒无方”。
一日,那位师父正在京东的高粱地里练功,四周高粱挺拔。他练起桩功来,步伐轻盈而稳健,速度快捷且沉稳,长辫挺直如棍,牢牢竖立在脑后。
张三爷步入圈外,见其演练得恰到好处,对这位非同门的侄辈高手赞叹不已。待他靠近,张三爷轻轻一动手,便将他的辫梢系在一株高粱上,只听“咔嚓”一声,高粱秆从中折断,而辫梢依旧系于断秆之上。
那位师父大惊,连忙向张三爷深深鞠躬,道:“三师叔驾到!请勿见笑。”
“哪里,功夫了得。咦?这么热的天还穿着厚夹袍呢?”
言罢,张三爷拎起他衣摆,轻轻一捻,厚实的夹袍便多了一个大洞。
他顿时明白是有人得罪了张三爷,连忙赔罪道:“师叔请多多指教。”
张三爷仅用眼角的余光瞥了那位年轻武者一眼,便转身离去。
数日后,张三爷闻听那年轻武者仍在背后妄加评论,于是,某夜月黑风高之时,他悄然来到那位师父家中,纵身跃窗,悄无声息地潜入室内。尽管练武之人常保警觉,但此人却毫无所觉。
张三爷将他的鞋置于窗台上,浇上煤油点燃,然后对屋内喊道:“鞋都烧起来了!身为把式匠,连徒弟都管教不好,岂不有损门派名声!”
此时,他才明白张三爷并非戏弄自己,而是为了维护武林的和睦。
张三爷虽非自己同门,但见他为门派声誉两次“出手”,深感其诚意。自此,他严格教导徒弟,悉心传授武艺,最终成为北方武术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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