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老王:流水集
左肩手臂连接处疼了三个月,初始以为是肩周炎,昨晚反身时疼的厉害,打开手机查了查,悬臂肌撕裂满符合我的症状。
想必是陪伴母亲的时候,无意中撕裂了。
只是那时心中的疼痛超过了肉体,完全没有在意,心灵被时间治愈,而肉体的疼痛就日益提醒:
你可以照顾一下自己的部件了。
早晨起床的时候对妻子讲了一句,她催我去医院看看,我不知道为何懈怠,找了个借口,到门口的咖啡馆坐了半日。
妻子发消息:带个酸肉饭回来。
我于是离开咖啡馆去海南鸡饭,指着酸肉饭说外带。老板一家不太有笑容,但也谈不上苦大仇深,淡淡然,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做完一个中午,下午就关门休息了。
泰国人的色白色白,就是岁月轮回慢慢的过去了,无论如何都是一生。
带着两盒酸肉饭在日光里走着,雨又零打碎敲的落了下来。
大米在门口等我,准备扑我一身,看我兴致索然,爪子弯曲在半空,又落了下去。
对着楼上喊了一嗓子,把饭放在桌上,去洗了几个葱白,拿回来,妻子已经坐在桌旁吃起来。
我低头默念祈祷几十秒,咬了口葱白,把饭吃完。
妻子去楼上学习,我在楼下躺椅上看小说,不知何时手机掉在身上睡着了。
没有梦,没有花落,落叶在落地玻璃窗外散落上脏兮兮的一团。
大米用爪子敲击着玻璃,我醒了过来,放它进来。
在line里问妻子要不要去健身房。
她说马上换衣服。
“帮我拿双袜子。”
我换袜子的时候,大米一直把狗头伸过来,试图咬一口。我把狗头拨到一边,穿好袜子,离开房间,把狗独自关在家里。
妻子问:“要带伞吗”
我看看天摇摇头,两个人各带着一瓶矿泉水,走在坡道上。
健身教练许久没有看到我们,微笑的看着我们,拿了毛巾给我,然后登记。
我拍了一段跑步的视频发给姐姐,她没有回,看看时间,正是国内做晚餐的时间。
一边看小说,一边快步走了半小时。
妻子习惯了,不管我,她自己挂着耳机听着音乐。
雨水又稀稀落落的下了起来,远处的山朦朦胧胧的,看不见落日,周末的马路静寂,山里没有什么车开出来。
结束的时候,雨还没有停,就左转去了俄罗斯人的餐馆,我点了pasta,妻子点了鸡肉色拉。
餐后喝了杯热咖啡,冒雨去对面小酒馆买了两瓶精酿啤酒,十一二岁的女孩算错了账,少找了9铢半。
我沉默的把零钱放回口袋,和妻子走进雨中。
大米没有听见我们进入房间的声音,雨落在棚子顶部的声音太大了,等它从楼上冲下来,我们已经把东西放在餐桌上。
它很不高兴欢迎的仪式感被破坏了,转了两圈。
我去匆匆充了吧热水澡,换妻子去洗澡。
坐下来喝一瓶啤酒,饮一段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