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前:我任全军文革小组组长期间

文化   2024-10-01 06:36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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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任全军文革小组组长期间

徐向前

1966年至1976年的十年动乱,是中国当代史上的一段令人触目惊心的岁月。谁也没有料到,竟会冒出一场“文化大革命”来,持续那么久的时间,造成那么严重的危害。对此,党中央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已经作了全面而深刻的分析。我在这里,只就自己担任全军文化革命小组组长期间的事情略作叙述。


“文化大革命”伊始,急风暴雨,铺天盖地,仅半年时间,闹得天下大乱,完全破坏了党和国家的正常法规、秩序与生活。


我和许多同志一样,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文化大革命”,缺乏准备,很不理解。但有一条,军队和地方不同,不能乱。叶剑英同志当时任军委秘书长,我们的看法是一致的。可是,1966年10月5日,根据林彪的意见发出的《关于军队院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紧急指示》,却规定取消院校党委领导,强调“必须把那些束缚群众运动的框框统统取消,和地方院校一样,完全按照十六条的规定办,要充分发扬民主,要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在这方面,军队院校要做出好的榜样。”文件下达后,军队院校和机关开始动乱,地方和军队院校的学生冲击军事机关的事件,不断发生。我们搞了一辈子军事,晓得军队乱套不得了,涉及国家安全,担忧得很。

11月间,总政治部主任肖华在天安门城楼上对我说:最近我们准备召开一次军队院校的大会,请总理、陶铸和几位老帅接见、讲话。11月13日,我们去北京工人体育场,出席军队院校和文体单位来京人员大会,会场里不下十万人,又唱歌又呼口号的。周总理和陶铸同志和大家见面后即退席,陈毅、叶剑英、贺龙和我讲了话。那时,我们都不同意搞乱军队,不同意乱冲军事机关。陈毅同志说:今天来体育场,就是要泼冷水。“泼冷水是不好的,可是有时候有的同志头脑很热,太热了,给他一条冷水的毛巾擦一擦有好处。”他还说:我不赞成“逐步升级”的办法,口号提得越高越好,越“左”越好;搞倒几个校长、处长、副处长不过瘾,搞倒几个部长也不过瘾,还要升级。他提醒大家,不要犯简单化、扩大化的错误。我在讲话中指出:“我们的陆、海、空军必须经常保持战备状态,随时准备对付敌人的突然袭击,做到一声令下,立即行动。”贺龙同志也讲了话。他当时已遭林彪诬陷,处境岌岌可危,能出席大会,就是对林彪一伙的有力回击。叶剑英同志也强调指出:“真理是真理,跨过真理一步,就是错误,就变成了谬误。”“学毛著,不是学耶稣基督教的圣经,不是迷信。不要光注意背书,不会行动,那样就会变成教条了。”叶帅讲话时,半道里兽医大学的一名学生,递了张条子,质问今天的会议经过林彪批准没有?言外之意是会议不合法。叶帅看了条子很气愤,当场念给大家听,说:他怀疑我们偷偷开会,大家相信吗?总理和陶铸同志都来了嘛,四位军委副主席的讲话,我们是集体讨论过的,这能说是背着军委开会吗?我们的讲话,语重心长,完全是从爱护我党我军,爱护广大干部和群众出发的,谁知后来竟变成了一大“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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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9日,军委文革又安排第二次接见。陈毅、叶剑英和我,又去工人体育场出席军队院校和文体单位来京人员大会。踏上主席台,就看到会场上的醒目标语,写着要批判陈、叶13日的讲话,还有什么“炮轰”、“火烧”之类的。我因头天晚上睡眠不好,头痛、疲劳,没有准备在会上讲话。陈毅同志讲话较长,针对少数人说上次大会四位军委副主席给群众泼冷水的论调,规劝大家正确对待“路线斗争”。我因头疼如剧,提前退场,未听完陈毅同志的讲话。


体育场的两次接见是个导火线,招来了麻烦。觊觎军权的江青一伙,趁势叫嚣军内有“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要“改组军委文革”。组长刘志坚被撤职、揪斗,陈毅、叶剑英遭到“炮轰”。军队越来越乱,许多人晕头转向,无所适从,不知道听谁的好。

1967年1月6日,杨成武同志从总参五所打电话给黄杰,说有要事找我谈,但他来我家不方便,要我和黄杰去五所谈。见面后他即向我传达了毛主席的指示:由向前同志担任全军文革小组组长。我有点吃惊,万万没想到这副担子要我来挑。沉默了一会儿,我说:“我多年有病,身体不好,对干部情况不了解,请转告毛主席,这个工作我干不了!”他说:“不行啊,这是江青提议,毛主席批准的。”听到是江青提议,我愈加莫名其妙。就说:“我的确干不了,你还是把我的意见报告主席吧!”杨成武同志大概很为难,说他马上要去开会,便夹起皮包,匆忙告辞了。回来我和黄杰同志反复琢磨,怎么也理不出个因由来。江青其人,我们对她不了解,平时毫无来往,只是在延安住柳树店和枣园时,见面打打招呼而已。她那时照顾毛主席的生活,毛主席找我谈工作,她极少在场。现在她忽然提议我当全军文革组长,不知出于什么用心。想来想去,觉得既然主席已经决定,恐怕推是推不掉的,只好硬着头皮干。后来,我见到毛主席,当面又表示过自己确实干不了,请主席另选贤能。毛主席说:天塌不下来,你就干吧!


1月12日,新的全军文革小组正式成立,成员共18人。组长徐向前,顾问江青,副组长肖华、杨成武、王新亭、徐立清、关锋、谢镗忠、李曼村。组员:王宏坤、余立金、刘华清、唐平铸、胡痴、叶群、王蜂、张涛、和谷岩。办公地点在三座门。


我刚刚上任,正赶上“一月风暴”,局面混乱不堪。上海“造反派”领头掀起的“夺权”浪潮波及全国各地区、各行业、各部门,并得到毛主席的肯定和支持。他说:“这是一个大革命,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大革命。”林彪则鼓吹对军队领导干部要普遍地“烧”,说:“真金不怕火炼,不是真金烧掉了更好。”军队院校的“造反”组织,纷纷夺权,两派群众开始武斗;有些文革小组成员被揪走挨斗,不知下落;上访的群众一批又一批,少则几人、几十人,多则数百人、上千人,有时一天达二百余批。各单位的告急电话不断,我家原有两部电话,又增加两部,还是不够用的。五个工作人员日夜轮流值班,忙得不可开交。我除了开会,还要接见“造反派”。不论白天、晚上,一纠缠就是好几个小时,害得我的头疼病经常发作。我那时常感疲劳,火气也大,说话难免“出格”。周总理对我说:“你和他们打交道,要掌握八个字,就是多听少说,多问少答。”后来接见群众组织,我就采取这种对策。


一月中旬,围绕批判和揪斗肖华问题,发生了“大闹”京西宾馆事件。


起因是有一天陈伯达接见某派群众组织代表时,公开点了总政治部主任肖华的名。他说:“肖华不像个战士,倒像个绅士。”当即在总政造成混乱,有人贴出大字报,要揪斗、打倒肖华同志。周总理很生气,出来辟谣,说这是谣言。消息传到毛主席那里,江青很紧张,派人连夜覆盖大字报。我们以为这事已平息下去,便未再追究。


1月19日下午,在京西宾馆召开军委碰头会。会上,围绕军队要不要开展“四大”的问题,叶剑英、聂荣臻和我,与江青、陈伯达、康生、姚文元争论起来,僵持不下。这时,叶群说她要发言,只见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发言稿,念了起来。内容是什么呢?批判肖华。她说:肖华反对林副主席,破坏文化大革命,必须公开向军队院校师生作检查等。陈伯达、江青在一边帮腔,说了肖华同志许多坏话。江青说,肖华是总政主任,发文件,把总政和军委并列,是什么意思?还有几个人发言批肖,也都有讲话稿。显而易见,这次“批肖”,是江青、叶群等人会前预谋的,对我们搞突然袭击。因军委从未讨论过批判肖华的问题,我们又不知道江青、叶群代表谁的旨意,事关重大,所以我在散会时郑重宣布:今天的会议要严格保密,不准外传,这是一条纪律。但散会后,杨勇同志回北京军区作了传达,风漏出去了。总政副主任袁子钦的记录本未保存好,被群众组织偷看,知道了会议内容。于是,当晚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和总政文工团的一些人,便抄了肖华的家,抢走不少文件。肖华同志从后门走脱,跑来找我,因见我家门口有两卡车群众,又转到傅钟同志那里,坐车去西山住下,才免遭揪斗。我得知此事后,当晚令全军文革立即追查。发现杨勇传达了会议内容,我打电话找他,他表示诚恳接受教训。


次日上午,继续在京西宾馆开军委碰头会。杨勇同志来到后,我又当面说了他。江青阴阳怪气地问道:“总政治部主任怎么不见了?他躲到哪里去了?”这时,肖华来了,并讲了昨晚被抄家的经过。我气得拍了桌子,茶杯盖子摔到了地上。叶帅气愤地说:肖华是我保护起来的,如果有罪,我来承担!他也拍了桌子,把手骨都拍伤了。所谓“大闹”京西宾馆的事件,就是这样。事后,成了“二月逆流”的一条主要“反党罪行”。


接下来又发生揪斗杨勇同志的事件。北京军区政委廖汉生因所谓“二月兵变”问题被揪出后,杨勇同志主持军区的工作。一月间,叶剑英同志忽然告诉我说:杨勇恐怕保不住了。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上峰的意思,对杨勇要“烧而焦”。我猜想,这位“上峰”大概是林彪。因为我听林彪说过,杨勇从来不单独向他汇报工作,每次通知他汇报,他都拖上廖汉生一起去。还说:杨勇对反彭黄不积极;这就说明林彪早就记了杨勇的账,一直耿耿于怀。杨勇同志传达批判肖华的会议内容,恰好给林彪以收拾他的借口。1月23日,战友文工团一些人来我家门口,高呼“打倒杨勇”的口号,要我接见、表态,不接见就不走。我接见他们,说:杨勇同志有错误可以揭发,但要掌握政策,“烧而不焦”,不能打倒他。但那时说这些话,根本没有人听,已经不起作用了。

1982年8月,徐向前和夫人黄杰在北京寓所前


全军文革成立时,林彪曾规定:全军文革属军委和中央文革双重领导,主要是中央文革领导,有事要先请示中央文革,然后报告他。我上任之初,针对各单位乱揪乱斗领导干部的不正常状况,请出顾问江青来,陪我去讲话,保干部,不准乱揪乱斗。去了两三次,江青就不干了,她说:“这样下去,我变成军队的消防队了!”以后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向中央文革请示问题,不论书面的或电话的,犹如泥牛入海,有去无回。林彪更鬼,躲在家里观察动静,极少出面答复问题。叶剑英是军委秘书长,我是全军文革组长,被推在第一线,“坐蜡”的是我们,还有徐立清、李曼村等同志。当时,军队乱得一塌糊涂。各大军区的主要领导同志纷纷来京,住在京西宾馆“避难”。驻京部队的许多领导干部,有的被一派揪走,有的被一派藏起,不知下落。各地的“造反派”无法无天,到处哄抢档案、查抄文件、冲击军事机关、抢劫武器弹药……军队指挥失灵,无法担负战备任务,我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当然着急。为了应付这种混乱状况,我和叶剑英、聂荣臻同志多次开会研究,有几次还请陈毅和刘伯承同志参加,大家除了担心、气愤之外,想不出什么扭转局势的良策。那时,离开中央文革和林彪,军委对重大问题不能作出任何决定,即便就一些具体问题作了决定,又有谁听你的!


连续发生批判肖华、揪斗杨勇的事件后,我们心急如焚,几次打电话找林彪,他都不见。我实在憋不住了,干脆去“闯宫”。1月24日晚饭后,坐车直趋林彪住地毛家湾。林彪的秘书见我突然到来,不便阻挡,领我去会客室,林彪、陈伯达正在交谈。我开门见山,向林彪讲了目前军队的混乱状况,说:军队要稳定,这样乱下去不行,要搞几条规定,如不能成立战斗组织、不能随意揪斗领导干部、不准夺权等。林彪连连点头,说:是的,军队不能乱,我同意军委发一个文件。当即由他口述,秘书记录,整理了七条。接着,他说请叶、聂来研究一下。陈伯达便起身告辞。叶、聂来后,都赞成七条。确定由叶、聂和我去钓鱼台,征求中央文革的意见。我还特意打电话给陈毅同志,请他到钓鱼台开会,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我们到钓鱼台,中央文革的人都在,陈伯达也在。他们把周总理也请来了。我讲了产生这个文件的因由,让人念了文件内容,经反复讨论获得通过。江青坐在一个角落里说:“向前同志老了,不能工作了!”明显流露出她的不满情绪。我想,看来我刚上台,就要下台啦!陈伯达把文件塞到我的口袋里,对我说:已经通过,你快点走吧!我便起身告辞,将文件送到林办,回家已经是凌晨四时了。“七条”送到毛主席那里审批,毛主席提议交住京西宾馆的各大军区负责同志讨论一下,征求意见。大家讨论中,鉴于昆明军区曾反映过有的高干子女参与抄民主人士的家,影响不好,建议增加一条严格管教子女的内容。我们采纳,“七条”遂变成了“八条”。1月28日下午五时,林彪和我一起去中南海将“八条”送毛主席审批。毛主席完全同意,当场批示:“所定八条,很好,照发。”林彪拿到批示后,对毛主席说:“主席,你批了这个文件,真是万岁万岁万万岁啊!”据我观察,林彪当时有自己的算盘。他是国防部长,主持军委工作,军权在握,军队大乱特乱,向毛主席交不了账,对他不利嘛!


回来我们即以“军委八条命令”正式下达文件。


有了这个“八条命令”作武器,各大单位领导同志的腰杆硬了许多。有些军区,让省委负责同志住进军区大院保护起来。对于冲击军事机关、搞打砸抢的“造反派”,抓了一批。这时,唯恐天下不乱的江青、康生、张春桥、姚文元等人,气急败坏,诬蔑军队“镇压群众”,是“带枪的刘邓陶路线”,妄图煽动群众,搞掉“八条”,搞乱军队,以便乱中夺权。


2月8日开始,周恩来同志在怀仁堂召开中央政治局碰头会议,研究“抓革命,促生产”问题。出席会议的有:周恩来、李富春、陈毅、叶剑英、徐向前、聂荣臻、谭震林、李先念、余秋里、谷牧、陈伯达、康生、张春桥、姚文元、王力、关锋等。规定每两三天开一次会,时间在下午。会上,以我们这些老同志为一方,中央文革陈伯达、康生等人为一方,展开了激烈斗争。


那时,地方上的混乱程度比军队更甚。国务院系统受到猛烈冲击,国家政治和经济生活已处于瘫痪状态。老同志不约而同憋着一肚子气,忧党忧国忧民嘛!9日的会上,我和陈伯达为刘志坚的问题争论起来。他说刘志坚是“叛徒”,对抗中央文革,破坏“文化大革命”。我听了很反感,觉得他是无中生有,信口雌黄。因为刘志坚在冀南打游击时,虽曾受伤被俘,但于第二天押解途中,即被我军抢回,根本不存在叛变问题。此事冀南根据地一二九师的许多同志都清楚。我对他讲了这个情况,说“刘志坚不是叛徒”。陈伯达竟蛮横无理地说:“刘志坚叛徒的案已经定了,再也不能改变了!”我气愤地质问他:“你凭什么给他定案?没有证据怎么定案?”我还针对他前几天在三座门一次接见群众时,曾假惺惺地说“我不光保你们也得保徐向前”的话,拍着桌子问他:“谁要你保,我有什么要你保的?”11日下午继续开会,叶剑英同志在发言中强调军队不能乱。我说:“军队是无产阶级专政的柱石,军队这样乱下去,还要不要支柱?如果不要,我们这些人干脆回家种地去!”会议不欢而散。


16日的会议是斗争高潮,我没有参加。会后看到简报,知道了会议内容。


那天的会议,本来是准备研究地方上“抓革命,促生产”问题的。正式开会前,谭震林同志要张春桥保陈丕显,张借口要回上海后同群众商量一下再说。谭就冒火啦,说:“什么群众,老是群众群众,还有党的领导哩!不要党的领导,一天到晚,老是群众自己解放自己,自己教育自己,自己搞革命。这是什么东西?这是形而上学!”“你们的目的,就是要整掉老干部。老干部一个一个被整,40年的革命,落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黑五类,有人讲话;高干子弟,怎么没人说话!高干子弟往往挨整,见高干子弟就揪,这不是反动血统论是什么?这是用反动的血统论,来反对反动的血统论。这不是形而上学吗?”又说:“蒯大富,是什么东西?就是个反革命!搞了个百丑图。这些家伙就是要把老干部统统打倒。”“这一次,是党的历史上斗争最残酷的一次。超过历史上任何一次。”“江青要把我整成反革命,就是当着我的面讲的!……我就是不要她保!我是为党工作,不是为她一个人工作!”这时,谭震林拿起文件、衣服,要退出会场,说:“让你们这些人干吧,我不干了!”“砍脑袋,坐监牢,开除党籍,也要斗争到底!”周总理要谭回来。陈毅同志说:“不要走,要留在里边斗争!”谭震林才没有退出会场。


接着,陈毅说:“这些家伙上台,就是他们搞修正主义。”又讲了延安整风,说他和周总理当时都挨过整。还说:“斯大林不是把权交给了赫鲁晓夫搞修正主义了吗?”余秋里同志也拍了桌子,说:“这样对老干部,怎么行!计委不给我道歉,我就不去检讨!”李先念同志说:“现在是全国范围的大逼供信。”还说:“就是从红旗13期社论开始,那样大规模在群众中进行两条路线斗争,还有什么大串连,老干部统统打掉了。”谭震林同志说:“我看10月5日的紧急指示,消极面是主要的。”


这次会议,康生、张春桥、谢富治等人坐在“被告”席上,狼狈不堪。会后,张春桥、王力、姚文元去向江青汇报,炮制了份黑材料,向毛主席告我们的状。我后来听说,毛主席开始听了,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当听到16日陈毅同志关于延安整风问题的说法时,变了脸色,说:难道延安整风也错了吗?还要请王明他们回来吗?后来还说什么那就叫陈毅上台,我下台,我和林彪上井冈山,江青枪毙,康生充军去!政治局碰头会上连续发生激烈争论,江青一伙恶人先告状,把周总理搞得很被动。


毛主席对“大闹”怀仁堂事件表了态,江青一伙得意忘形。接着即在中南海召开政治局生活会,批判我们,开了个把星期。康生首先拿我开刀,气势汹汹地说:“军队是你徐向前的?”同时,在社会上掀起反击“二月逆流”的浪潮,“炮轰”、“火烧”、“打倒”所谓“二月逆流的黑干将”,成立揪谭、揪陈联络站,还要“揪出二月逆流的黑后台!”谁是“黑后台”?显然是指周总理。陈伯达在3月份于京西宾馆召开的一次会上说:徐向前是打头炮的!还说:“二月逆流”打乱了毛主席的战略部署,毛主席原来设想文化大革命在1967年二月、三月、四月要看出个眉目,但他们把运动打下去了。此后,周恩来同志主持的政治局碰头会议,被干脆取消。

晚年徐向前

1967年3月24日,肖华“过关”后,确定由他主持全军文革的工作。听到这一决定,我真是谢天谢地。担任全军文革组长不到三个月,弄得我焦头烂额,昼夜不得安宁,每天抽两盒烟都不够,比过去打仗还疲劳。不干这份差事,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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