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作者:刘同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4-06-30
ISBN:9787572618635刘同全新随笔,十年蜕变之作。
希望每一个故事,都能帮你撬走一些内心的藤壶。
这本书是最刘同的一本。
坦陈所有,那些突然到来的低落时刻,跌落谷底再把自己托起的自救人生。
他从低谷归来,教你抚平所有焦虑。
曾经“越努力,越幸运”,现在“越努力,越疲乏”。
书中六章三十篇故事里,有跌落时刻,也有自救办法,自风暴起,至平静止。
人生的幸福不是和别人比较,而是活在自己可控的生活里。
每个人都可以在这本书中找到自己。
你的人生不是只有一次四季,只要你怀揣着心里的那颗种子,低头滋养它,那就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春天。
刘同说,书名是最好的祝福。
愿你读完这本能明了:有风有浪时,就稍作休息,不必对抗。
等一切风平浪静,再出发也来得及。我们来人间一趟,愿我们都心满意足。
风平浪静的海上,海员捞上来一只海龟。
海龟的背上布满了一种寄生动物——藤壶。
这种寄生甲壳类动物一旦依附在宿主身上,便会迅速繁殖,一平方米可以有一千个以上的藤壶。
很多船只的船底一旦被藤壶侵占,油耗会增加百分之四十左右,前行速度也大幅下降。
被藤壶寄生的海龟,行动日渐缓慢,难以追捕食物,难与同类竞争,会在游往大海深处的过程中慢慢死亡。
海员帮海龟把寄生的藤壶一个一个撬开,再将清理干净的海龟放回海里,让它重获新生。
我很喜欢看这样的纪录片。
若打开心壳,有些人的心上干干净净,毫无挂碍。但有些人的心上满布藤壶,有些上面写着“工作不够体面”,有些写着“别人过得都比我幸福”,有些写着“原生家庭令人痛苦”,有些写着“爱情只能门当户对”,有些写着“过于在意他人的看法”……这些藤壶个头不一,数量不同,积压在不同人的心上,成了每日的负担。
我得让自己狼狈不堪,只有狼狈不堪后才能苦笑着对身边人堂堂正正说一句:“拉我一把。”
清风悄悄慰行人,岁月从不负虔心。
山川远处传清音,雨打梧桐声独吟。
心静如湖澄清水,迷茫时需心自安。
等一切风平浪静,静坐山间听松风。
心安处,一切皆安。
后来,我习惯了湿漉漉地活下去,发现偶尔活精彩了,身上会蒸发出一层淡淡的诗意。
如何看待人生里的那些急风骤雨?
或许全身湿透也算是人生最好的洗礼。
“看起来挺聪明”重点不是“挺聪明”,而是“看起来”,说明实际上我应该很蠢。这是一种被包装得很深的嘲讽。
每个离开家乡的人都由两个自己组成。
在他们离开家乡的那一天,便把过去的自己留下了。异乡的他们又会在新的土地上长出一个全新的自己。
就像我,将十八岁的自己留在了家乡,在外闯荡的我也已经“二十四岁”了。
很多事情啊,都需要靠时间才能得出更好的解释。
三十岁的刘同:
我们不是常有一种错觉吗?觉得某些事早已发生过,自己甚至能预测到事件的走向,只是这种错觉的时间很短,短到当你意识到它存在的时候,便已经结束了。
后来我查了一下,这种看起来似乎没有意义,被称为“déjà vu(似曾相识)”的感觉被科学解释为大脑的错觉,但也有人更愿意相信那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你发生过的事,或者是我们的人生一次一次被重置,但记忆系统里依稀还残留着一些什么。
没有一朵花,从一开始就是花。
也不要嚣张,
没有一朵花,到最后还是花。
后来我终于哭了一次,那是和朋友们聊起各自的奶奶做的腌菜。
一无所有指的是你失去了一切,也指的是你两手空空随时可以拥抱一切。
一贫如洗说的是人生贫困得如清水一般纯净,却也说明你无须再被层层过滤。
飓风不仅会带走你视若珍宝的一切,也会带走这些年你舍不得扔掉的废弃品。
一次断舍离也是一次新生,这也是飓风过境的意义。
我当时的排序是:友情、事业、爱情、娱乐。
现在我再做这个回答,应该是:娱乐、事业、爱情、友情。
十年时间,人生的准则突然就走出了两个极端。
但爱情总排在第三。
乐呵呵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比想象中更难。
我活得快乐吗?这是一个问题。到底是因为现在不快乐,而觉得以前可能快乐,还是因为以前也很不快乐,但是被我遗忘了呢?如果让我选择人生的话,是选三十岁我的人生,还是选四十二岁我的人生呢?我当然选现在的人生。
你内心的月光越是澄澈,你回家的路就越明晰。
你低头疾步行走,无须再抬头找天边那颗启明星。
你平淡地说出一切,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朋友说:“北京是土,上海是too much。”
这种破谐音梗愣是让大家爆笑起来。
白先勇曾和林怀民聊天时说:“一个作家,一辈子写了许多书,其实也只在重复自己的两三句话,如果能以各种角度,不同的技巧,把这两三句话说好,那就没白写了。”林怀民问:“你觉得你说出自己的话没有?”白先勇回答:“没有,至少还没说清楚。”
一个人长久写作,内底不变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选择在工作中不站队。
选择帮朋友,把全部的积蓄拿出来投资,最后打了水漂。
选择不去拥抱更有诱惑的机会,以至于在原地停留了很久。
“算了,你给我一个邮寄地址,我送你一个《俄罗斯方块》手掌机。”
热忱的质量是类似的,体积是类似的,唯一不同的是,你被清理之前,是否完全将自己燃烧?
某个没有察觉的瞬间,我开始对人与人之间盛大的友情感到索然无味。
以前看见有人街头喝得半醉,却用半醒的理智高喊“我们永远会在一起”时,我都会热泪盈眶,羡慕得要命,很想把自己灌醉加入他们。
现在再看见类似的情形,会笑一笑,只觉得年轻真好。
这些年我时常会想:人在活着的岁月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行进状态?是愈发强大,还是愈发无力对抗而随波逐流?是逐年枯萎,还是怀揣某个念想持续等待某个未知的到来?
放弃所得,就是自在。
我的运气不错,认准了某个目标就一直走了下去。这一路遇见了太多事情,也都把它们一一变成文字,写成故事。人生的齿轮有很多,密密麻麻的,我算是能把自己照料得很好的人。
只是到了三十八岁那年,我对人生的理解似乎产生了一些偏差,钻进了牛角尖,导致整栋楼开始大幅度摇移。狂风大作,心神不定,害怕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同时四处寻找让自己变得安静的疗愈之道。