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只是电影系学生和乐队主唱的一些分享。”
”莱斯特小姐。但你想知道我怎么想吗？”
我认为爱是想碰又收回的手。
——《破碎故事之心》塞林格
小霞
11月，凌晨3点的雨夜，通宵达旦的酒馆内坐着一位长发忧郁的年轻女孩，她身着一件深紫色的精致毛衣，紧身的长裙包裹出她臀部和细腰优越的线条，她面前是一杯只泯了一小口的马天尼，她有些醉意的用手托着脸颊，显然陷入忧愁。
过了一会儿，一个长头发留着细小胡渣的男人带着一本小册子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吧台前点了一杯螺丝刀，而后四处张望，看到了坐在窗台边的女孩，他看的很细致很认真，四下打量着，用目光嗅探她的美，他拿着调好的酒杯，下意识的坐到与她间隔一个位子的座位上，又看了那个女孩一眼，女孩转头望向他，带着醉意说了第一句话。
“好久不见。”
“嗯，是挺久了。”
“听说你最近在忙新的片子，顺利吗？”
“不太顺利，我和男演员约在秀池，我等了他一个小时他也没来，后来说今天突然有急事，看来不太靠谱。”男人把写有剧本手稿的册子放在桌子上。”
“我今天也不太开心，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大学谈的弟弟吗？”
“记得，怎么说？他来找你了？”
“嗯，他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找到我公司楼下，你知道吗，他完全变了个人，他还想管我借钱。”
“你借了？”
“嗯，我当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有一瞬间我甚至很想抱抱他....”
“嗯。”男生若有所思的看着杯子，喝了一大口。
“但不可能了，他刚刚还给我发消息，说想来我家，但我拒绝了，他又说想请我喝酒，我还没回，没想好。”
“为什么？你最近不是很喜欢弟弟吗？”
“你知道的，29从英国回来了，这几天也不方便。”
“哈哈哈，方便你就让他来了吗。”男人又喝了一口酒。
“不知道，他现在完全没有当时那种魅力了，不过他现在看起来就像那种。”女人若有所思的想着。
“像什么？”男人提问
“路边没人要的小狗，那种，脏兮兮湿漉漉的。”
“哈哈哈，我知道。”
“他以前很有魅力的，我和你说过，他还画画，带我去看过莫奈的展。”
“我不是也带你去过黄楼？听爵士。”
“哈哈哈哈哈，你当时也像一只小狗，喝的脸红红的，硬要靠在我的腿上。”
“笑死，别提了。”男生不住的开始咳嗽，女孩一直捂着嘴笑。
“哈哈哈，后来你还想住我家，我直接给你扔大街上了。”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点燃，深吸一口。
“所以你为什么还一脸难过，弟弟又回来了，29也在，你还能刷他的卡。”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当时是我把他绿了，现在还有点愧疚吧。”
“嗯？我怎么不知道。”
“我和他大学同居的时候，有个周末出去喝酒，后来上了29的车，那晚就和他睡了。”
“原来如此。”
“你是不是觉得挺婊的，我也觉得，但我也控制不住，后来还给弟弟道歉，但我觉得也完蛋了，但分手后他还一直缠着我，我就拉黑了。”
“还好吧，你做什么都可以，多久前的事儿了？”
“得有两年了吧，后来我只知道他过得不太好，跳河过一次被救了，也没考上研，也不画画了，所以我一直蛮内疚的。”
“那他现在怎么样？你不是见到了。“
”我不是和你说了，惨兮兮的，房租也交不上，还说要做演艺圈。”
“嗯？他几几年的？”
“应该是01。对，现在21。”女孩也开始抽烟。
“奥，多高？”男人楞了一下，开始翻看手机。
“这我记得很清楚，不高，170，但他下面很大哈哈哈哈。”
“笑死，我出去接个电话。”
男人门外，水汽弥漫开来，如同一片浓重的雾，密密麻麻的轻飘飘的雨滴不停的从路灯上飘落下来。
男人又点着一根烟，点开列表的一个头像，（01年，男演员），然后打开简历找到身高170，上面是一张照片，男孩的面目清秀俊朗。随后男人在路灯上掐灭烟头，转身回到酒馆。
刚上二楼，女孩就拎包要走。
“走了？这么着急？”男人声音里带着不舍
“我喝多了，我上头了，我决定见他，他说他马上到楼下。”
“那么喜欢他？万一他只是想回味一下呢？”女孩忽然一踉跄，男人扶住她的手肘，他感到女孩的重心望他身上靠。
“我不知道，不管了，帮我拿一下小包，椅子上。”男人走到原先的位子前，拿上包。
女孩接过包，拿出小镜子，男人熟练的帮她翻找着香水。
“香奈儿的？五号？”
“嗯。”女孩望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忽然又望向面前这个男人，她的睫毛上下跳动了一下，微抿了一下嘴唇，视线从男人身上移回。
男主跟香味走到门口，远远的看到了那个面目清秀的男孩，撑着伞站在对接的路灯下面，他的脸很白，灯光下更加年轻。
小霞头也不回的奔向他而去，二人看上去很高兴，有说有笑的样子，男人目视着二人在同一把伞下簇拥着走远，直到她纤细的身影在水汽中消散，他如同每次见到她一样，用鼻子嗅探着她仅存的气味。
小霞和目光清秀的男孩面带笑意的走在街上，
“我们先去西湖走走？一会我再把你送回去？”男孩的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笑意，语调轻柔。
小霞搂着他的胳膊跟着走着，静悄悄的听他说话，忽然她想起什么，楞在原地。
男人还站在门口，淋着雨，风有点大，他尝试着点了几次烟都失败了，好不容易点着想要深吸一口，忽然在眼前朦胧的水汽中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她淋着雨，没有说一句话，快步小跑了过来，用热切的双唇吻上了男人。男人怔怔的楞在原地。
“我看了你写的剧本大纲，你出门抽烟的时候落在桌上，最后落款《献给我的小霞》，你幻想和我做爱那段，写的真的好极了。”
“是嘛，你真的喜欢？”
“嗯，希望有机会能试一次。”
然后她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如雾一般的水汽之中。只留下男人在细小的盘旋的水滴中，微微的张着嘴，尽力回味着什么。
杭州
2022.11.21.5.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