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中,一般年份北雁南归的时间为深秋或初冬季节,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年北方因为气温比往年同期偏高,所以未见大雁南归的影子。不是“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吗?对此,我曾产生了异样的幻想,难道大雁太过迷恋北国秀丽的风光?还是北国的环境把这些生灵锁在这里了?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上周五,即十一月二十二号晚上凌晨约一点左右,一阵阵“咕嘎”“咕嘎”的雁叫声,划破了夜空,刷新了夜的沉寂,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这声音那么清晰,那么熟悉,那么亲切。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家乡流传多年的那句谚语“过雁起北风”。
自古至今,人们常把大雁当做天气的使者,它们给人留下的印象是:叫声太灵验不过了。事实上,也应该到冷的时候了,时下过了“小雪”节气好些天了,天气暖的还像阳春三月,未必也太不正常了。
大雁的夜飞,让我特别留意了一下次日的天气预报,据专家预告:有一股入冬以来最强的冷空气,从我国新疆入境,正东移南下,未来几天影响我国中东大部地区,且伴有雨或雪,北方局地降温10至16摄氏度。
这一消息竟然与大雁南飞那么契合,令人迷惑的是,区区一种侯鸟,哪来的这种特异功能?太神奇了,这不禁让人对这类生灵愈加赞赏!
其实,我和大雁曾未有过近距离的接触,大雁每年的秋去春来,对于我们生活的地域,仅仅是路过,正因“万里悲秋常作客”,也正因为它们飞行的队形,有时排成“人”字,有时排成“一”字,常常吸引我把她们当风景去欣赏,以至于“望断南飞雁”,所以,儿时起我就对一群群大雁情有独钟。
这种情,除了喜爱之外,更触动人心的却是悲壮而难舍的离别之绪。
春暖花开的时候,一群群大雁从遥远的南方来到北方,它们选择了适合自己生活栖息的沼泽或湖泊,在这里安居乐业,繁衍生息,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它们赖依生存的也是得天独厚的条件,半年多的时间里,它们日出而作,日没而息,自由自在,仿佛生活在天堂一般幸福快乐。
可是,现在因为气侯的变化,严寒的驱使,强逼着它们离开生它养它的“故土”,它们能情愿吗?它们能不产生发自内心的留恋?或许高空传来那“咕嘎”“咕嗄”不停地尖叫,就是离别之情的渲泄吧!试想:动物尚且如此,身为高级动物的人类怎能不一样呢?
“相见时难别亦难”。当年志愿军官兵赴朝作战,胜利返回时与朝鲜人民依依惜别的情景;送子或送郎参军,即将踏上征程的情景;并肩生活战斗,军营数载,各自复原回家的情景;莘莘学子们学业结束,各奔东西的情景;外出或境外打拼,几年不回的情景……但凡有理性的人,哪一个不“默默无语两眼泪”,一步三回头,挥手再挥手!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离别,给人的虽是一种难舍难分,撕心裂肺的折磨,继之便是遥之天涯的无尽思念。但是分手仅仅是暂时的,这种暂时的离别,并不意未着绝情,离别的背后有一种潜在的寄托和期待,这种寄托和期待却是更加温馨、更加美好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