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淑曼茹曼怡 出品
口述｜刘博文
编辑｜茹曼怡
01
筹码就是尊严
上午10点，澳门永利皇宫。
「刘总，昨天没有打分噢，今天房间续不了，要不我先帮您退房，下午您打点积分，晚点我再帮您续房，您看……？」
电话里传来女公关Jessica礼貌又官方的嗲声。
「知道了！」
我没有死缠烂打，挂掉电话，准备退房。
在澳门，筹码就是尊严，没有钱，赌场的厕所你都没有资格睡。
我打开保险柜，取出最后的10万港币，我要打回的，不仅仅是积分，还有我的尊严！
M记吃完东西，又在电梯口遇到一个高挑，脸上充满整容痕迹的西洋「鸡」。
但她并没有打算错过我这单生意，扬着手中的小卡片，抛来一个媚眼:
「Come here，sweet heart」
当时旁边就站着酒店的保安，对这一切却视而不见。
我本以为这种情况只会在深夜，居然在上午都能遇到，「鸡」都开始打鸣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偷懒？！
我情绪高涨，加快脚步回到熙熙攘攘的赌场，深呼吸一口气，空气中都是金钱的味道。
（其实是赌场内香薰的味道）
去账房换好筹码后，一张赌枱上落单的女赌客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个披着大波浪的美女，棕色的发丝如同海浪般起伏，在灯光下散出迷人的光泽。
她纤细的腰肢轻轻扭动，坐姿优雅又迷人，我忍不住多看几眼，正好瞥见她胸前堆着高耸的筹码。
好奇心驱使下，我缓步走到她的身后。
她左手托腮，看着电子牌路，右手把一枚5000泥码摆在了「庄」的区域。
我也掏出5000泥码，押在「庄」上，拉开椅子坐在了美女身旁。
「我认识你么？」
她扭过头来瞟了我一眼，疑惑地问道。
我刚想自我介绍，女荷官就把那块标着「私人枱」的牌子挪到了我的面前:
「老板，这是私人枱，这位女士包了枱，你没看到吗？」
我当时只顾着看身材，没有注意到牌子，尴尬得想找个洞钻进去。
我把5000筹码收了回来，起身并对美女表达歉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美女轻轻皱起眉头，嘴角微微向下撇着，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和轻蔑。
她吩咐荷官继续派牌，并没有搭理我。
我转身离开，回头看了看她孤傲的背影，心里默念一句:
「切，一个人来赌钱，输死你！」
等我赢钱了，我也要包一张枱打，不喜欢被人打扰。
经过一张赌枱，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嗨，刘总，这里有位置呀！」
一位穿着皮夹克，修身牛仔裤的青春靓女叫住了我，指了指旁边的空位。
我拉开凳子坐了下来，她又跟我打起了招呼:
「这么巧呀！」
我还在努力回忆着眼前的女孩我是否认识。
「不记得我啦？两个月前我们同枱，我还有你微信呢！」
女孩说两个月前，对我印象很深刻。
当时我还是赌场小白，站在赌枱旁，下注1万，枱上注码最大，拥有看牌权。
「先生，站着是不能看牌的」
正是眼前的女孩，用不标准的普通话提醒我:
「先生，这口别打庄了，有可能会爆嘎」
……
一番回忆过后，我终于记起了眼前这个叫罗娜的女孩。
02
那位叫罗娜的扒女
罗娜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赌客，她是扒妹，平时换换港币，倒卖酒店房，只要赌客有需求的，她都做。
我看了看牌路，路牌上显示出两路三庄一闲。
罗娜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这口打庄吧！」
我点点头，押了10000买「庄」，并吩咐荷官派牌。
我领了两张庄牌，熟练地把庄牌合拢在手心，并迅速地把牌推出一个小口子，顺着口子慢慢地查看其中一张。
「哇，是张黑桃J！」
罗娜没有下注，但表现得比我还兴奋:
「三边！三边！」
（三边是6、7、8，比较高的点数）
罗娜一边喊，一边有节奏的锤打在赌枱蓝色的绒毛上。
在一阵阵的「顶，吹」喊声中，第二关就哑火了。
我就不信邪！把4万押在了「庄」上，内心极度不安，在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庄赢啊！
牌开了，庄6闲7，还是开闲！
我把最后的5万筹码又梭哈上去，结果还是闲赢。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此时的罗娜早就不见了踪影。
荷官也直接飚起粤语，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老世，你唔好再玩啦，我都未见过有人好似你咁黑仔嘎！」
03
不寻常的夜晚
我在赌场里静静坐了很久，这是走上绝路了吗？
我抬起左手，看了看积家上雕刻的时间，已经是傍晚6点多。
这时女公关Jessica发来信息，说公司破例给我续了一晚房，我真他妈谢谢你！
我走出赌场，华灯初上，打扮妖娆的去去妹们暗送秋波，左手卷成一个圈，右手食指往洞里来回抽插，嘴唇蹦出两个字:
「去吗？」
（去去妹，以谐音去去霉得名）
我摆了摆手，驱赶着这群夜莺，我深知在澳门人心不古，即使有潘安之貌，高低也得留下1500。
我点燃最后一根万宝路，一个老哥就凑了上来，问道:
「兄弟，赏根烟抽抽？」
他大概40岁的样子，印堂发黑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疲惫。
我知道他是闻着打火机点火的「啪」声来的，便装模作样把手中的烟递给他:
「只剩这根了，来一口？」
「不介意！输到没钱买烟了，总比捡烟屁股好」
老哥搓了搓手，接过烟，如获珍宝地嘬了几口。
我没有再要回我的那根烟，回到了酒店，微信聊天框罗娜的头像就亮了起来:
「刘总，今天战况如何啦？」
明知故问，她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回了3个字:
「输完了」
罗娜:
「想不想补天？我有路子」
我:
「什么路子？」
罗娜:
「见面再说，你在哪个酒店，我上去陪你？」
我:
「永利皇宫2553，上来的时候顺便带包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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