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镍矿激增的负面影响:产业洗牌
随着各国面临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压力,对全球电动汽车需求持续增长。与此同时,对镍的需求也在不断增长。
因为驱动电动汽车系统的电池所需的镍,这刺激了印尼的经济发展,因为该国是全球主要镍生产国。印尼的镍矿资源占已知世界总储量的42%,远超排在其后的澳大利亚(18%)和巴西(12%)。
印尼正不失时机地利用这一机遇,但是面临美国的对所谓强迫劳动标准要求,印尼镍及其产业链关联产品进入美国市场遭遇门槛,印尼在未来一定会致力于整个产业的调整,包括加强监管和推进重组。那些不符合印尼监管要求的企业会被逐步淘汰或者被整合取代,这是必然的趋势。
印尼目前正不遗余力地利用这一形势——镍矿资源优势,力争成为走向发达国家的努力的一部分。印尼的目标是2045年成为发达国家,这有赖于印尼更好地利用其已有的资源,也需要更多国际资本进入印尼,印尼需要做好招商引资的工作。
但印尼快速的矿业生产也付出了代价。其中就包括环境的代价。今年的印度尼西亚国际汽车展,来自韩国、中国和印度的汽车制造商和越南等国的汽车制造商展示他们的尖端技术。电动汽车系统(EVS)是汽车制造的重要组成部分,必须的镍是生产电动车电池的重要材料。
印尼希望将未经加工的镍矿石留在国内,以便生产高价值产品,以换取更多经济效益。在国内生产高附加值产品,在这一蓬勃发展的领域吸引外国投资。在过去短短6年时间里,印尼有些偏远的小岛成为被开发的主要对象,比如哈尔马赫拉岛(Halmahera Island)已发展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镍矿开采和加工中心之一,也就是大家称的“小K岛”,是马鲁古最大的岛屿,呈K字形,几乎就是苏拉威西岛的缩影,后者就被称为“大K岛”。
工业园区开采的镍是加工成电动车所用的关键材料,包括电池和不锈钢的材料。这对印尼经济发展大有裨益,但这一切都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从长远看,印尼需要权衡,所以未来调整和改革势在必行。
在不长的时间里,加速采矿和工业园区扩建,当地人可以看到工业废弃物堆积如山,很多未经处理地排放到了大海里。工业垃圾堆积在海底,这严重破坏了鱼类的生存环境。当地渔民表示,海洋曾经是清澈的,但现在的海底是黄色的。人们只能看到小鱼,很难在近海再找到大鱼,捕鱼要去很远的海域了。
据当地政府称,与前一年相比,今年的捕获量下降了近30%。一些海洋物种的消失,这是不可逆的,这在很大程度上削减了渔民们的收入。所以有当地村民表示,他们必须节省开支,生活真的很艰难。
据报道,现在印尼的采矿业蓬勃发展,已经影响到对生命至关重要的资源
饮用,包括水资源。苏拉威胁有的工业园区附近的井水质量已经恶化到了不适合饮用的地步。现在岛民被迫喝桶装水,花钱买,因为井水都被严重污染了,完全不适合饮用,里面有很多可能有毒的化学物质,这相当于他们每月要多花不少钱来买水。
有工业园区管理部门说,已获得所有必要的许可证,并遵守了。他们补充说,他们正在投入建设清洁水源,但目前似乎未见多少成果。
印尼镍矿的快速开产,不是只是降低了水资源质量,还有对印尼森林资源的破坏,这很讽刺,本来新能源产业的发展是为了促进绿色环保,但是印尼的这个镍业的发展进程本身,却在持续破坏印尼的绿色环境。印尼环保人士对此发表评论,笔者也认识印尼的一些环保组织,他们已经将相关报告多次提交国际组织,只是过去多年,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主要是印尼当局是要把经济发展放在首位的。
不过现在随着美国对印尼镍产品的要求,有些在印尼的公司如果没有在几个方面进行改变,未来在印尼发展恐怕会受阻,因为会有其它国家的资本进来并以符合国际标准和印尼新政府要求的方式生产,必然挤走那些不符合要求的生产商。比如,在员工管理方面,如果有明显的强制劳动的情况,包括每周工作时间超长,每周连一日休息都没有,然后还严重限制员工基本Human Right的公司。简单说,那些以低Human Right而赢得竞价优势的企业,在印尼的未来发展前景不乐观。
印尼绿色环保组织和印尼劳工机构都已经注意到这些方面,因为当局也受到国际压力。今年到目前为止,大约6000公顷的森林已经被破坏,为了扩建燃煤发电厂或其它厂区,以供应加工所需的电力。
根据国际相关NGO的报告,五台燃煤发电机组目前正在安装了,另有七台正在建设中。这似乎与印尼政府对早前作出的逐步淘汰燃煤发电厂的承诺相悖。印尼政府明确表示,将要实现净零排放,但这种所谓的自备电厂不受此制约,印尼和国际环保组织谴责当局的矛盾行为。
有生活在矿区周围的居民表示,他们生活环境正在变差,他们甚至害怕走出家门,印尼目前鼓励的事情,不但没有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反而增加了。专家指出,印尼应该停止和重新思考化石能源的使用,这些燃料只会让地球更热。
工业园区的经营者需要担起环保责任,印尼政府也对外公开如此表示。
对环境的影响让矿产资源部意识到水质和健康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印尼需要在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方面取得平衡,不能顾此失彼。
随着民众的不满日益高涨,印尼当局不得不重视。去真的落实政府的零净排放政策。印度尼西亚新总统普拉博强调了到2050年实现零排放的目标。
为加快实现这一目标,印尼接下来一定会加强监管。他的内阁成员指出,国家必须解决环保措施,以获得国际社会的支持,如果印尼要融入国际市场。他强调了镍的开产不能以持续破坏环境为代价,这将得不偿失。印尼现在自然灾害频发,山体滑坡等灾难增加,和森林植被被破坏有很大联系。
有官员说,我认为印尼需要标准,并监督印尼如何平衡经济增长与温室气体排放之间的关系。
有经济学家表示,印尼拥有充足的人力和资源,不过其雄心勃勃的增长目标正处于十字路口,似乎不会太久,因为印尼接下来的改革也是必然的,人们就会看到,国家在走需要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